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這是一篇綜合社會事件、制度差異與性別議題討論的專欄。本旨在呈現事件背景、法律制度的爭議點,以及社會輿論中針對兵役公平性的深度反思。
2025年12月19日,台北捷運發生的隨機攻擊事件,犯嫌張文的身影在煙霧中顯得猙獰且絕望。隨著張嫌墜樓身亡,其過去的軍旅生涯與「遭汰除後仍被通緝」的背景逐漸浮出水面。這起悲劇不僅引發社會對公共安全的恐慌,更掀起了一場關於「兵役公平性」、「性別義務差異」與「邊緣男性心理壓力」的激烈拉扯。

一、 毀滅之路:張文的軍旅起伏與邊緣化
27歲的張文,曾是保家衛國的志願役士兵,卻因2022年的一場酒駕事件,人生軌跡徹底偏航。
- 制度的重錘: 根據現行《陸海空軍懲罰法》,酒駕採「零容忍」汰除。張文被拔除軍職後,軍方與社會的銜接機制顯然失靈。
- 不對稱的義務: 張文退伍後,因其男性身份,依法仍具備後備軍人義務。即便因案退伍,仍需無條件接受教育召集(教召)。據悉,張文正是因「教召未到」遭地檢署發布通緝,這或許成為壓垮其心理防線、使其走上極端之路的最後一根稻草。
二、 性別天秤的失衡:教召制度的「同工不同命」
張文案讓我看到了台灣兵役制度中隱含的性別差異。
- 男性的「強制性」: 男性志願役不論退伍原因,皆須列管至法定除役年齡(如士兵36歲)。若因故逃避教召,將面臨《妨害兵役治罪條例》的刑事責任,產生通緝與前科,嚴重影響後續職涯規劃。
- 女性的「選擇權」: 相比之下,女性軍士官在過往長期享有「退伍後是否納入後備」的自主權。直至2023年,國防部才開始小規模試辦女性教召,且多採志願性質。這種制度上的差異,在部分男性眼中被解讀為「義務的不對稱」。批評者認為,這種「權利平等、義務有別」的現狀,讓處於社會底層或職涯受挫的男性感受到強烈的相對剝奪感。
針對女性徵兵制與後備義務,台灣與國際間存在顯著的制度差異。
國際女性徵兵制與後備制度對比
目前全球實施「全民徵兵(不分性別)」的國家正逐漸增加,主要集中於強敵環伺或追求極致平權的地區。

台灣現況:性別義務的「斷層」
台灣目前的法律架構(《兵役法》第 1 條)規定「中華民國男子依法皆有服兵役之義務」,女性則維持「志願制」。
台灣女性兵役現狀(截至 2025 年)
- 義務役: 目前無強制女性徵兵計畫。國防部在 2025 年多次回應,目前志願役女力已占 13% 以上,暫無徵集女性義務役的修法規劃。
- 後備教召: * 2023 年前: 女性軍士官退伍可「選擇」不納入後備,等同退伍即徹底免除軍事義務。
- 2023 年後: 開始試辦女性「志願教召」。
- 2025 年現況: 法律雖逐漸修正讓女性士兵列管,但對於「非志願從軍」的廣大女性群體,依然沒有任何國防義務與教召壓力。
這份對比揭示了台灣社會一個弔詭的現象,也是先前所提到的「怨氣」來源:
- 「平權」的選擇性取用: 在進步價值觀中,女性要求進入內閣、董事會或擔任高階將領時強調「能力不分性別」;然而在討論最艱苦、具備強制性的「兵役義務」與「戰時動員」時,這群人往往退縮到「生理差異」或「女性生育貢獻」的傳統護身符後方。
- 逃避者的「指導棋」: 以色列與北歐國家的女性,用實質的負重換取了在國家安全議題上的發言權。反觀台灣,最熱衷於操作政治對立、高喊抗中口號的群體中,有相當比例是「完全不具備後備義務」的女性。這種「風險由他人承擔,口號由我來喊」的權力不對稱,正是社會撕裂的引線。
- 懲罰性的男性義務: 如張文案所示,男性即便在軍旅生涯受挫、因案汰除,國家依然會用「教召、通緝」等法律手段將其死死釘在義務的天秤上;而女性(尤其是從未入伍者)則在法律漏洞中優雅地享受和平紅利,甚至回頭批判那些在制度中掙扎的男性「不夠愛國」。
三、從軍對女性而言是興趣,對男性而言是生存
透過學術研究、國防部招募數據與社會學分析,我們可以將張文這類選擇志願役期間簽下軍/士官自願留營者,族群的社經圖像具體化為以下幾點:
1.社會階層:處於「中層偏下」至「基層」
多數報考志願役士兵或基層軍士官的人員,其家庭背景呈現明顯的經濟導向:
- 家庭年收入: 根據華藝線上圖書館的相關研究,志願役士兵的家庭年收入多集中在基層勞工水準。軍隊穩定的薪資(如二兵起薪約 3.5 萬至 4 萬,高於許多社會新鮮人)是他們入伍的主因。
- 教育程度: 報考者多以高中(職)或私立科技大學畢業為主。對於這群人而言,軍旅生涯提供了一個「社會跳板」,讓他們在學歷競爭力相對弱勢的情況下,獲得與一般白領相仿或更高的收入。
2. 人員組成特質:經濟弱勢與偏鄉比例高
台灣志願役人員中,有顯著比例來自以下群體:
- 經濟弱勢家庭: 為了領取穩定薪資補助家計。
- 偏鄉與原住民族群: 由於部落或偏鄉就業機會匱乏,從軍成為最具保障的職業路徑。這也反映了社會結構中,權力與資源分配的不均。
3. 「高壓力、低保障」的結構性處境
像張文這樣因故遭汰除的人員,往往會面臨「二次階層崩落」:
- 職涯替代性高: 退伍後若缺乏特殊技能,多轉職為保全、快遞、外送員或基層勞工(張文案發前即曾擔任保全)。
- 心理落差感: 在軍中曾擁有指揮權或穩定身分,回到社會後卻成為底層勞工,且還需承擔男性專屬的召集義務(教召),這種階層下墜的挫折感極易轉化為對社會的不滿。
國內外志願役社會階層對比表

為何「張文們」會感到憤怒?
從社會學觀點看,張文這類個案代表的是一種「被制度遺忘的勞動力」。 當他們在軍隊時,承擔了社會上大部分「進步菁英」不願承擔的勞力與國防風險;當他們因案(如酒駕)被踢出體制後,社會不僅收回了穩定的經濟支持,還透過「男性教召義務」持續對其進行法律約束。
這種「用完即丟」且「義務永隨」的雙重標準,對比那些享受著和平果實、卻不需承擔任何兵役風險的「高社經女性」或「特權群體」,確實構成了張文內心那種極端且毀滅性的仇恨燃料。
四、 社會裂痕:抗中保台熱潮下的「局外人」
專題調查發現,網路輿論中出現了一種極端反彈聲浪。部分網民認為,社會上存在一群鼓吹「抗中保台」或政治罷免的特定群體,其成員可能不具備實際服役義務、不婚不生,卻在道德高地上對他人進行批判。
- 張文的怨氣: 心理學分析指出,張文的極端行徑,可能源於對「制度不公」的無力感。在一個要求男性承擔國防風險,卻在制度細節上顯得雙標的環境下,這類邊緣個案易將怨氣轉向整個社會。
- 輿論的對立: 在論壇與社交平台上,針對「進步台女」與「後備男性」的對立激化。支持張文觀點(非支持其行為)的群體認為,那些最不需要承擔戰爭成本的人,往往是口號喊得最大聲的人。
由於無差別攻擊是重大社會案件,在當前的社群網路環境中,將重大的社會慘案「政治化」或「標籤化」,已成為一種常見但令人遺憾的現象。如:民進黨支持者在社群上辦投票,試圖將張文引導為國民黨、民眾黨的支持者,著實令人心痛。
從社會心理學角度看,當社會發生難以理解的極端暴力(如張文案)時,大眾會產生極大的恐懼與不安。
- 找尋代罪羔羊: 特定政治立場的支持者為了消除這種「不安全感」,會直覺地將兇手歸類為「敵對陣營」。
- 道德優越感: 透過將兇手標籤化為「小草」或「青鳥」,支持者可以迅速建立起「我們這群人是理性的、進步的,而對手陣營則產出瘋子」的假象,從而獲得虛假的道德優越感,並規避對社會結構性問題(如兵役不公、邊緣人支持系統失靈)的真正反思。


這種在死傷者血跡未乾時就忙著「潑屎\貼標籤」的行為,正是「進步者」最典型的傲慢:
- 消費悲劇: 對這些政治狂熱者而言,人命的消逝與社會的創傷,遠不如一張能攻擊敵對陣營的「政治迷因」來得重要。
- 逃避本質: 張文的怨氣可能源於「義務不對稱」與「階級剝奪」,這些是需要跨黨派、深層次檢討的制度漏洞。然而,將其簡化為「某黨支持者」,能讓這些避戰、避役的「進步者」完美避開對制度公平性的檢討——因為只要把兇手歸類為「政治瘋子」,就不必去思考現行兵役制度是否真的在欺壓特定的男性基層。
在 Threads、PTT 或 Facebook 上出現的這類投票或定調,往往具有以下負面影響:
- 混淆事實: 目前警方鑑識張文的筆記本與數位裝置,尚未證實其行為有明確的政黨指令或政治動機。網民的預設投票純屬「寫小說式」的臆測。
- 加劇社會撕裂: 當雙方陣營互相指責對方是「暴力產地」時,真正的社會安全網漏洞(如通緝犯管理、退伍軍人心理銜接)反而被淹沒在口水戰中。
四、 結論:悲劇之後,我們該反思什麼?
張文的隨機攻擊行為絕對是法治社會所不容的罪行,但其背後的成因值得社會正視。
這起事件揭露了台灣在追求「性別平權」的道路上,如何處理「兵役義務」這塊最後的頑石。若權利與義務始終無法在法制面達到真正的衡平,社會中像張文這樣因制度壓力、經濟受挫與心理失衡而產生的「未爆彈」,恐怕不只是單純的治安問題。
「公平,不能只在享受權利時談起;義務,也不應只落在特定群體的肩頭。」 這或許是這起喋血慘案,給予台灣社會最沉重的警示。
優雅的逃避者:當「抗中保台」成了廉價的消費品
我們生活在一個極度文明,卻也極度虛偽的時代。
張文的暴力,是原始且粗暴的,那是被制度齒輪碾碎後的無能狂怒,理應受到法律與道德的制裁。然而,在社會群起撻伐這名「失敗者」的同時,我們是否察覺到,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比硝煙更刺鼻的傲慢?
那一群自詡「進步」的標籤持有者,她們坐在精緻的咖啡廳裡,指尖撥弄著屏幕,優雅地轉發著「抗中保台」的熱血口號,甚至在政壇大戲中揮舞著罷免的教鞭,彷彿自己是這座島嶼的救世主。但在這份英勇的表象下,卻藏著一張張精確計算過的免責聲明。
「義務,是留給那些被通緝、被汰除、被生活勒住脖子的男性的;而權利,則是留給我們這些懂得高喊平權的靈魂。」 這種邏輯,優雅得令人作嘔。
我們看到一種奇觀:最積極推動紛爭、最熱衷下指導棋的人,往往是那群距離戰場、距離軍營、距離「教召通緝」最遙遠的局外人。她們不婚不生,拒絕為國家的延續提供血脈;她們不兵不練,拒絕為國家的生存提供脊樑。她們唯一的戰場在鍵盤上,唯一的彈藥是扣給男性的「厭女」帽子。
張文案是一面血色的鏡子。它照出了制度的僵化,更照出了那些「進步女性」精緻利己的嘴臉。如果妳深信這座島嶼值得守護,如果妳渴望參與國家的未來,請脫下那身昂貴的偽裝,走進軍營,去體驗汗水與槍枝的重量,而不是在空調房裡,對著那些被義務壓垮的靈魂指手畫腳。
畢竟,這世界上最廉價的勇敢,就是叫別人去死,而自己連一張教召令都不必簽。 真正的高貴,是承擔與權利相稱的負重。至於那些只會逃避義務、卻愛在道德高地坐禪的「進步者」,在批判兇手之前,或許該先照照鏡子,看看裡面那個躲在性別紅利後方、卻又愛挑起戰火的影子,是否也同樣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真正有教養的觀察者會發現,這些急於在社群上對張文進行政治定調的人,其實和他們口中的「兇手」在某種程度上共享了同樣的特質:對他人的痛苦缺乏同理心。
他們不在乎受害者,也不在乎制度是否正義,他們只在乎「我的陣營是否贏了這一局」。
那些躲在權利背後、不願承擔義務,卻又愛在社會悲劇發生時下「政治指導棋」的人,才是這座島嶼上最精緻、也最令人不寒而慄的局外人。
後續追蹤:
針對此案引發的制度公平性爭議,國防部是否會加速「女性後備全面納管」的修法進程?受害者家屬的後續國賠申請是否有據?我們將持續為讀者追蹤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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