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9-18|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大海知道
大海知道
大海知道
(一)大海知道
游走在岸邊感受風將沙塵吹起,沙敲擊在皮膚上像挖洞似的,與炙熱陽光夾擊,我像海岸乾枯的浮木,捲在浪與黃沙之間。腳底下的沙是粗糙的,一粒一粒的是個體,是沙岸的頑強、宣示,不願讓前撲後繼的浪潮淹滅了它的存在,用「沙灘」來稱呼不比「沙」來的確切,因為沙是孤獨的,人也是。是吧?人們望向海,用著執著守護信念,那時斑駁牆上的標語是生活的動力,看著屋簷上飄揚的通紅旗幟頓時時充滿勇氣,是新的一天,是守護家的慾望。儘管你的家;不是我的家。此時牆上的片語顯得滑稽,按著牆唸隨口而出的語句帶著諷刺與輕浮,而我依然面著海,因為我相信即便世界遺忘,大海知道。
炮口
(二)炮口
隱匿在草叢間堡壘的炮口是對著誰呢?是釣客還是海的另一邊,會不會其實對著的是自己?對著自己把家遺失的罪惡和恐懼,對著原有的一切,面著一望無垠的鄉愁,浪聲隨時都在提醒著「過不去的」,「過不去的」,你羞愧憤恨的將炮口指向自己的心;自己的家,捨得嗎?
面對著海,吶喊「還我河山」,那幾個字有誰真正懂那份量,它輕的消弭在風與沙之間,漂向浪,浪卻將它捲起,重重的打在你的心房,「啪!」「帕!」「啪!」,只是偶爾消退,偶爾滿溢卻不曾消失,而岸上的釣客只蹲坐石上垂著釣桿在退潮時悄然離去。留下面著海的砲口。
嘶沙
嘶沙
(三)嘶沙
走過城門一路滑落,你來到岸的窗口,面著令你肅然起敬的海,當你感到畏懼時是個孤獨勇士;此刻只剩殘破屋簷屹立不搖,護著標語,伴著彼此揮舞旗幟,你感到驕傲—至少在寫上標語時,你守護一生的執念面著海在堡壘的窗口,烏黑的牆面滲著一絲海捎來希望的光與著蕉葉搖曳,牛使勁撕起草皮發出「嘶沙」「嘶沙」的咀嚼聲,規律的令人心安,卻平淡的令人煩躁;是生活。當你凝視著遠方垂釣的魚竿回過頭發現炮口指著自己,驚覺你已被遺忘,遺忘在時代的洪流中。你自顧自的佇立在海前久久不肯離去,只剩「 嘶沙」「嘶沙」聲在你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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