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1-08|閱讀時間 ‧ 約 2 分鐘

沙子

    曾經有人說我這一生只是沙子
    不只是我
    還有當時身邊的幾個朋友
    他特別叮囑我
    不要太自負
    我不服氣
    如果注定只是沙子
    自負與否又如何呢
    曾想努力有所貢獻
    但畢竟只是沙子
    很快就放棄了
    曾想努力出人頭地
    但終究太過自負
    沙子孤芳自賞
    常常對著太平洋
    堆疊起腳下的鵝卵石
    想著它們都比我偉大
    我只是一粒沙子
    常常覺得一粒沙子
    在這樣的人類的身體裡
    未免太不自由
    應該幹掉這身體
    到海闊天空裡
    海風、潮聲
    或許才是真正的家
    想過口袋裡裝滿石頭
    到海裡去; 想過脖子綁好夠長的繩子
    另一端繫在某座大橋的欄杆上往下跳;
    想過喝半瓶威士忌
    吃幾顆安眠藥
    再用塑膠袋套頭密封起來睡覺。
    雖然刺激、好玩、有趣
    但暫時不能實踐
    因為還有些事情只有我能做好
    就算是一粒沙子
    在天地之間
    還是有獨一無二的位置
    大家都獨一無二
    獨一無二就不獨特了
    大家是一個整體
    那麼生或死
    都不會分開彼此
    讀了〈廚房〉一文
    覺得能從這樣小小的空間
    細膩地寫出深刻的生命體驗
    帶出感人的人生視野
    很是厲害
    我能從小小的沙子寫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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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本華認為不孤獨就庸俗,似乎有道理。目前比較喜歡艾蜜莉‧狄金生那樣,有點與世隔絕,或許像陶淵明說的:「常著文章自娛,頗示己志。忘懷得失,以此自終。」寫詩在我而言,有點像原始人結束了一天的生活,穴居時就著柴火,在牆上塗鴉白天那頭絕美的水鹿。也像是漫遊散步的方式、胡思亂想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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