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1/03/11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洞穴。(你看到啦?)

頭好痛,一醒來時就是清醒狀態,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會在洞穴裡面,唯一記得的是和上司喝酒一直續攤沒回家,地上的柏油路是我最後的印象,然後後面的腦袋一直很痛,我必須要到醫院做檢查才行。
洞的出口原本有射進來的太陽光突然漸漸消失,我納悶著為什麼,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功能照過去,一個龐大的身軀,它握著兩個人,一個是男的,他癡癡的笑,像極了瘋子,嘴裡還講著:「哈哈......我不用看見最可怕的狀況!我自由了!你也是,我也是,大家遲早都會一樣!早點解脫就不用承受那些東西!不只有我,最後所有人全部......。」然後它的臉伸長,朝向那位瘋顛的男子,一口咬下。
我嚇得已經跌坐在地,滿身的血和那黏糊的感覺告訴我這不是夢,我看向另一位,那位平時很照顧我的上司,用求救的眼神看著我,但是我沒有去救他,並不是見死不救;而是上司的臉已經被啃半邊了,我很懼怕,如果失敗了,我會也跟他一樣,頭也不回的向洞穴深處逃跑,後面的咀嚼聲停了一下,又有一聲死亡的清脆聲響,就像咬下新鮮蔬菜一樣的聲音,與我的頭痛一起反覆折磨我的理智。
跑!跑!跑!無論如何,我只剩下這個念頭,周圍還出現許多詭異的聲音,就像是有很多人在唱祈禱詞,但我卻感覺到這些並非來自寺廟或教堂,而是讓人打從心底會讓人厭惡的那種噁心感,明明完全聽不懂!我不想知道!我不想理解!該死啊!給我住口!快給我閉嘴!我出去後絕對要找你們這些傢伙,把你們砍死!放進機器裡攪成肉醬丟到海裡!給我住口!快住口!
「那群盲從的(消除)又送人類過來了?沒想到這麼快就有樂子了啊!」
直到精疲力盡,我停下來,那頭痛依然持續著,為什麼?為什麼會遇到這種事情,我明明沒做什麼壞事,我去喝一杯晚回家才會遇到的嗎?那我以後不要管什麼人情面子了,管什麼公司鬼規定、客戶的面子;每天提早回去幫忙妻子做家事,讓她晚上不用那麼勞累,假日時帶她出去玩,就像以前一樣,但前提是我得離開這裡。
「喔~你好,我是在這個地方準備一些......有趣的東西的(消除)1。」一個聽起來像是小丑的聲音,我意識到周圍已經不是那個洞穴裡了,而是一大片的七彩地板,而抬頭看見一個人......吧?(性別識別無效,用它代稱確認)就像(消除)的樣子,穿著(消除),它向我提出了建議:「你是不是困在這裡啦?如果你想出去的話,那麼我問你幾個問題,你願不願意回答呢?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考慮喔?」
「當然!我什麼都願意回答!所以拜託了!」我的頭痛突然激烈劇痛,再不出去就慘了。
「你願意一命換一命犧牲他人的生命嗎?」它拿出一把刀。
「願意。」因為我也對施恩於我的上司見死不救了。
「對於周圍的風景感覺如何?」它拿出了一個木箱。
「我覺得除了地板外,應該也要有柱子或是樹什麼的做為裝飾。」畢竟這個看似建築物內部的地方連牆壁與柱子都沒有,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非常好,終於有人願意認真回答這問題了,之前的人類都沒什麼美術感啊。」它將刀子給了我,再掀開木箱,居然是一個嬰兒。
「你要我奪走這嬰兒的性命嗎!」我當機立斷,奪下它的命一定可以解除這個狀況,我有直覺告訴我一定是這樣,右手朝向它揮下刀子,明明有砍到的感覺,卻發現它根本不在那裡,刀子揮空,木箱掉落,我用左手接住了箱子,它憑空出現在我後面。
「真是的,這麼衝動幹嘛?不就只是一條命嗎?」它的態度彷彿對於生命毫無關心,詭異的是它的頭扭轉不止一圈,慢慢顯露出(消除)的樣子,伸出各種詭異的手......嗎?我意識到時,周圍已經不是原本的空間,而是大量的人懸掛在天空上,地板的七彩變成液體,混雜既不是臭味,也不是香味,而它,到處都是,在遠方,巨大的它也爬了起來,贏不了了,也逃不掉了,我感受到滿滿的絕望。
「你不看一下,刀子嗎?呵呵呵呵。」巨大的它指著我笑著,周圍的它也附和著,並且開始大笑,我看向我右手的刀子,木箱被我放下,右手提起的是一具刀子已經穿過腦的嬰兒,我顫抖著,難道說,我本能決定將這無辜的嬰兒殺了?還是說剛剛砍到的手感其實是......?不要......不對......不是啊......。
「恭喜你!鼓起勇氣將另一條命奪走的你,獲得轉生的權利。」它抓起了我,最後說了最後一句話,我明白了,原來這一切都是被玩弄了啊,對不起了,我親手將......。
在一戶人家中,辦著喪禮,據說死者是因為與上司喝酒喝太醉,在馬路上就睡著,不知道為什麼,有幾個人將他們抬走到巷子裡,那也是他們生前最後的影像,五天後男子在登山客的山徑被發現,男子頭部被重創,衣服與身體遭畫上不明符號,上司則是下落不明,警方判斷此凶殺案是集體行動,並且行蹤難掌控,也承諾會全力追緝。
至於死者的妻子過了數個月後生下健康的男嬰,大概算不幸中的大幸吧。
穿著西裝的男子書寫完事故簿,並將其收好,後面戴著見習字樣帽子的女孩問著:「這樣就行了嗎?我們不是要將這個人的最後書寫好嗎?」並且表示完全不明白的不悅表情。
「你仔細看看那小嬰兒吧,沒有書寫的必要,然後我們最好別跟能做到這種不合理的事的危險存在扯上任何關係。」男子吃了顆糖後離開。
女孩看了一下嬰兒,也明白了什麼,跟上男子離開。
「對不起了,我親手把我們的孩子殺了,我也無法分擔妳的負擔,希望妳能等到我有行動能力後,我會好好替妳分擔家事,不讓妳為我擔心,我漂亮的妻子(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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