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時雨》第一樂章:慢板:靈魂的低語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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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色的光芒在黑暗中閃爍,如同不祥的火焰。


銳司握緊手中的鑰匙,感受著那枚暗綠寶石獨特的溫度。月光透過窗戶灑落,讓古銀色的金屬框架投下扭曲的影子,彷彿一座微縮的監牢。他早已習慣這種諷刺:名為鑰匙的囚籠。


他本可以直接走到提摩西的房間,但他需要一個足夠吸引人的開場。一個能讓提摩西興奮到願意配合他的把戲,一個能讓男孩忘記這深夜造訪有多麼不尋常的魔法。


「Iftaḥ ṭarīqī」


低聲唸出咒文的瞬間,空氣被無形的力量撕裂。一道幽綠色的光芒在黑暗中劃開一道傷口,露出其中虛無的夾縫。銳司從容不迫,邁步踏入那道裂縫之中。


下一秒,他已經站在提摩西的房間裡。


提摩西的房間和所有房間一樣,擺設著相同的標準傢俱:一張單人床、一個木櫃,一切都井然有序,彷彿複製出來的空間。在這個屬於偏方體教的格子裡,沒有任何個人色彩,除了床頭那枚太陽徽章,那是提摩西唯一的私人物品。徽章已經有些褪色,但在月光下依然倔強地泛著微弱的光澤。


床上隆起的人影動了動。提摩西從被窩裡坐起身,揉著眼睛,似乎以為自己在作夢。當他看清眼睛前的景象時,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噓——」銳司豎起食指抵在唇前,臉上掛著一貫的微笑,「別太大聲,提摩西。請原諒我用這種方式到訪,沒嚇著你吧?」


提摩西瞪大了眼睛,身子微微前傾,像是怕錯過任何細節。銳司洞悉那眼神中流露的,正是渴望卻帶著一絲自卑的光芒。


「那道綠光⋯⋯是什麼?」提摩西壓低聲音問道,聲音因為興奮而顫抖,「是異能嗎?我可沒看過這樣的異能。」


銳司緩緩靠近床邊,確保月光照在那枚鑰匙上,讓暗綠色的寶石更加醒目。「這可比一般異能更加有趣。」他輕聲說,「想不想知道,為什麼我選擇在今晚來找你?」


提摩西沒作聲,只是大力地點頭。


「看到這個了嗎?這可不是普通的吊飾,它叫鑰匙,是個富有神奇力量的工具。」銳司伸出手,掌心攤開,月光下的鑰匙閃爍著神秘的光芒。「剛才那道綠光,就是它打開的通道。」


提摩西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盯著鑰匙。銳司觀察著男孩的反應,稍稍傾身:「要觸摸一下試試看嗎?」


提摩西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他的指尖輕觸鑰匙表面,感受著金屬的冰涼觸感。「好漂亮啊!」他輕聲讚嘆,指腹輕輕撫過鑰匙上的紋路,「這些花紋好特別。」


銳司的微笑中帶著一絲深意。每一顆「鑰匙」都是無貌之神為特定持有者量身打造的神聖道具,任何非指定之人觸碰都會遭到排斥。而眼前的男孩卻能安然無恙地撫摸它,這個發現令銳司越發確信自己的推測。


同時代表可以進行下一步的實驗。


「提摩西,」銳司把鑰匙收回懷中,凝視著男孩輕聲說,「你知道嗎?這鑰匙能帶我們去任何地方。」


提摩西瞪大了眼睛:「任何地方?」


「沒錯,任何你想去的地方。」銳司的聲音中帶著誘惑的意味,「想不想和我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銳司伸出手,向提摩西示意。男孩咬著下唇,目光在銳司的手和他剛才收起鑰匙的位置之間來回游移,臉上既是期待又帶著一絲猶豫。


「不用害怕,」銳司微笑著說,「我會一直陪著你。」


提摩西深吸一口氣,終於緩緩伸出手,握住了銳司的手掌。


「那麼,我們出發吧。」銳司握緊提摩西的手,輕聲唸道:「Iftaḥ ṭarīqī」


提摩西屏住呼吸,他等待著什麼奇蹟發生——或許是一道光、一陣風,或是任何超自然的現象。


但什麼都沒發生。


「咦?」提摩西困惑地看著銳司,「是不是⋯⋯咒語念錯了?」


銳司嘴角微揚,露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實驗進行得很順利,每一步都如他預料的那般完美。現在,是時候進行最後一步了——儘管那會是最危險的一步,卻也是最關鍵的。


「提摩西,」銳司輕鬆地說,「能幫我保管一下鑰匙嗎?我想去看看為什麼咒語沒有效果。」


他從懷中取出鑰匙,隨意地放在提摩西手心。男孩緊張地攤開手掌,暗綠的吊飾在他掌心閃著微光。


「拿好喔。」銳司笑著說,轉身朝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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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toryteller R 的創作沙龍,連載作品包括克蘇魯原創小說《Saligia》及TRPG主題輕小說《Die and Life 骰子人生》,另有【R 的自出版奇幻之旅】,分享在自出版與行銷推廣上的個人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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