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創│BL ] 少爺不宜離家出走
０１
「……為何有時呼吸聲重？」周頌問著今天和他一同守班的彤弓。
雖然這問題沒有人，但彤弓還是馬上懂了。
這可真是個好問題。他心想。
他倆一起蹲在少爺身後的樹裡，看著正在討論鋪子事情的齊陸熙和白華。
彤弓想了又想，既然都是男人就直接說了吧？
「──你是真的不知道麼？」想是這麼想，他還是決定先迂迴的刺探。
周頌皺著眉頭看向他，兩人對視。
最後彤弓收回目光，這種事要他說出來不如先自我了斷再說。
０２
「少爺有哮喘麼？」周頌把目光放回齊陸熙那，再問。
「是沒有，但氣管不好，天氣轉冷易不舒服。」彤弓知道這題答案，很快速地回答了他。
既然如此，所以到底為什麼時常會有那樣的聲音呢？
等到白華走了，周頌往旁一倒翻下樹。
０３
「少爺。」周頌走了過去。
齊陸熙回頭，看見他從懷裡掏出一小包東西。
周頌站定齊陸熙眼前，又從懷裡拿出一條帕子，手隔著帕子在那包東西裡捏出一片黑黃之物。
他送到齊陸熙嘴邊，那人想也不想直接就口吃下。
「得含著……可能有點苦……」周頌有些緊張，沒想到齊陸熙會連問都沒問就吃下去了。
０４
嗯，苦是還好。
倒有花的清香以及帶涼的甘甜味。
「這是什麼呀？」齊陸熙搖搖頭表示不苦，好奇的問這物為何。
「甘草片裹了軋成粉的桔梗及百合。」周頌沒想到這人反應會是如此，眼也沒移的繼續看著人。
來到二雅這些天，他便發現這群人會變著花樣餵齊陸熙。
有時去買糕點、有時去買甜湯，總之每日都有不同的東西。
０５
周頌也沒想太多，就看著其他人都這麼做便跟著做。
只差在大家給的是好吃或特別的，他只帶著對身體好的。
原本還以為這位少爺會顧慮自己剛來，也還介懷著王爺那事不會吃下，不過就一如鹿鳴所說──如果是少爺的話就可以的。
０６
「聽起來好厲害。」齊陸熙睜大眼睛由衷地佩服道。
他的左頰因為含著東西所以顯得有些鼓，於是周頌的視線從眼睛移到那處。
「潤喉沁脾，對身體好。」周頌想了想補上了說明，就算他不懂緣故但這還是能有些幫助的。
「三頌的人都得知道這些麼？」齊陸熙好奇地問。
雖然唐子衿大抵說過一風、二雅及三頌的差別，但更詳細的部分就沒說得太多。
０７
周頌搖搖頭，隨後注意到他人的接近閃身退回樹上。
齊陸熙眨眨眼看了面前，又轉頭往後看去。
他們瞬息不見的本事不管看了幾次都還是很有趣呢。
０８
「在吃什麼？」來人是唐子衿，他一眼就注意到了齊陸熙鼓著的眼頰，伸手摸了上去戳弄。
「不告訴你。」齊陸熙撥掉他的手，笑瞇了眼睛回道。
唐子衿看著人，又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傾身親了一口。
他舔舔嘴唇，不知該如何形容這個味道。
二雅的人總是拿著稀奇玩意給齊陸熙吃這事他是知道的，蜜餞瓜果餅糕什麼都有，但這次卻帶著些許藥味。
０９
「如何？」齊陸熙也知道這人是在試味道，看著他微妙表情好笑的問。
「這誰給你吃的？」唐子衿皺著眉，上下掃了遍他全身。
該不會是齊陸熙身子有什麼狀況，都人士變著法子讓人在不知不覺時把藥吃下吧？
「周頌。」齊陸熙想知道唐子衿對這會有什麼想法，所以毫不猶豫說了出來。
１０
唐子衿點點頭，那就沒問題了。
「三頌都會做這些麼？」齊陸熙看著對方了然的表情，好奇的想知道其他事情。
「沒有，也就周頌而已。」唐子衿搖搖頭，一邊和人說著一邊拉著人往房裡走。
１１
暗衛的養成有些複雜，除了武功要求外也會排些其他的事學習。
例如煮膳、包紮、醫術……等，也因為接觸廣泛，其中有些人會對某項感興趣而繼續鑽研學習，唐子衿一般也不阻止，多點技藝傍身也不是件壞事。
而周頌就是那其中之一。
１２
「怎麼了？」齊陸熙被人帶著走有些摸不著頭緒，晃著兩人交握的手問。
「晚上我和一風的人要去收集情報。」兩人走進臥房，唐子衿隔著齊陸熙伸手關上門，他也因此被困在了懷抱裡。
「那……王爺要小心？」齊陸熙微微抬頭，試探的說。
往常這種事情唐子衿都會和他說一聲，但邊說還邊動手那可是第一次。
１３
「大概是子時那時，一風會分成兩批，一批會在城東、另一批則在城西。」唐子衿摟著人，頭放在齊陸熙的肩膀上慢慢說著。
齊陸熙覺得癢，不住地往另一邊掙動，唐子衿看人動作頗大也不再故意戲弄，稍微往後退開了點。
「所以？」雖然有些惱，但他還是配合的繼續問著。
１４
「要不要一起來？」唐子衿扳正齊陸熙的臉，說出了這次談話的重點。
一起去？
齊陸熙當然是得說好呀！
他從以前就覺得這種事情特別刺激，只是沒武功怕自己絆手絆腳，所以一直沒提過這事。
「不會礙到你們麼？」齊陸熙語氣是猶豫但發亮的雙眼已經出賣了他。
唐子衿低頭親了下他的眼皮接著啜起那唇。
１５
結果帶人進來臥房只是想抱抱摸摸親個熱而已，夜行衣那事還得等到更晚。
１６
水楊幫著齊陸熙穿夜行衣，但他也不是很熟只好兩人一起研究著，後來窗邊的周頌憋不住，敲敲窗後發出了聲音。
「少爺，要幫忙麼？」他從窗縫露出一雙好看的眼睛，偏著頭問齊陸熙。
通常這種時候沒有二雅的人會想邀功，因為得讓王爺親自幫忙才行。
雖然他們已經不是歸在唐子衿那，但這種默契一時間改不了，因此只有以前在三頌的周頌主動發了話。
齊陸熙看向窗邊，一臉感謝。
１７
雖然可以直接動口讓人協助，但齊陸熙面子還是有些掛不住的，只好一直咬著牙和水楊兩個人摸不著頭緒。
幸好這時窗降一個周頌願意搭把手。
１８
周頌跳上窗戶後俐落跳下，他接過水楊手上的長絹俐落地幫著齊陸熙穿好了夜行衣。
也因此趕來幫忙的唐子衿一推開就只看見齊陸熙已經穿好夜行衣，正覺得新奇地左看右看。
１９
「謝謝你呀。」齊陸熙偏頭向周頌道謝。
這人看起來冷淡，實際上有些好事，一天內就幫了齊陸熙兩遭。
周頌點點頭，斜眼看過唐子衿後翻窗而出。
２０
唐子衿覺得自己受到了挑釁，十分後悔那晚做出的決定。
周頌只是覺得王爺開門有些粗魯，如果齊陸熙還沒穿好，他的王妃不就被人看光了麼？
可惜周頌沒注意到唐子衿早讓一風的人別跟在自己身後，更沒注意到自己的心開始慢慢偏移，注意力幾乎放在齊陸熙身上。
２１
「周頌適應得真快。」唐子衿關好了門，看著齊陸熙穿著貼身的衣裳顯露而出的好身材。
「對呀。」他偏頭看人，沒穿過這種窄袖無襬的衣服，感覺特別輕巧，但求輕便裡頭不著裡衣，因此是直接貼膚。
齊陸熙較唐子衿矮，身材也略瘦，但四肢勻長看起來就顯高，窄腰翹臀的優點在這套衣服下完美體現。
所以唐子衿忍不住捏了齊陸熙的屁股一把。
２２
齊陸熙皺著眉頭摀著被捏的地方退了一步。
不是說好要出門的怎麼剛走進來就摸屁股！
「剛那裡有蟲。」唐子衿先是滿意了那手感後來才發現這樣不對，攤著臉說著胡話。
「哪裡？」齊陸熙才不信那鬼話，瞪著眼睛要人把捏死的東西交出來看看。
「在這。」唐子衿攤開了手，在他攤手的瞬間鄭風彈出一隻綠色小蟲到那掌心。
因為速度太快天色又有些黑，齊陸熙根本沒注意到那蟲是從左後方彈來的。
雖然他還是很懷疑，但都有東西在了應該不是假話。
２３
「我還沒穿，你幫我穿。」幸好唐子衿還留了個後手，沒辦法幫人穿那就讓人幫自己穿。
「不要。」齊陸熙馬上搖頭拒絕。
開什麼玩笑他又不會穿找他幹麼？
２４
最後唐子衿手把手、一步步教著齊陸熙幫自己穿好夜行衣。
齊陸熙覺得這實在浪費時間，出來的時候還有些不開心。
２５
因為機會難得，所以唐子衿同齊陸熙說過後沒讓二雅跟上。
他抱著人跳上城裡一戶富人的屋簷。
裡頭的人正在爭吵著。
兩個女人原本還坐在位子上，話到了最後雙雙站起撕扯著彼此的頭髮，一旁衣著奢華的男人拄著頭沒有說話，看來便是這宅子的主人。
２６
齊陸熙好奇兩人到底在吵些什麼，但怕被人發現只好憋著話。
唐子衿注意到這事，貼在他的耳旁慢慢地說著自己知道的內容。
「所以那個孩子呢？」齊陸熙怕自己太大聲，還伸出手掩在嘴邊小小聲地問。
２７
就是個外頭女人帶著私生子找上門，原本的妻妾吵著自家老爺，結果兩人反而對著幹的故事。
齊陸熙看著兩個女人打架真是新鮮，眼也不眨地盯著下面。
後來兩個女人皆是甩門而去，餘下那個男人。
２８
那男人起身走了出去，沿著彎廊走到了他們看不見的地方。
唐子衿又抱著齊陸熙起身，到了那點著燈的房間外的圍牆上，透過窗隙看著。
２９
房間又是另個女人，唐子衿說了句就是她，齊陸熙便了然這就是那故事的主角了。
她先是迎了上去和男人說了幾句話，結果沒說多少就坐回案前哭了起來。
男人那可是急啊，走了過去將人抱在懷低聲安慰，但那安慰好像變了味，男人的手開始不安分的亂動。
３０
唐子衿卻是惦記著那屁股的手感，打著換位置的名義把那人的臀移到自己腿上，齊陸熙覺得有些硌，自己又調整了下，結果幾乎坐在唐子衿的胯上。
原本還想沒那麼快的，結果他自己送上了門。
＊
唐子衿乾脆放齊陸熙自己看，也沒注意那頭的場景開始香豔，埋頭咬著他的脖子，手也不停的撩撥、東搓西揉，一下是腿內、一下是腰際，那手還有漸漸往上移的趨勢。
齊陸熙看著看著覺得不太對勁，有些害羞的想轉頭和唐子衿說說話，這才發現後面那人的呼吸粗重，屁股抵著的地方還有種異樣感……
他猛地抓住唐子衿都要伸入衣服的手。
「你在幹麼！」雖然很驚訝，齊陸熙還是謹記著得小聲這話這事。
唐子衿先抓著他的下巴深深地親了起來。
充滿情慾的、濕黏的纏綿著。
齊陸熙睜著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上挑的鳳眸眨著挑誘的秋波，好看的薄唇因剛才的接吻顯得水光潤澤，在寂靜中特別明顯的粗喘聲起伏著他的呼吸。
「季樂。」他用著好聽的聲音，拐著那人的同意。
齊陸熙被緊抱在懷，臉色潮紅、不住地搖著頭。
這裡哪是做那種事的地方──
「那……我們換個地方？」唐子衿特別擅長引誘齊陸熙，咬著那人的唇一下又一下舔吻著，搞得他的腦袋糊成一團難以思考。
懷裡那個半瞇著眼揚起頭，右手軟軟地還抓著正在自己胸口作亂的大手，聽到話後小小幅度的動了自己的腦袋。
唐子衿馬上攏著人輕巧一躍，跳離了牆瓦往城外的林子去。
齊陸熙撐著樹幹，眼角帶淚隨著後面那人的韻律晃動，唐子衿伏在他的背上，不住舔咬著齊陸熙白皙的肩頸。
「……唐思青。」他側頭呼喚著那人的字，語氣軟軟地像沾了好吃的蜜。
唐子衿迎上了唇，品嘗著最好的甜美。
「怎麼了？嗯？」他離了點距離，看著齊陸熙有些痛苦又舒爽的臉。
齊陸熙說不出話，右手摸上那人放在自己胸上的手，抓著他的手指使著力往上拉。
唐子衿順從地往上移，手被帶著蓋住了齊陸熙的嘴。
「忍不住了？」他貼著他的耳，故意小小聲的問著。
剛才他們剛到這想繼續那事，齊陸熙緊張但也有些心癢，說不想試試是假，就只是羞著不好直接應和。
唐子衿看人這樣偏偏要嚇唬，說如果太大聲可能會引來別人來看，齊陸熙便只好努力忍著聲音，直到剛剛真受不住讓唐子衿幫個忙。
他掩住他的口，加快了抽送的速度，馬上聽見齊陸熙滾滾而出的呻吟，被擋在掌心只剩下低嗚。
大抵是緊張，那甬道特別濕軟又緊熱，爽得唐子衿跟著倒嘶一聲，聽在齊陸熙耳裡有種莫名的滿足感，下意識又絞緊了身後。
３１
「少爺怎麼了？」周頌第一個迎上來。
二雅其他人大概知道王爺又做了混帳事，一個個摸摸鼻子不知該不該跟上。
白華看了一眼，轉頭去燒熱水。
所以後來只又跳下了個鹿鳴站在周頌身後。
唐子衿眼也不眨地看著周頌。
「他沒事，睡著了而已。」他說出半真的話，不想和周頌再耗。
周頌很懷疑，怎麼可能出去一趟就睡著了，又不是孩子了哪那麼容易？
甚至懷疑到都想撲上去撕看看有沒有面具。
３２
「還不懂？」唐子衿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人神色不善的問，話裡還帶了點炫耀的意味。
他就還記著穿夜行衣時的那事。
不料周頌竟往前了一步，唐子衿的眼神倏地竄出了火。
３３
他們的距離已近得能聞見身上的氣息，此時風一吹，一股淡淡不一般的味兒竄進周頌的鼻裡。
那是──
他也熟悉的、精水的味道。
周頌微微瞪大眼睛，他怎麼就忘記這兩人是成了親的。
於是他馬上低下頭往旁一退，好看的臉飛上不明顯的紅雲。
沒人擋著的唐子衿大步離去。
３４
那一瞬間他便把所有事情都接上了。
周頌咬著牙，轉頭去找彤弓。
怎麼就不直接講呢，還讓自己鬧了個大笑話！
３５
將熱水送進臥房的白華走到院子。
他和鹿鳴併肩看著在黑夜中無聲無息打著架的周頌及彤弓。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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