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謀士「賈詡」的故事(2)

本文先前發表於此：https://freedays.pixnet.net/blog/post/119713227

4.

時間來到西元200年，袁紹和曹操在官渡僵持不下。袁紹派使者來拉攏張繡，張繡看袁紹軍勢力強於曹操，也想靠過去。在正要開口交好時，賈詡先一步回應使者：「請你回去替我們辭謝袁本初，袁大人連自家兄弟都不相容，還能容納天下國士嗎？」

張繡嚇到，連忙說：「你何必說這麼絕！完了~~袁紹那邊去不了了，ㄚ現在要投靠誰呢？」賈詡回答：「不用多想，就是曹操。」

張繡又聽不懂了，趕忙問：「曹操？他實力現在比袁紹弱很多耶，而且而且~~~我以前反叛過他一次，還宰了他大兒子跟他一員大將，他殺我都來不及，你卻要我去投靠他！？」

賈詡回答：「對。第一個，曹公奉天子以令天下，有正統性。第二，袁紹的確武力強大，我們這種小兵團投靠過去不會受到重用；但曹公勢弱又缺兵，我們過去就是雪中送炭，必得大用。第三，曹公如果真想得天下，一定不去計較以往的私人仇怨，來向天下人彰顯自己的品德和肚量。所以我們一定要投靠曹公。」張繡點頭了(可能還是有點怕XD)，率軍歸向曹操。曹操還噁心巴拉的衝向賈詡拉著他的手說：「多虧了你，讓我有機會向天下人展示我的心胸和信義ㄚ！」甜言蜜語說完後馬上讓他當皇城北軍最高統帥，外加封侯。賈老狐狸一石好幾鳥，真讓人羨慕嫉妒恨 ^^。不過張繡的加入並沒有讓戰況有起色，曹軍被袁軍包圍到糧倉快空了，曹操向賈詡要計策，賈詡一時也想不出來，只好腦筋一轉，對老曹來個恭維，大讚曹操比袁紹勇敢、明智、當機立斷，又灌迷湯說；「曹公現在打不下袁紹，是因為你要求百分百掌握全場，其實你只要在關鍵時刻馬上號令，戰局就定了。」

「三國志」紀載曹操聽完話後回個「好」字，就率兵傾巢而出，直接碾壓袁軍，拿下河北。說真的賈詡這段話沒什麼謀略可言，純粹只是精神鼓舞，算是回饋曹操上次的甜言蜜語XDDD，而且還帶有些萬歲衝鋒的意味。不過在戰況膠著的時刻，或許就是要給主帥一些精神鼓勵，激起全軍的鬥志，也許就能扭轉戰局……但也有可能變成神風特攻隊，像冰與火第八季裡面異鬼大戰的彎刀騎兵一樣，數萬人高舉火焰彎刀喊個震天響，氣勢萬鈞向前衝……結果十秒內直接被異鬼吃光Orz。

5.

曹操拿下河北後，又花了八年時間才收拾掉袁紹的三個兒子，也攏絡了遼東的公孫家族勢力，又給西涼軍閥馬騰正式封官，安撫了涼州。208年，曹操大軍殺向荊州，荊州軍閥劉琮投降，當時正投靠荊州勢力的劉備立刻逃走，結果曹操親自率領特種部隊「虎豹騎」五千人直接向南追殺，目標就是劉備的人頭！虎豹騎從襄陽往南一路衝了一天一夜，急行軍150公里，最後在當陽縣長坂坡追上劉備，5000精兵當場展開「當陽大屠殺」。劉備迅速開溜，老婆小孩都顧不得了，讓趙雲和張飛率領數十名騎兵斷後。兩大猛將大顯神威，張飛一人一馬卡住一座橋，放話敵軍來幾個殺幾個；趙雲則全力護送ㄚ斗和劉備二房，最後平安脫險。不過劉備兵團已經殘破不堪，又沒有根據地。劉備看著漢水，有點想直接跳下去。但後來東吳的大臣魯肅跑來找劉備，極力促成孫(權)劉(備)結盟。

曹操這時打的順手，想要順江一路殺下去。而賈詡則看出新收服的地盤並不安定，他勸曹操：「明公幾年前擊破袁氏家族，現在又剛收服漢水以南。威名遠播，軍勢盛大。如果您好好利用這塊豐饒土地來犒賞官吏將士，安撫百姓，讓他們安居樂業，之後你不用乘船遠征，江東就自動跑來稱臣了。」可惜曹操沒接受，他想乘勝追擊，一鼓作氣打翻孫劉聯盟，直接一統天下。於是就發生了西元208年的赤壁之戰，最後敗北而歸。

6.

賈詡後面的故事沒有前面精彩，在此重點帶過。之後西涼軍團的韓遂、馬超聯手和曹操作戰，雙方苦戰多日不分勝負，這時賈詡獻上點子：「離間他們。」曹操照辦，西涼軍團出現裂痕，被曹操各個擊破。

曹操還在拖著老身軀打仗時，中央朝廷就已經上演太子奪位戰了。長子曹丕和四子曹植各自集結黨羽，鬥個魚死網破。賈詡站在曹丕這邊，給他一個務實的計謀：「大人好好展現自己的德性和風度，盡好一般布衣士人的本分，從早到晚孜孜不倦，行為舉止不違背人子之道，這樣就行了。」於是曹丕開始表面裝乖，鴨子划水。而賈詡也等待時機親自上陣。沒多久，曹操因為煩惱不知道要立誰當太子，於是召見賈詡，曹操問他好幾個問題賈詡都惦惦，曹操感到怪異：「主公問你問題，你怎麼不答？」

賈詡回：「您的問題讓我想到一件事，所以一時分神，對您不敬……」曹操問：「你想到什麼？」賈詡回：「我想到袁紹父子和劉表父子。」

曹操懂了。當年袁紹死後，三個兒子殺成一團，最後被曹操一個個收拾。劉表的兩個兒子也自相鬥爭，最後小兒子勝出，結果繼承老爸的地盤沒多久就投降曹操。聽完賈詡這句話，曹操馬上立長子曹丕。但儘管幫曹操立了這麼多功勞，賈詡身在曹營卻依舊提高警覺，他認為自己半路投靠曹操，曹操對他的信任比不上那些老臣，而自己的足智多謀則隨時都可能遭人妒恨，甚至遭曹主公猜忌。於是他低調過生活，不搞私人交情，兒女嫁娶也不刻意去攀結世家大族。

曹操在西元220去世，曹丕登位。小丕不忘報恩，賈詡加官晉爵，小兒子也被封侯，長子更被招為駙馬。曹丕這時意氣風發，想順勢建功立業，來個文承武德。他問：「是到了一統天下的時刻了。吳、蜀兩逆賊，我要先拿誰開刀？」

賈詡好聲好氣地給小丕新王詳細分析：「打仗最重視用兵，而治國的關鍵在道德教化。陛下首先該做的是接受大漢天子的禪讓，名副其實地君臨中原，接著用文教和道德去影響他們，然後等待吳蜀內部的變局到來。如此穩紮穩打，征服他們指日可待。吳蜀逆賊國雖小，但蜀漢依山，東吳靠水，劉備雄才大略，又有治國賢臣諸葛亮輔政；孫權則精於局勢，陸遜又是統兵大將。他們一個據守天險，一個建立長江防線，我軍短期內要打下來相當困難。用兵基本原則，就是先立於不敗之地後再出兵開戰，衡量敵人的實力後再來討論我方的調兵遣將，如此一來就不會失算。臣私自評估，目前滿朝文武大臣沒有人有本事抗衡劉備或孫權。就算陛下以天子威勢君臨吳蜀，恐怕也是變數連連。所以老臣以為內政治理應該先於軍事討伐。」可惜滿腦子想展現神武英明的曹丕聽不進去，而他也沒料到這是賈詡最後一次獻計了。小丕在西元222年強行對吳發動江陵之戰，最後魏軍死傷多人，毫無戰果。江陵之戰打到223年4月，而賈詡也在此年過世，享年77歲。

(未完，待續)

Mario寫於2019.6.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