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1-16|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與我同罪》20

可以想見,這種呼來喝去的地獄式集訓,必然每天都有。鬧到後來,姜然一看到蘇敬的臉,就條件反射地想到了那根東西。
二少爺的意志堅如磐石,他決定了的事,即便是長眠於九泉之下的娘親跑來托夢,都無法使他回心轉意。
姜然也曾試圖和蘇敬理論過,那時候,她尚對他的人性抱有幾分幻想。
然而她很快便發現,不提意見的那天,他還能好心地賞賜十五分鐘的幕間休息,給她喂口水喝。
訓狗和訓人或許有異曲同工之妙,只要賞罰分明,大家就一定會長記性。
而姜然始終記得她長了記性的那一天。
午餐前,她才獲悉自己提交的作品成功入圍,那股興奮勁都還來不及消化,當晚她便被蘇敬侵犯了。
深更半夜,挨了耳光的美人披著白襯衫,跪在他面前抬頭向上看。她嘴角沾著血絲,大眼睛裡潮乎乎的。
蘇敬坐在沙發裡橫眉冷對,完全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
不要怪他下手狠,她但凡能拿出搞藝術創作時的三分勁頭對付他,只怕早就可以舒服地躺著了。可是......
「蘇敬。」
「蘇敬...... 」
「我真的做不下去了。」
姜然用唇語對他搖著白旗。事到如今,她仍天真地以為,自己兜裡還存有跟魔鬼談判的砝碼。
這難道不是癡人說夢?
◆◆◆
蘇敬低著眉,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他惡狠狠地用眼神示意她繼續往下幹,照舊板著臉打他的電話。
電波另一頭的人是沈伽唯,蘇敬並不想掛掉它。
倘若他膽子再大一點兒,他恨不得大哥能親耳聽一聽她支支吾吾搞出來的動靜。
姜然實在是個很有種的姑娘。人前,她敢收了他送的花,背過身,竟然就能把它扯爛了摔進垃圾桶。她更微笑著欺騙他,說花很漂亮,但她覺得還是將它放在畫室裡養著更有情調。
蘇敬並未當場戳穿姜然。他當時雙手冰涼,涼得連指尖都開始發痛發麻。
小然沒有良心,她不懂什麼叫知恩圖報。
為表祝賀之意,蘇敬鄭重其事地杵在花店裡挑了老半天。店員看這個沉默寡言的眼鏡男幾番糾結不下,問是不是準備買來送女朋友的。
他個癡心錯付的傻子,居然敢腆著臉點頭說是。
「粉色玫瑰一般不會出錯。」
「...... 不,還是白玫瑰吧。她喜歡白色的花。」
他對她愛吃的東西,愛看的電影如數家珍,他了解她所有細微末節的喜好,而她甚至不記得他的生日。
所以,姜然怎會是他的女朋友。
她根本就瞧不上他。
比起他精挑細選的花,這蛇蠍心腸的女子更看重沈伽唯送的破卡片。大哥花兩分鐘隨便寫個敷衍了事的賀詞,她也能站在那裡拜讀三五遍。
這些事,若非蘇敬親眼所見,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很想知道,她如此陽奉陰違,厚此薄彼,竟不怕遭天譴嗎。
不怕嗎?!
亮著一盞檯燈的臥室裡,蘇敬捂住話筒,他擰著眉命令姜然。
「繼續。」
「對不起,我的手...... 」
「給我繼續。」
許是為了嚇唬她,他又一次抬起了胳膊。
這個冷酷無情的舉動,顯然在不經意間點燃了危機的導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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