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0-29|閱讀時間 ‧ 約 16 分鐘

怒之語第二章 微怒

    「安靜!」講堂上的老師拍了桌,說道。
    「跟大家宣布一個非常悲痛的消息,班上的『#?&%?』同學,在昨天回家的路上出了車禍⋯⋯過世了。」
    「!」全班同學瞪大眼,十分的不敢置信,甚至恐慌。
    數秒的沈默後,夏焃禹緩緩舉手,跟老師說道。
    「老師⋯⋯我們班人數⋯⋯是不是不對勁⋯⋯。」夏焃禹忍住瘋掉的情緒問道。
    「⋯⋯什麼不對?本來我們班上就是只有十三個人,是你想多了。好了我們繼續上課。」
    這節課,班上每個人都低著頭,不停的讓自己冷靜,不再想班上人數的問題。
    下課老師離去後,夏焃禹馬上站起來對著班上的人說道。
    「夏焃禹。」木吉業在旁插話道。
    「⋯⋯。」而夏焃禹卻轉頭瞪著他。
    「我要謝謝你平常對我的照顧,所以準備了禮物給你。」
    「送屁禮物!」
    『碰!』夏焃禹將所以不安的情緒發洩而出,直接一拳往木吉業臉上狠狠的揍上去。木吉業被打飛後失去了意識,只是這次沒人幫他帶到保健室。
    「有人記得我們班之前是幾個人嗎?還是是只有我一個人感覺不對勁而已?」夏焃禹轉身面對大家說道。
    「我⋯⋯不太記得,但感覺我們班大概有二十個人左右或者更多人。」班上的其中一人回答道。
    「可是我的記憶裡班上一直都是十三個。」另一名同學說道。
    「廢話!我們每個人都記得只有十三人啊,但是怎麼感覺今天重複很多次了。」
    「找學校處理吧。」
    「學校會處理?學校只會把我們當成集體幻想罷了。」
    「⋯⋯水天幻怎麼看?」
    「對啊,妳說一下妳的想法。」
    水天幻原本拖著臉,在一旁聽著他們激烈的討論。
    「只是幻覺罷了。」水天幻說出自己的想法。
    雖然她也感覺十分怪異,但是還是說出這般話安撫班上同學的情緒。
    「哈哈⋯⋯果然是錯覺吧。」一名同學乾笑道,催眠自己是多想了。
    「是啊,應該只是錯覺吧。」
    「好了好了,先把躺在地上的那傢伙解決吧。」
    班上的人開始找其他事情做,讓自己分心不讓自己多想。
    『噹~噹~噹~噹』放學的鐘聲響起。
    黃昏時刻,橘黃色的陽光照滿陸地及房子,影子在地上映的十分長。
    水天幻走過一座約六十公尺的橋時,她猛然轉身往後一看。
    她看到一名年邁有著大白鬍的老人,穿著黑西裝帶著垂吊著金屬飾品的黑帽子,站在離她約二十公尺遠的距離。
    水天幻看到那名西裝老人不禁冒起冷汗,她想起來似乎看過西裝老人好幾次了,而且每次看到他,他每次就離水天幻越近。
    水天幻一想到這個變態西裝老人每天在橋上看著她,她就感覺非常不舒服,並趕緊逃離現場,快步離開並回家。
    ⋯⋯早上。
    水天幻的班級,二年二班,約有五十個座位。
    但是坐在位子上的卻只有十一個人,比昨天又少一個人。
    班上籠罩著沈重的氣氛,但坐在班級最左側的木吉業依然傻笑的坐在椅子上,手握著什麼東西。
    但是其他人都知道他握的是蟑螂和蟲子,因為『今天』已經發生了無數次了。
    夏焃禹從他的椅子上站起來,並環顧了四周班上的同學,然後說道。
    「先跟大家確認一下⋯⋯今天是不是又重複了?」
    「⋯⋯。」
    班上沒人發言,全數沈默。
    有人抱頭崩潰,有人心神交瘁。
    「啊哈⋯⋯啊哈哈哈。」一名學生突然發瘋似的大笑,他邊笑邊往門的方向跑去,想要立即離開這裡。
    然而一打開門,老師剛好就站在門後。
    「回去坐好。」老師說道。
    而那名同學被老師這麼一說坐回位子上。
    班上的同學都安分的坐好後,老師緩緩走到講台前說道。
    「跟大家宣布一件悲痛的消息⋯⋯。」
    ⋯⋯。
    下課後,在夏焃禹揍昏木吉業後,班上的人全部聚在夏焃禹旁討論。
    「我們每過一天,班上的人就會死一個。」夏焃禹說道。
    「那要要怎麼辦?我不想成為下一個啊!」一名同學緊張的說道。
    「我們都不想成為下一個,大家先冷靜一下。」
    「你們還記得之前過世的同學死因是什麼吧。」
    「是車禍。」大家紛紛表示。
    「那有人還記得之前的過世同學的樣貌或做了什麼事嗎?」
    「⋯⋯」大家陷入沈默,沒人記得。
    夏焃禹低頭思考了一下,隨後抬起頭說道。
    「首先要獲取情報,我們不知道其他人是否知道『今天』一直重複,如果不了解決不能貿然行動。所以我們分組行動,等一下兩兩一組並儘量不要靠近馬路絕不要單獨行動。」
    「分完組直接去過世的同學家或其他人,詢問一下過世者的家人對於兒女的事情是否還記得,或者問其他事情也會,盡量獲取多一點情報,然後太陽下山前都要回來學校,如果有什麼狀況馬上回來。」
    大家分組完,便各自散開蒐集情報。
    水天幻則與夏焃禹一起行動。
    「調查其他班級是否有類似的事情已經交給其他人負責了,我們負責去今天過世的同學家。」夏焃禹說道。
    水天幻表示沒有意見後,兩人便前往導師室,要問過世的同學住址。
    『喀啷——』打開門後,兩人走到老師旁開口要問時,老師卻搶先說道。
    「你們要問『今天』過世同學的事情吧?」
    「⋯⋯是。」夏焃禹沒想到老師竟然知道他們要問什麼。
    「⋯⋯早在幾天前我調查過了。」
    「!?」兩人一驚,沒想到老師是乎也發覺班上的異狀。
    「你們幹嘛一臉驚呆的臉,我好歹也是班導師,班上同學少了那麼多個我怎麼可能沒有發現班上的異狀。」老師理所當然的說道。
    「那為什麼你已經發現了卻沒跟我們講!?」夏焃禹怒道。
    老師嘆了口氣說道。
    「唉⋯⋯如果在前幾天跟你們講你們每天班上都會有一個同學會出車禍而死亡,你們會相信嗎?」
    「痾⋯⋯確實我們幾天前都沒有注意到或有之前過世同學的記憶。那老師應該調查到一些情報了吧,可以告訴我們嗎?」
    「唉⋯⋯過世的同學家住址⋯⋯我找不到,也找不到他們的父母,他們就好像憑空消失般。」
    「什麼!?不可能啊!如果他們消失了,那同學過世的事情是怎麼通知你的?」
    「確實是不可能⋯⋯但是在他們死去,父母、住址以及有關他們的記憶全部都還在,但在死後他們的存在似乎是漸漸的消失,所以他們的父母才能通知學校。」
    「還有出車禍同學的屍體我也都看過,也確認過是班上的同學,但就像我剛剛講的一樣,他們存在漸漸消失。有關他們的記憶、資料等都不見了,尤其是屍體⋯⋯。」
    「屍體?」
    「屍體是他們存在過最有力的證據,但隔天後就找不到了。總之我能調查過的都調查完了。大概等你們全死後時間就會正常流動了。」
    「⋯⋯誒?老師⋯⋯你不幫我們想想辦法解決嗎?」夏焃禹以為老師會幫住他們,但從剛剛老師說的話,他好像沒有要幫助他們的意思。
    「幫你們?我調查這些事情是一開始以為『今天』會一直重複下去,我才去調查的。可不是為了你們,哈哈哈。」老師笑說道。
    「⋯⋯走了,水天幻。別理這個人了。」夏焃禹聽完後覺得這個老師已經沒救了,連自己的學生都見死不救,只是個爛人而已。
    「水天幻?」
    但水天幻卻沒聽夏焃禹說的,反而還站著繼續問道。
    「⋯⋯老師,你是怎麼確定我們死光後,時間會繼續流動,『今天』不在重複?」
    「⋯⋯告訴你們也沒差,是一個人⋯⋯不,是一個仙人告訴我的。」
    「仙人?」夏焃禹皺了眉頭,覺得老師是不是發瘋還是毒品吸太多。並懷疑這個人真的能當他們的老師嗎。
    「是的,他十分的厲害。能有超越人般的體力跟智力,還有能摧幻別人或操控妖怪的超能力。」老師十分崇拜的說道。
    『你的智力也超越人般的有問題。』夏焃禹心想道。
    「他是誰?長什麼樣子?可以告訴我們他在哪嗎?」水天幻接連問道。
    「我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要去哪可以找到他,但是我知道他長什麼樣子。」
    「什麼樣子?」
    「他有大白鬍子,年紀有點大,身體卻魁梧壯碩,身穿黑色西裝,帶著垂釣著金屬飾品的黑帽子。」
    「⋯⋯是他!?」水天幻瞪大眼十分驚訝,因為老師所說的那個仙人,竟然就是那個每天在橋上盯著她看的變態西裝老人。
    水天幻與夏焃禹走出導師室並關上門後,夏焃禹馬上問到。
    「妳認識老師剛剛講的那個人?」
    「不認識。先回班上跟大家說老師這邊的情報。」水天幻說謊道。
    夏焃禹覺得既然水天幻不想講,那就不必逼迫她說出來,反正到緊要關頭的時候就好逼她說了。
    兩人回到教室後與已經調查完的同學分享情報。
    從其他同學得知其他班級的人數沒有像我們班少的那麼誇張,而且其他人都沒有關於『今天』一直重複的記憶。
    「接下來該怎麼做,夏焃禹?」班上同學問道。
    「嗯⋯⋯」夏焃禹也正在苦惱下一步要怎麼做。
    「等大家到齊後就別在出去了,先保護大家不出車禍,只有沒人死,『今天』重複個幾次也沒關係。」
    其他人也贊成夏焃禹等想法,只要不再有人死,並能安全就好了。
    「夏焃禹,我先出去再詢問別人一些事。」水天幻對夏焃禹說道。
    「那我跟妳一起去。」
    「不行。」水天幻拒絕道。
    「現在出去很危險的。」
    「不會的。我只在學校裡,總不會有車子衝進學校吧。」
    「⋯⋯好吧,小心點。」
    水天幻微微點個頭表示知道後,便開門離開教室。
    當然水天幻是對夏焃禹說謊的,她離開教室後,馬上踏出學校,往橋的方向前去。
    快接近太陽下山的時段,但還是有一段時間才晚上,地上影子的長度也沒比昨天來到這裡時還長。
    水天幻環顧四周,沒發現西裝老人。
    「看來是時間還沒到,或是⋯⋯」水天幻邊喃喃自語道邊走過橋。
    突然背後一股視線,水天幻立即向後轉。
    西裝老人邊站在她面前。
    「找我嗎?小朋友。」西裝老人意外的沒有外國人講中文的奇怪口音,反倒中文講的很好。
    西裝老人拿起精緻到懷錶看了下時間,對水天幻說道「時間還沒到,比昨天早了一點。」
    「你是誰?從什麼時候知道『今天』一直重複的?為什麼每天在橋上盯著我看?你是變態嗎?」
    「小朋友問題很多喔。不用擔心,老爺爺會一一回答妳的問題。」西裝老人摸了摸水天幻的頭說道。
    「別碰我,變態!」水天幻一手拍掉他的手說道。
    「哎呀,最近的小朋友真凶。」
    「我叫暝子虛,不是變態。」
    ⋯⋯。
    暝子虛說完一陣沈默。
    「⋯⋯就這樣?」水天幻等著暝子虛接著說下去,但後來才意會到他只說一句就說完了。
    「不然妳還想知道什麼,小朋友。」暝子虛裝在無辜的回答。
    「當然是回答我剛剛所有的問題,還有關於『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事情。」水天幻雙手抱胸,略為不悅道。
    「小朋友,你別生氣。」
    「嗯⋯⋯不如妳來回答我的問題如何。妳為什麼覺得是妳們班才出現『今天』不斷重複的事情還,而不其他人、其他班級沒有呢?」
    「當然是因為⋯⋯欸,不只我們重複過著『今天』,其他人也是跟我們一樣重複過著。」水天幻因為班上不斷有人死去,而讓他也遺忘了其他人也是重複過著『今天』。
    「但是會什麼我們班每天都死不同的同學,而其他死亡車禍之類的事件『今天』都是死同一個人?」水天幻問道
    「妳覺得呢?」暝子虛沒正面回答。
    「因為⋯⋯我們班是特別的?」水天幻疑惑道。
    「為什麼你們是特別的?」
    「因為⋯⋯我們班每天都會有人死亡,而其他地方沒有出現這個問題。」
    「小朋友,妳確定是這樣嗎?」
    「⋯⋯難道!之前在其他地方也發生過?」水天幻驚訝的說道。
    確實如果以前,在其他地方也發生過跟她們一樣事情,並全滅還被消除有關的記憶不可能有人知道。
    「哈哈哈,小朋友。妳的太複雜了,確實是只有妳們發生過,並且妳們是特別。」暝子虛哈哈大笑道。
    「妳有想過為什麼過世的同學,妳們會想不起來嗎?」
    「因為他們的存在被消去了。」
    「哈哈,差一點。是因為他們從不存在。」
    「從不⋯⋯存在?怎麼可能不存在?」雖然記憶模糊,但是水天幻確信過世的同學確確實實的存在過。
    「是存在沒錯,只是僅限於妳們而已。對你們而言是存在,但對於其他人是不存在罷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變態西裝佬⋯⋯」水天幻不敢置信的說道。
    「妳們只是不存在的東西而已,就只是這個意思,也就是全世界只有妳們是不存在的。」
    「不可能⋯⋯老師!我們老師還記得我們啊!」水天幻反駁道。
    「妳們老師也是。」
    「家裡父母、住家呢!?」
    「妳有妳父母的記憶嗎?妳有妳家裡的記憶嗎?」
    「⋯⋯沒有。」水天幻頓時回想起來,她似乎都沒有回家後或跟家裡的人相關的記憶。
    「記憶是非常好創造跟植入的,既然沒有相關的記憶,妳們就是不存在。」
    「如果我不存在,那你怎麼跟我說話的?」水天幻依然不服氣反駁道。
    「⋯⋯我不知道小朋友是否有什麼誤會,在你們『破掉』前,只有是有眼睛的生物都看到你們。」
    「『破掉』?是死掉吧?」水天幻以為是暝子虛講錯,但是⋯⋯。
    「⋯⋯我沒講嗎?妳們只是存放東西的『容器』罷了。」
    「『容器』?存放東西?那我們存放什麼東西?」
    「當然是存放木吉業的『情緒』與『個性』」
    「等⋯⋯等等一下,我現在頭有點痛。」水天幻手捏著太陽穴表示頭很痛。
    水天幻原本以為木吉業只是一個有病的人,結果現在目前發生的事情竟然又有他的事。
    「為什麼突然聽到他?我們是『容器』又是什麼意思?他跟『今天』以及班上每天有人死亡又有什麼關係?」水天幻冷靜下來後提問道。
    暝子虛摸了摸他的大白鬍說道「嗯⋯⋯不如妳來回答我的問題如何?」。
    「妳覺得木吉業是什麼樣子的人?」
    「我覺得他看起來傻呼呼的,並非常寬宏大量,對於任何人對他做任何事他都能原諒。」
    「哈哈在妳們眼裡看起來是這樣嗎。」
    「別在問我問題了,太陽快下山了我沒時間了。」水天幻與暝子虛聊了許久,已經快到她跟夏焃禹約定好的時間了。
    「看來小朋友很趕時間呢。」
    「直接回答我問題,他跟『今天』以及班上每天有人死亡有什麼關係?」
    「我不是很喜歡直接告訴別人答案,但是似乎接下來的問題就算問妳也沒辦法答出來,算了『今天』來個大放送。」
    「小朋友,妳想想一個人被霸凌了被家暴了,他可能不憤怒不害怕嗎?」
    「不可能對吧,他卻只是傻呼呼的原諒對方,甚至覺得對方打他揍他都不是故意的。」
    「妳覺得有可能嗎?不可能的。」
    「當他在國中時被霸凌被家暴時也會害怕、憤怒。但是他拋棄了情感,因為只要沒有情感,就不會痛苦。」
    「但一個人要完全沒情感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一直以來都在隱忍。」
    「最終在高中一年級,也就是一年前爆發出來了,同時也是妳們的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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