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禮物

　　耀劍月和仙女木鶴轉頭，看見善花提著牛皮紙袋從走廊的黑暗中鑽出來。

　　「抱歉，我打擾您們了嗎？」善花有點不好意思地問。

　　仙女木鶴堆起微笑，「沒有打擾，小吒呢？」

　　「放心，小吒在門口跟對面酒館老闆娘的兒子聊天，等等就進來。不過我總算買到了，呼，沒想到這種民俗點心也排這麼多人。」善花將手中的牛皮紙袋放在木桌子上，木桌發出吱嘎聲。

　　仙女木鶴感激地拍拍她的手：「辛苦妳了，善花，幸好有妳在這裡幫忙我們。」

　　「別這麼說，能替您們服務是我的榮幸。」善花露出靦腆的微笑。

　　耀劍月溫和地問：「善花，像妳這樣的好女孩，怎麼還沒找到理想的男孩子？」

　　「我更愛自由，不喜歡被綁啦。」善花笑笑，仙女木鶴在一旁趕緊幫腔，「月，你不能這樣說，人家善花都是別人追她的，她才不需要去找。平常一堆人搶著送鮮花、禮物都來不及了，她要煩惱的是挑哪一個。」

　　耀劍月趕緊陪笑認錯，「說得對，我錯了。」

　　善花覺得這對夫妻真親人，一點也沒有大人物的架子，反而像她的鄰居一樣親切自在。這時，聽見剛剛仙女木鶴說到禮物，她突然想到飛簾曾託付她要送一對山賊綠眼在西方海域寄回來的玉龍手鐲，她差點忘記了。

　　「對了，有人託我這裡有一件禮物要送您們。」善花一臉興奮神秘，從牆邊的袋子拿出一個包裝精緻的禮盒。

　　「禮物？」仙女木鶴接過來，疑惑地問：「這是什麼啊？」

　　「打開看看吧，」善花笑道：「您們一看就會知道了。」

　　仙女木鶴和耀劍月對看一眼，都覺得十分好奇，善花一臉興奮地看著仙女木鶴打開禮盒。

　　突然間，一股煙霧從盒子裡噴出來，撲上了仙女木鶴的臉。

　　仙女木鶴不斷咳嗽，瞬間頭暈目眩，「這、這是什麼？」然後耀劍月看見盒子裡的東西，他嚇一跳，那是一把槍，而下一秒鐘，仙女木鶴突然失去控制，衝動地抓起盒子裡的手槍，對準善花扣下扳機，紅色光束洞穿了她的胸口。

　　耀劍月十分震驚，「鶴！妳在做什麼？」

　　善花呆呆地盯著自己胸口上血淋淋的洞，訝異地說不出話，她感覺全身的力量迅速地從那個洞流失，然後軟軟她往後倒下，卻似乎被誰給接住了。接著她看見一張熟悉、顛倒的臉，急切著哭喊：「善花、善花！」

　　青駒白夜。

　　善花原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見到他了。

　　他怎麼會在這裡？善花有好多的話想對他說，對於十年前的那一次衝突，她想對他說聲抱歉，想跟他解釋這一切，她也想聽聽他這段時間以來過得好不好。

　　「小‧‧‧‧‧‧夜？」

　　但她僅僅吐出這兩個字，然後就斷了氣。

　　白夜愣愣瞪著善花的屍體，眼神空洞，鮮血浸濕了他的大腿，但他一無所覺。

　　耀劍月試圖奪下仙女木鶴手上的槍，卻看見她的臉上表情十分怪異，她白皙的臉龐上逐漸泛青，雙眼瞪大迷離，嘴唇發白顫抖著說：「不要‧‧‧‧‧‧妳不准殺月，也不准殺我的孩子‧‧‧‧‧‧」

　　這是‧‧‧‧‧‧難道是中毒？

　　耀劍月趕緊檢查那掉在地上的禮盒，裡面充滿許多青色的粉末，他用手指沾了一聞，立刻認出這是迷迭粉，會讓人迅速產生幻覺，這種東西怎麼會在盒子裡？

　　此時，白夜輕輕放下善花的屍體，默默地站起。

　　耀劍月轉頭，一下認出了白夜的臉，忍不住脫口道：「你、你是青駒白夜！」他還在訝異時，只見白夜手中已經憑空冒出一本發光的字典，「劍石乎。」白夜冷冷地唸道，周遭的碎石化為一支石柱，射穿耀劍月的右手。頓時盒子滾落地面，粉末灑得到處都是，那根石柱插在他的右手掌中央，鮮血直冒。

　　耀劍月哀號一聲單膝跪地，他慌忙喊道：「青駒白夜，等等，你聽我說，這是陷阱！」

　　白夜卻閉緊雙唇一揮手，另一根石柱射進耀劍月的胸口，耀劍月渾身震了一下，「你、你‧‧‧‧‧‧」他一句話沒說完，口吐鮮血軟軟倒下。

　　「兇手！」一旁的仙女木鶴突然厲聲尖叫起來，然而她的雙眼依然失焦，臉色發青，她舉起槍四處胡亂瞄準，臉上表情詭異地扭曲著，「殺人兇手！把我的小吒還來！」

　　白夜二話不說，手中射出兩根石柱，一根射中仙女木鶴的手，令那把槍脫手飛出，第二根洞穿了她的胸口，就跟耀劍月一樣。只見仙女木鶴嘴角流下一絲鮮血，頹然倒下。

　　結束了。

　　白夜手中的字典消失，他兩眼失神呆呆地站在原地，周遭只有三具毫無生氣的屍體。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他跪在善花的身邊，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爸爸？媽媽？」

　　走廊上，突然傳來一名男孩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