終端消費者
商業模式的種類依照買賣雙方的身份，可以大致分為B2C、B2B與B2G三類。B2C是由企業向廣大的消費群眾提供產品或服務，例如麥當勞、711等日常生活常見的店家。B2B是企業對企業的生意往來，比方說儒鴻這間紡織廠專門接受Nike、Under Armour的委託生產衣服。我們不會在百貨公司看到儒鴻的店面，因為他根本沒有店面，他的客戶是企業而非終端消費者。即便如此也不代表終端消費者對B2B就不重要，原因在於B2B的產品或服務通常是為了接續加工或延伸並提供給普羅大眾。倘若Nike不再受到消費者喜愛，儒鴻與Nike的B2B生意自然也會不復存在。B2G是企業向政府部門的銷售，公共建設工程、大眾運輸系統等買賣都屬於這個類型。即便銷售對象是政府，終端消費者仍然重要。政府決策受到輿論與民意影響，B2C在運作上會貼近當前經濟需求與國家發展步調。不論是B2C、B2B或B2G都無法脫離與廣大消費群眾的連結，一旦失去終端消費者任何商業模式都無法存在。
缺席的主角
再次讓我們複習一下產業關係圖:
紅線: 涉及股權投資的資金流向 黑線: 設計、服務或商品的銷售流向
在AI產業關係圖中缺席的主角是哪位呢? 沒錯，終端消費者並未出現在其中。當前發展高度集中在AI賴以運作的硬體上，而這都屬於B2B的範疇。AI正式進入大眾的目光始於ChatGPT ，2022年11月的粉墨登場至今(本文撰寫於2025年11月)剛好三年。微軟2025年第三季財報中，最引人注意的莫過於試圖從中尋找OpenAI的蛛絲馬跡。華爾街與廣大媒體回推OpenAI的營運狀況，皆認為公司每季虧損金額在百億美元以上。這個引領AI風潮的傳奇企業，三年來創造產業未來的無限想像，唯一沒創造的就是獲利。與OpenAI同樣身為AI開發者與擁有者的企業們，目前還沒有一間能找到足夠強大的商業模式以支撐AI高昂的成本。
AI產業在B2B模式的蓬勃發展，背後動力源自於企業們的FOMO(Fear of Missing Out)心態。 放眼望去產業關係圖中的科技巨頭們，不論是AI開發者與擁有者、軟硬兼師、晶片設計師甚至台積電，除了OpenAI之外都存在某些共通點。這些企業們早在網路泡沫風暴(Dot-Com Bubble)前就已經存在，其中1969年創立的AMD更是元老般的存在。這些科技巨頭在網路泡沫前奠定基礎，有些在當時便已是一方霸主，網路泡沫後跟隨科技發展這些企業各個成長茁壯站上如今巨頭的地位。他們深知新的科技將帶來全新的商業模式，誰率先掌握先驅誰就能再度享受當年爆發式的成長。然而他們也心知肚明，誰在AI階段慢了一步就會跟那些當年被他們甩在車尾燈後的失敗者一樣淹沒在歷史長河當中。
即便尚未出現成功的商業模式能將AI推到終端消費者面前，科技巨頭對AI的投資仍是豪擲千金無所畏懼。搶占先機豐碩戰果的誘惑，與被時代淘汰的沉重壓力，交織形成這些科技巨頭對AI的瘋狂追求。
一邊演出一邊寫劇本
終端消費者這個主角到底會不會登場、什麼時候登場、如何登場，這些問題到現在仍然無解。回顧從《泡沫I》到最終回，我們定義了泡沫、剖析高盛Jim Covello對AI成本效益的看法，接下來介紹各個登場角色並試圖說清他們之間千絲萬縷的關聯，最後再用三種商業模式點出主角還不在劇本裡的終極問題。
《泡沫I》當中的關鍵問題，誰在泡沫? 即便AI產業有以上種種狀況，有些會被當成隱憂甚至危機，然而這些都不影響AI是個新科技的事實。有的科技非常實用，有些現在還不知道能幹嘛，只能成為科學知識的延伸。這些科技都不會泡沫，唯有投入科技的金錢會泡沫! 也許明早醒來就有公司宣布推出普及化的AI服務，也許直到我白髮蒼蒼AI也還只是個實驗室裡的昂貴技術無法實現獲利。AI絕對是一個吸引人的新科技，至於相關股票是否會因為找不到主角而泡沫破裂，這只有未來能為我們解答了。
正因為我們身在AI技術飛速進步的現在，才會萌生AI是否會泡沫的疑問。在過去我們會專注於網路帶來的電子商務與智慧型手機，在未來也許我們會煩惱量子技術是否成為泡沫。與其過度擔憂AI的未來，不如設定好停損停利後好好享受專屬於現在才能看到的AI產業發展大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