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去了睡眠的入口

「我失去了睡眠的入口。」

醒來一段時間，才發現自己試圖在夢裡描述當下半夢半醒的失眠狀態。

在夢裡描述自己失眠的狀態，像是被夢困在現實裡。我想起昨天則是身體被困在夢裡，最近的身體和意識似乎都沒有什麼出口。

在夢裡的感覺有點像是意識分裂。理性被抽離出來，為感知旁白。身體感知到痛苦，意識卻是以小說般的口吻旁觀。對於表述能力下降感到焦慮的我，甚至對於能流暢的以全知的角度描述自己失眠的痛苦感到竊喜。這樣的焦慮大概已經變態地深入骨髓。

前幾天讀過一篇文章，關於人類沒辦法在夢裡讀書。讀到的文字乍看很有邏輯，其實是一組各自有意義卻胡亂擺放在一起的句子。例如「中壢的空氣看完書睡覺」，我想我在夢中描述的自己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究竟是因為醒來時已經是另一個時空的記憶，句子才皺成一團；還是句子本身就是亂來，只因為夢境的時空才因得攤開，已經完全分不出來。只記得意識在醒來前緊抓著最後一句：我失去了睡眠的入口，反覆的覆誦。像是迷失在入睡之前，最好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