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與老

(一個舞台打燈兩張椅子，一位青年人和一老年人坐下。)

青：「我覺得，許多事情是不同的。」

老：「事情背後很像，如果你越接近對方指稱的東西。」

青：「人們都是類似的，很容易交朋友。」

老：「人們不同、環境可以把我們拉的很遠，藉口可以很多，行動卻會說話。」

青：「你了解我的觀點，所以你是支持我這邊的。（欲握手）」

老：「我了解你同樣是人，盡力幫助彼此活下去，不去偵測每一處不同。（回握，年輕人退縮了一下，老人堅定地看他）」

青：「我選擇對很多事情說不。」

老：「我留意，對哪些事情說是。」

青：「為什麼？」

老：「拒絕之後，只要往其他方向走就可以了。肯定卻是集中的，往自己決定的一個方向。」

青：「你這樣對自己挺獨裁的。」

老：「想想也是，這個身體歸我管，所以自己全權負責。我對別人民主多了，那是他們的意志。」

青：「嗯，我羨慕你的沉穩。」

老：「我喜歡你的活力，容易投入的熱情。」

青：「我好希望之後跟你一樣，你以前也充滿熱情？現在失去了嗎？」

老：「說不定哦，到時候就知道了。也不一定失去熱情，只是慣性變大了，習慣的慣性。」

青：「你是說？」

老：「如果……」

青：「如果？」

老：「慢一點回應，或用聆聽來回應。」

青：「……」

老：「持續的關注和……我想它是一種熱情，逐漸取代像放煙火的激情，緩慢的、一次一點的燃燒。」

青：「會熄滅嗎？」

老：「活了比較久之後，許多回憶容易擋在路上，我花了更多時間專注。」

青：「哪裡？」

老：「我的目標。注意自己往哪裡去，一邊推開沿途的障礙物。」

青：「如果我能有你這些經驗，現在會更好吧？」

老：「（搖頭）不一定，許多是後見之明，我不想對別人獨裁（笑）。事實對你產生作用，有個人連結，才開始成為事實。」

青：「事實不就是已經存在的？」

老：「它的實行在於相信的當下，時間並不全是一分一秒的東西啊!有點像一條河。」

青：「河在哪裡？我怎麼進入河裡？」

老：「只要真的想。」

青：「然後往那裡去，一直往那裡去，就會走出一條路？不用擔心、或一直監看自己有沒有排除障礙？」

老：「是的，只管專注目標，障礙就不是你的專注了，其他事物的順位自動往後移。還要不時問自己這個問題……。」

青：「我到底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