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語錄第二章 不祥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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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和往常一樣的『水上高中服務社』的社辦裡,但不同的是社長的位子空蕩蕩的。


金寺戌月則呆呆的站在社長專用桌前。


「學姐⋯⋯不在?!」


平常水天一必定在這個時間裡坐在這個位子整理文件,但她現在卻不在。


見到此情況金寺戌月已驚呆。


「找天一學姐嗎?」


這時鎮星不知從何處出來,並說道。


「嗯。」金寺戌月略為呆呆的回答道。


「昨天晚上學姐不是說了,她有事要處理。」


鎮星邊說,邊拉出社長專用椅,一屁股坐下後,她兩腳並用將靴子緩緩脫掉,穿著黑絲襪的腳底完全露出來。


「鞋子穿回去,有時間露腳,還不如花時間來我這裡幫忙。」金寺戌月把鎮星從椅子上拉下來,拿走靴子,便將她拖出去。


「等一下啦!戌月學長,至少先讓我把靴子穿回去。」鎮星求情道,但金寺戌月當作沒聽到,一直講鎮星拉到校門口才放她穿靴子。


「戌月學長壞心⋯⋯」鎮星蹲在地上穿著靴說道。


「⋯⋯好了就起來,然後跟我去水湳里,幫我找『呼姑』。」


「姆⋯⋯我不喜歡會強迫女孩子做事的人。」鎮星嘟嘴抗議道。


但金寺戌月不會管鎮星喜不喜歡,直接將她拉到水湳里。


「又要去森林了嗎,戌月學長?」在水湳里的公車站一下車,鎮星馬上問道。


「要不然還能去哪找『呼姑』?」金寺戌月無奈回答。


「戌月學長果然很笨啊⋯⋯。」


「你說什麼?!」金寺戌月雙眼稍合,眼神變的十分銳利,並不悅道。


「嘻嘻,沒說什麼。我是說我看過戌月學長的報告了。」


「看過又怎麼樣了?」


「報告說道,炤婆婆聽到從東部森林傳來的『呼波』,對吧。」


「是這樣沒錯。」


「但是啊,戌月學長在這兩個禮拜去過那麼多次森林,你難道沒有發現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


「從炤婆婆家到東邊的森林,需要多久?」


「十幾分鐘左⋯⋯嗯!」金寺戌月似乎突然想到什麼,猛然一驚。


「看來學長是注意到了。」鎮星微笑的道。


金寺戌月經過幾番深思熟慮後,緩緩開口說道。


「走了十幾分鍾才到的森林,大概有一公里的路程。利用聲音與距離關係計算,如果不算障礙物及其他的反射問題,從森林發出聲音要讓遠在一公里外的人聽到,只需要八九十分貝,但是算上障礙物及其他問題,大概要一百分貝以上。」


「能發出這麼大聲音的『呼姑』怎麼可能我在森林裡面兩個禮拜連一點聲音都沒有。」


「靠目前的情況推測,不算炤婆婆騙人的話,有三種可能。」


「第一種,『呼姑』已經死了,或離開了。如果是這樣,這次事件就結束了。但是不能沒經過查證就下定論。」


「於是能推展到第二種可能,『呼波』受傷了,導致它無法再發出聲音。那它就還在森林,或轉移到其他地方了。這種就只能地毯式搜索。」


「最後第三種,『呼姑』沒有發出這麼大的聲音,它就在炤婆婆的店附近,或是就在炤婆婆店裡。」


「嘻嘻,推理的不錯,戌月學長。」


鎮星輕輕的拍手稱讚道,並慢慢的退到公車站旁的椅子坐下。


「謝謝妳,但是妳還是要給我跟過來,別想休息。」金寺戌月硬把鎮星從椅子上拉起。


「嗚⋯⋯」鎮星痛苦的跟著金寺戌月的腳步前進。


兩人一同前往炤婆婆的花店,路上經過各種店家,與道路綠化規劃的樹木,不過就算沒有那些故意種植在路上的樹,這裡也到處都是花及樹。


「不對勁。」金寺戌月突然說道。


金寺戌月注意到了路上奇怪的地方。


這些草花木全都有輕微枯萎的跡象,以及房子也都有油漆剝落的現象。


不僅如此,還有道路龜裂、死掉的麻雀、大量的流浪貓出現等等。


看似很普通,跟平常一樣。


但這些景象是前一天沒有的,金寺戌月昨天還連來兩次,路上能看到的都沒有今天這些跡象。


也就是這些都是今天才突然出現的。


金寺戌月緩緩開口。


「不祥之氣。」


只過一個晚上,水湳里就出現不祥的氣息。


「看來會越來越嚴重呢,戌月學⋯⋯」


『咻——碰!』鎮星還沒說完,一台車子直接從鎮星身後擦過,直直的往鎮星右手旁的樹撞上,裡面的人因為慣性,都飛出窗外。


「看來要快點解決了呢,戌月學長。」鎮星說完,躲在金寺戌月右邊,抓著他的手臂,以防又有車子撞過來,就直接把金寺戌月當擋箭牌。


金寺戌月只能被她這樣抓著,繼續走到炤婆婆的店。


半路金寺戌月對她說「還真可惜。」


「戌月學長!」鎮星微怒道。


不久,他們倆都平安無事的來到目的地。


「炤婆婆,在嗎?」金寺戌月在門外喊道。


「戌月學長,直接進去吧,炤婆婆她不在。」鎮星開門說道。


「妳怎麼知道?直接進去不太好吧。」金寺戌月問道。


「戌月學長,女孩子的事不可過問,會被討厭的喔。」


「知道了知道了。」金寺戌月也沒在多說什麼,也跟著鎮星進去屋內。


擺著各種花朵的櫃檯,桌子上的花,及全部都是木製的東西,正常來講這個空間是非常舒適的。


但是這些花朵朵半要枯萎,桌上地板都有些許的灰塵。


「炤婆婆怎麼了?妳知道對吧,鎮星。」花店老闆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店內變成這樣都不整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無法整理店內。


「⋯⋯戌月學長不需要知道。現在只要專心處理好戌月學長該處理的事情就好,這是天一學姐交代的事。」


「不過放心,炤婆婆只是跟學姐出去一趟,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鎮星補充道。


「什麼叫做我不需要知道,學姐那個⋯⋯算了,繼續調查吧。」


金寺戌月本來向抗議什麼的,但是想想自己在那邊抗議事情也不會解決,於是默默接受水天一的指示。


一樓完整的搜查過後並沒有什麼線索或奇怪的地方。


於是兩人走上樓梯,去二樓調查。


要上去就看到一條長型的走廊,金寺戌月挑了最後一間門打開。


『喀啦』一聲,打開門後,映入眼簾的是很正常的房間。


「這裡似乎是工具間。」鎮星說道。


各種修建草木、花朵、收割的工具都放在在這裡。


但大多數放在牆旁邊的工具都已經壞掉了,能用的似乎都放在桌子附近。


「桌上這個是什麼,也太顯眼了吧。」鎮星看著工具間唯一一張桌子說道。


桌子上有個被白布蓋住的巨大的凸出物。


金寺戌月拉開白布,看底下到底是什麼東西。


「⋯⋯鳥籠?」


拉開後竟然是關著一隻鳥的鳥籠。


鳥的全身的羽毛幾乎為棕色,除了翅膀及尾端呈黑白條紋。頭頂羽冠為扇形,顏色偏棕紅色。


但是它十分沒活力,似乎受傷了。


「這應該是炤婆婆養的鳥吧,找鳥飼料餵它吧,它應該很餓了。」金寺戌月看著非常虛弱的鳥說道。


「不,戌月學長。不用喂了,它快死了。」鎮星說道。


「怎麼可能?」金寺戌月認為鎮星是在開玩笑,於是開始翻找鳥飼料。


就在金寺戌月蹲下,看桌底下有沒有放鳥飼料時突然『呼姑』微弱的一聲從鳥籠中發出。


金寺戌月聽到聲音後整個呆住了,食指微微顫抖指著鳥籠對鎮星確認道「這是『呼姑』?」


鎮星點了點頭,表示沒錯。


「那炤婆婆為什麼不說『呼姑』就在樓上,反而說是在東邊對森林。」金寺戌月十分不解。


「因為它受傷了,沒辦法一直叫出聲。」


「大概連炤婆婆都沒聽過它的叫聲,才誤以為是外面發出來的。」鎮星一一解釋道。


終於,在金寺戌月的努力下『呼姑』的謎題揭曉。 「那它是什麼品種的鳥類?」金寺戌月問道。


「戴勝或稱墓坑鳥、鬼鳥都行。」鎮星邊說邊拉出桌子底下的木椅,手扶著大腿後的裙子坐下。


「墓坑鳥?鬼鳥?為什麼會有這種說法?」金寺戌月繼續問道。


鎮星脫掉靴子,開始慢慢前後擺動穿著絲襪的雙腳,說道。


「原本不想讓戌月學長知道太多,讓事情變得不有趣,但是天一學姐命令我幫戌月學長,沒辦法,就告訴戌月學長吧。」


「放開妳的臭腳。」


鎮星抬起右腳,踩在金寺戌月的腹部上揉捏。但鎮星裝作沒聽到繼續說道。


「墓坑鳥是人冤死而不散的魂氣,凝聚而成。據說墓坑鳥從獄間飛返世間,會帶來不祥。」


金寺戌月退後一步,讓鎮星的腳碰不到他,接著問。


「所以只要將它殺掉,水湳里的事件就就解決了?」


鎮星放下抬起的右腳,繼續在椅子上擺動雙腳。


「不行的,戌月學長。就算殺了它,它還是會跑回人間的。」


「那要怎麼做它才不會跑來人間?」


「嘻嘻,所以天一學姐才會讓你專心對付這次事件啊。」鎮星笑著道。


「什麼意思?」


「兩種方法可以解決⋯⋯但是我已經講給戌月學長夠多了,要是全部都告訴戌月學長,事情不就不好玩了嗎?」


「嘻嘻。」鎮星穿上靴子,從椅子起來。


她原地會轉一圈,裙子及棕色頭髮隨著離心力飄舞。


最後如蝴蝶停在花朵般優雅,頭髮及裙子隨著慣性停了下來。


「剩下的就交給戌月學長去想,不要只想一昧的從我這邊得到答案,戌月學長也要自己去思考。」


鎮星說完,只留著體香便離去。


「什麼跟什麼⋯⋯」金寺戌月看著離去的鎮星微微說道。


金寺戌月望向虛弱的墓坑鳥。


「冤死嗎⋯⋯你也真可憐。」


「但是我不會手下留情放你走的。」


金寺戌月從背包裡拿起『魔鬼聖經』的缺頁,這本書將能將關住妖孽。


這是金寺戌月所選擇的方法,關住它,它就不會跑去其他的方散佈不祥。


金寺戌月翻開書的第二頁。


黃褐色的紙,上面充滿半透明的字。


「進來吧,墓坑鳥。」金寺戌月喝道。


頓時,以書本發出猛烈的白光。整個房間陷入了失重狀態,地上的工具、桌子、椅子、鳥籠都半浮在空中。


金寺戌月手中的書本放出無數道光線,快速的穿過鳥籠,將墓坑鳥柔和的包覆住。


「『呼波』!」但墓坑鳥奮力拉扯,身驅扭轉,將包覆住它的光線如絲般扯斷。


「別掙扎了!」金寺戌月著急了,如果墓坑鳥再不進到書裡,它很快會因為傷勢而死亡,到時候它要是再跑來人世,會非常麻煩的。


墓坑鳥撞破鳥籠的門,迅速的往窗外飛去。


上百條光線衝往墓坑鳥的位子,就像鯊魚口般,要將它吞噬。


剎那間,光線抓住了墓坑鳥的腳,開始像藤蔓般纏繞它。


『拍拍拍拍』墓坑鳥不停的揮動翅膀,光線承受不住,纏繞在它腳上的光線斷掉了。


『拍拍拍』隨著拍翅的聲音,墓坑鳥成功逃走了。


「糟糕!」金寺戌月立即闔上書,白光與失重狀態立即消去,並往樓下奔去。


『碰踏!』趕忙的推開大門,金寺戌月不停的往墓坑鳥的方向瘋狂奔去。


由於夜晚的關係,光線不足,墓坑鳥的身型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金寺戌月也找不到它的身影,最終跟丟了它。


「該死!」金寺戌月大喊道。


但他還沒放棄,繼續跟著墓坑鳥飛去道方向尋找。


最後來到山頂,水湳山,高八百九十九米。


山頂已被人類開發成平地,在山頂附近種植著大面積的萱草花。


墓坑鳥停在一個觀賞區的柵欄上。


金寺戌月跑了很久,雙腳感到十分疲累,他拖著腳,緩緩靠近。


「乖孩子,不要在亂跑了。看你飛這麼久,要不要到我的書裡面休息一下?」金寺戌月不想給墓坑鳥太多壓迫,怕它又飛走。


但墓坑鳥已將金寺戌月視為敵人,警戒心極高。


墓坑鳥發出強烈的不祥氣息將四周的光線吞噬,本有星光的夜空陷入極巨的黑暗,黑夜就像被極黑的黑暗包覆住。


月光、星光都被黑暗覆蓋,一時之間,金寺戌月完全看不到附近任何的景象。


『轟隆轟隆!』山開始搖晃,山頂上的萱草花全數枯萎,原本在天上飛的鳥,地上跑的獸,瞬間全部癱軟,沒過多久及死亡。


「看來是只能殺掉了!」金元戌月面臨到威脅,不得不做出最後一個選擇。


他翻開書本第一頁,這頁紙上印著朱雀的圖案,它沒有太多花邊的裝飾,就只有字佔滿了頁面。


「出來吧!朱雀!」金寺戌月命令道。


「⋯⋯」然而書本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壞掉了?」


金寺戌月不敢置信的看著手上的書。


正常來講,『魔鬼聖經』的缺頁不可能會有無法使用的問題。


但此時此刻的現在,卻無法將朱雀召喚出來。


「不,沒有壞掉,只是白虎將召喚的能力封印了,戌月。」突然一道聲音從金寺戌月後方傳來。


聲音的來源就是水天一。


水天一代著炤婆婆從黑暗中出現。


「學姐!妳怎麼來這裡?還有妳之前跑去哪裡?」


『三聖劍』的『規定』,一起事件只能一個人負責。而水天一來到金寺戌月這裡,代表著她打破了『規定』。


金寺戌月比起水天一的出現,更驚訝的是非常注重『規定』的她,現在卻不遵守而來到這裡。


「別誤會,我並沒有不遵守『規定』,因為要幫你的不是我,而是炤婆婆。」水天一解釋道。


「炤婆婆?」金寺戌月不敢置信的說道。


一個有年紀的老婆婆,怎麼幫他?


金寺戌月不禁在心中想道。


「戌月弟弟,能讓我來嗎?」炤婆婆拿紅色袋子,對著金寺戌月徵求同意。


「可是⋯⋯」金寺戌月不敢想像讓炤婆婆去面對墓坑鳥將會發生什麼樣子的慘案。


「戌月,放心,我不會用炤婆婆的命跟你開玩笑,讓她去吧。」水天一說道。


「⋯⋯知道,但炤婆婆一定要緊跟在我旁邊。」


就這樣,金寺戌月在前,炤婆婆在後。兩人慎重的一步一步靠近墓坑鳥。


「炤婆婆,要靠它多近。」金寺戌月兩手撐開保護炤婆婆並問道。


「至少能能碰到他的距離。」炤婆婆回道。


「能碰到的距離⋯⋯好吧我知道。」金寺戌月翻開『魔鬼聖經』缺頁做成的書。


書湧現出大量的白光,這是在一片黑暗中唯一發出光芒的物體。


墓坑鳥的不祥之氣全被它所吸引,不祥之氣如十分飢餓的食人魚,衝往發出光芒的書,要把它撕成碎片一樣。


金寺戌月將書往旁邊一丟,不祥之氣也跟著書的方向吸引衝去。


在地上發出光芒的書本,與在天上盤旋的不祥之氣不停的纏鬥著,互相吞食著對方,誰也不讓誰。


金寺戌月趁著這段時間,帶著炤婆婆來到墓坑鳥前面。


兩人與墓坑鳥的距離,觸手可及!


炤婆婆用佈滿歲月痕跡的手,輕柔的摸著墓坑鳥。


然而,墓坑鳥竟然沒有任何抵抗,也沒敵視炤婆婆,反而還很溫馴的讓炤婆婆摸著。


「狀仁⋯⋯二十年沒見了吧。」炤婆婆抱著懷念情感說道。


金寺戌月在旁一驚,炤婆婆竟然認識墓坑鳥。


墓坑鳥也深情款款的看著她。


「是來找我的嗎?還是想討回二十年前的

公道?」


「『呼波』。」墓坑鳥叫了一聲回應道。


「對不起,狀仁⋯⋯那時沒有請聽你的想法,才讓你無法平息憤怒。」


「狀仁,你能原諒我嗎?原諒當時傷害你的我嗎?」


炤婆婆停止撫摸著墓坑鳥,一手從她帶來的紅色紙袋拿出一朵具有橘黃色花瓣的花朵。


「狀仁,原諒二十年前的事情吧,害你的人已受到應有的報應了。別再怨恨他而讓自己痛苦了。」


「⋯⋯」


墓坑鳥凝視著炤婆婆的雙眼,隨後微微點頭。


「狀仁,這朵花的花語你應該知道吧。」炤婆婆邊說邊將花輕輕的放到墓坑鳥腳前。


然而這次墓坑鳥卻不停的搖頭,似乎表示著我不知道,別告訴我。


「這是萱草花,在開花季的時候開一整片很漂亮的。狀仁你還記得我們一起觀賞的花田嗎?你還記得我們一起種的花嗎?然後呀,每當它盛開時,你都會送我一束一束萱草花。」


「狀仁,它的花語是『遺忘的愛』。現在我要將這朵花送給你。」


「『呼波!』」這次墓坑鳥又更加劇烈的表示不要再說下去了。


「狀仁,我不會要你一直忘記你對我的愛,但是你已經愛我愛的夠久了,是時候要你享受新的人生,而不是一輩子為我憂愁。」


「你對我的愛⋯⋯已經足夠了⋯⋯嗚嗚⋯⋯嗚痾⋯⋯。」炤婆婆所說著、講訴著對於已逝之人最真情的情感,她講到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淚如海般的傷,又如山般的愛,這些情感衝破了炤婆婆的淚腺,化身為傷痛的淚水,一滴滴的流過臉龐。


淚水粘糊了炤婆婆的視線,她稍微擦了擦眼淚。當她擦乾,視線恢復時,墓坑鳥歲著萱草花早已不見。


「狀仁⋯⋯」


四周的不祥之氣也隨之退散,夜空也重新佈滿星空。原本枯萎的萱草花花田全部恢復了生機。


「呀,失態了。」炤婆婆平息情緒後對金寺戌月說道。


「不,絕對沒有這一回事。」金寺戌月說道。


「戌月弟弟。」炤婆婆再次從紅色紙袋裡拿出一朵不同顏色的花,她牽起金寺戌月的手,並將花放在手上。


「這是荼蘼花,只能生長在無愛無恨的地方。」炤婆婆剛說完,這朵花以極快的速度在金寺戌月手上枯萎。


看到枯萎的荼蘼花,金寺戌月想到自己恨

水天一的事。


「戌月弟弟,你知道嗎?荼蘼花在只有恨的地方會燒起來,但是在只有愛的地方,只會枯萎。」


「戌月弟弟,你心中只有寬宏大量的愛,沒有任何一絲的憎恨。」炤婆婆食指輕輕碰著金寺戌月的胸口說道。


「好了,是時候我這個老人家該回家了,剩下的事交給年輕人不,哈哈哈。」炤婆婆揮了揮手便已離去。


『恨⋯⋯哥哥⋯⋯學姐。』金寺戌月在心中想到自己是否真的不能原諒學姐,又或者自己不能原諒的是⋯⋯。


水天一緩緩走到金寺戌月前,她剛剛看到炤婆婆對於自己深層的情感一五一十的表答出來。


讓她也覺得現在,就該跟金寺戌月說出來。說出她內心一直想到金寺戌月所說的話。


「戌月⋯⋯聽我說。」水天一注認真視著金寺戌月雙眼說道。


「⋯⋯學姐。」金寺戌月有些迷茫的回答。


「戌月,對於你哥哥的死,我非常非常難過,同時有對自己當時的行動後悔。」


「我不會要求你的原諒,但是希望你能聽我說聲對不起⋯⋯是我還死你哥哥的。」水天一鞠躬說道。


「⋯⋯學姐,起來吧⋯⋯別對學弟低頭了。」


水天一聽到金寺戌月說道後,停止了鞠躬。


「學姐,我終於知道自從我哥死後的這股憤怒感從哪裡來的。」


「這一定是我對我自己的沒足夠的能力無法跟哥哥一起戰鬥而感到生氣,但是我又非常嫉妒學姐明明有能力可以跟哥哥一起戰鬥。但又沒保護好哥哥,於是我將怒氣全部轉移到妳生上。是我才該跟你說聲對不起。」


金寺戌月說完便對水天一深深鞠躬了十秒。


「反而我才該感謝學姐才對。我知道哥哥他這幾年來都在忍受著『魔鬼聖經』的精神侵蝕。導致他經常因為那本書而痛苦不堪。」


「死對於他⋯⋯才是真正的救贖。」


聽到金寺戌月的所說的話語,水天一才釋懷對於自己的罪惡感。


『一點也不遲,應該說正因為是太遲所以才剛好』這時水天一想起她母親所說的話。


「正因為太遲,所以戌月的哥哥才能獲得救贖嗎?」水天一自言自語道。


水天一閉上眼,讓自己恢復情緒。


「戌月,可沒有美國時間在這裡道謝來道歉去,我們趕緊下山。」


水天一說完身一轉,往通往山下的道路前去。


「回去跟我報告你所發生的事。」水天一命令道。


「嗯。」金寺戌月跟著走到。


離開水湳里時,水天一默默的想道。


這次的墓坑鳥事件,炤婆婆所說的所有話語,所做的事情,所發生的故事。


將會由我及戌月,傳承下去,讓後人知道此事蹟。


這是個只屬於炤婆婆與墓坑鳥的語錄。


這是個説述著恨的語錄。


恨語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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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已過,書房裡仍燭影搖曳,她手中毛筆不停。 忽然瞥見簾上映出一道影子,她停下手抬頭,眼中帶著不解,「碧道長為何在此?有何要事?」 「你已經一日一夜沒飲食了。」 「喔,我只是忙,忙忘了。遣人來說就是了。」 「書房外機關重重,沒人能進來。」 「……那你為什麼能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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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已過,書房裡仍燭影搖曳,她手中毛筆不停。 忽然瞥見簾上映出一道影子,她停下手抬頭,眼中帶著不解,「碧道長為何在此?有何要事?」 「你已經一日一夜沒飲食了。」 「喔,我只是忙,忙忘了。遣人來說就是了。」 「書房外機關重重,沒人能進來。」 「……那你為什麼能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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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志兔預約了明日拜訪日野諮商事務所,今天就先讓星戀回家去了。   博多車站東南方15分鐘路程的老舊二層樓公寓,門牌上掛著香椎,屋主是星戀的舅舅,香椎住吉。   回到家已經晚上十一點多,星戀小心翼翼的插入鑰匙扭開門把。   要是平時的話住吉肯定會很生氣沒給他弄晚餐,然後對自己一陣痛打吧……   「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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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志兔預約了明日拜訪日野諮商事務所,今天就先讓星戀回家去了。   博多車站東南方15分鐘路程的老舊二層樓公寓,門牌上掛著香椎,屋主是星戀的舅舅,香椎住吉。   回到家已經晚上十一點多,星戀小心翼翼的插入鑰匙扭開門把。   要是平時的話住吉肯定會很生氣沒給他弄晚餐,然後對自己一陣痛打吧……   「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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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抵達七卡山莊已是凌晨四點,陳康翔被社長叫去唸了一頓,只需一小時的路程,他居然走了兩個多小時。陳康翔自然也是覺得納悶,這段路他走過快十趟了,從來沒有這麼慢過,他想破了頭還是記不起來有發生什麼事件,除了那個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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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抵達七卡山莊已是凌晨四點,陳康翔被社長叫去唸了一頓,只需一小時的路程,他居然走了兩個多小時。陳康翔自然也是覺得納悶,這段路他走過快十趟了,從來沒有這麼慢過,他想破了頭還是記不起來有發生什麼事件,除了那個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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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風草望月前側的上軀驀地直聳起來。「不可能!在城林大橋上,我明明親眼看見它被風吹到河面上…」他停頓了下,又像想起什麼似的,身子向椅背一靠,坐起兩腳椅,並垂頭望桌下掃視:「…況且不僅是這份剪報沒滴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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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風草望月前側的上軀驀地直聳起來。「不可能!在城林大橋上,我明明親眼看見它被風吹到河面上…」他停頓了下,又像想起什麼似的,身子向椅背一靠,坐起兩腳椅,並垂頭望桌下掃視:「…況且不僅是這份剪報沒滴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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