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傳奇-李娃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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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青樓女子都無情無義嗎? 


你以為青樓女子的目的都是從男人身上撈取好處嗎? 


你有想過青樓女子不怕被報復而收留曾經的恩客現在是流落街頭的乞丐嗎? 


你有想過青樓女子比我們更具慧眼更懂看人嗎? 


你知道青樓女子成為妻子後可以是最強的後盾最賢良的妻子嗎? 


過去青樓女子很容易被認為沒有文化、靠外表、靠手腕讓男人心甘情願掏光身家,而其實青樓女子多的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有的甚至能與文人對上兩句詩詞,知識水準可能比家裡的糟糠還高。 


在唐人小說中多的是書生相遇名妓的故事:舉凡霍小玉傳、鶯鶯傳及今天要談的李娃傳都是知名的代表作。雖然三篇都是書生與娼妓的故事,結局卻非常不同,李娃傳是三篇裡面有好結局的一篇。 


我們先來簡介李娃傳的內容吧: 


李娃被稱為汧國夫人,這個曾為青樓女子的李娃,是如何從一名小有名氣的娼妓變成汧國夫人的呢?這一切都要與鄭生的相遇說起: 


天寶年間常州刺史滎陽公,不太知道他的名,但在當時的望族,鄭公在40那年兒子已經20歲了,鄭生聰明的讓其父愛不釋手,這年已經準備要赴京考試了。父親給他準備一大筆錢好讓他上京城無後顧之憂。 


豈料,這位官二代一到了長安安頓好後跟朋友在街上閒晃時,巧遇了當時站在窗邊的美麗女子-李娃,一眼見到李娃的官二代直接一見鍾情、墜入愛河,還因為看李娃看的癡迷不禁鬆手掉了馬鞭,直問朋友知不知道那位女子是誰? 


朋友告訴他那是這一代的名妓李娃,說多少達官貴人為了見上她不惜耗費幾百萬,叮囑著別一時被李娃的美貌沖昏頭。 


果然人在愛情中永遠不夠理性,官二代豪氣的說:「如果能跟她在一起,花上百萬有什麼可惜?」 


這個官二代隔日又再次來到李娃的住處外,在外頭大喊:「這是誰叫家呀?」小僮僕沒有回答反而是回屋裡稟報主子:「昨天那個掉鞭子的來了。」終於見到本尊得以一親芳澤。共享晚餐後,官二代用夜已深的理由留下住宿,還堅持要完成畢生心願,想與李娃結為夫妻,拜嬤嬤為母,兩人就算私定終身,官二代這一住就住了一年。這一年裡官二代也散盡盤纏連童僕跟馬都典當光了。 


老嫗也看的出來官二代已經錢財耗盡便與李娃用計趕走官二代並且搬離住所,人去樓空。 


人財兩失的官二代流落街頭靠唱輓歌為生,甚至被因詔書而來到京城的父親遇到而被逐出家門差點餓死街頭。 


一個冬天的下雪日,落魄的官二代為了填飽肚子在雪天裡行乞著,恰恰好來到了李娃的新住處,重逢了李娃,這時的官二代本有千言恨語卻有口難言。而李娃因不忍官二代的落魄,自責官二代因自己的關係而流落街頭,認為自己應該要負責,就把官二代帶回家照料甚至不惜花千金為自己贖身,與官二代另外租屋。而官二代在李娃的悉心照料下,恢愎了健康。李娃認為他應該要去完成他本來來到京城的目的,便要他重拾書本,李娃也擔負起責任投資他重拾書本,還時常陪讀,讓他重新備考科舉考試,終於成功考到好成績。 


讓官二代功成名就的李娃認為自己能夠功成身退,主動提離開,要官二代該去找門當戶對的好人家成家。 


兩人在渡船口道別,這時又重新與父親重逢的官二代向父親說明這些年的遭遇後,父親連忙命人去把李娃找回,並明媒正娶將李娃埾回做媳婦。 


嫁為人婦的李娃相夫教子、侍奉公婆,連公婆去世時也是李娃打點、守喪,其墳上不禁長出靈芝還有白燕數知在上面築巢,皇上覺得驚奇,都對他們家更加寵幸,一路進官加爵。他們有四個兒子後來都當了大官,後來李娃也被封為汧國夫人。 


故事說完後,是否覺得筆者說的太簡略感受不到李娃之所以能成為汧國夫人的原因? 

那請聽我細細說來: 

娼妓其實在唐代不僅僅是像刻板印象中的靠賣身的女子。以前的娼妓是琴棋書畫皆有涉略,有的甚至樣樣精通,沒事還能跟文人對上一詩一句。這是為什麼很多文學題材會拿文人跟娼妓做文章了。比家中那位不識幾個字的妻子娼妓總能讓文人感受到一種遇到知音的體感,讓男子有如遇上紅粉知己般的愉悅。 

 

我想李娃應該也是這種紅粉知己型的,只是作者讓他在人設上千變萬化,也可以看到一個女人所能擁有的能力。 

首先當然得出生不高,是個娼妓。不僅掏光官二代的盤纏還狠毒的把身無分文的官二代趕出去。→這裡顯示了女子為了謀生而無所不能。 

再次遇到時,卻因為官二代的下場,引起了惻隱之心及悔恨而主動將其帶回並親自照料。→這裡寫出了李娃可能對其有情愫,也寫出了一個人是願意為自己所作所為贖罪。 

當金主投資官二代重拾課本數年考取功名。→這裡顯示出李娃的慧眼,若不是肯定官二代的資質,誰會想把自己的積蓄花在一個不成材的人身上? 

又說這錢雖然有少部分是從官二代榨來的,但總是歸還就是了何必投資? 

當官二代成功考上功名後,李娃主動求去→這裡顯示了李娃對於自己身分地位的心知肚明且不戀棧於跟自己沒有未來的關係。 

在當時很講求門當戶對這件事的。 

最後被官二代的父親認同以明媒正娶的方式迎娶進門後,飛上枝頭當鳳凰的李娃成為一個傳統侍奉公婆、相夫教子的女性,教養出四個成就出眾的孩子。 

 

一個在那個時空背景屬於出身低微的女子能夠有此成就,何嘗不是為女性樹立一個典範? 

只是,我們不能要求每個女人都琴棋書畫、我們也不能要求每個人善於工計、更無法要求每個人都擁有獨具的慧眼,於是我們最低的要求至少要能謹守是分公婆、相夫教子的本分。有時候想,李娃身在現代,恐怕是一個擁有幾十幾百萬追蹤的網紅吧? 

 

再來我想淺淺的談一下官二代的父親,在那個特別注重門當戶對的時空背景,他能接受一個沒什麼身家背景的女子,一定是承受了相當的壓力與周遭的眼光。不論對外如何包裝李娃的身家,光是承受自家人及知情者的勸說或責難就夠大壓力的了。 

 

這次閱讀下來,沒有特別說官二代的部分是因為,個人粗淺的認為,官二代本人就是個要推進劇情、成就李娃的存在,自己在閱讀中很難去說他的好與壞。 

或許過個幾年在重新讀過,又會有不同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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