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心臟周圍仍有股苦澀和被握著的感覺。
我的洞,一直破著,只是有沒有作用而已,一旦作用後那股後座力殘餘的痕跡,大概比現在的感覺再混亂好幾百倍,這次發作之後,我突然聯想到我的洞,很像通靈王那個好色和尚手上的黑洞,平常都用衣服給綁起來,等到要用到它的時候,再把衣服揭開用黑洞對著妖獸,把牠們吸到異次元世界吸的渣渣都不剩,吸完之後手上作用後的力道超出身體可以負荷,總會需要時間復原,我覺得我的情緒黑洞很像他手上的這裝置,但他對的是怪物,我對的卻是身邊親近的人。
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情緒可以這麼折騰人,現在的我好像只學會看到我有這股負面能量了,我需要釋放,而在經過好多次的釋放過程,我原來才知道釋放其實要不傷人是多麽困難,若不釋放我會壓得更深,可若釋放,我會壓榨到親密的人,到底,該如何宣洩才是健康有理的?有可能嗎?
此刻,我沒有想要透過文字來釐清如何解決,而我也總在難過時想著要如何解決現在,這慣性勒的自己無法透氣,整個五官揪成深鎖樣,無法前進和突破,我知道這是我的困境,我好像總要讓自己成為這副德性,才可以證明我正在努力,不要逼我,可從頭到尾就是我自己逼自己。
讓自己在悲傷時好受,不會錯過聚焦問題的時機,問題也不會因為我努力難過而得到緩解,還是在那愣愣地等我好時去面對,此刻我想讓自己好好的理解這件事情,這是我這次的體會希望妳能記得下次用。
悲傷對我的好處是,我把眼光轉回到我自己,這對常常把注意力放在周遭的我來說,是一件很好練習建立和感受自己界線的時機,這次更加深這股感受,在新威從昨晚到今天,這股很深很久遠的難受繼續撲面而來,我克制自己不影響他人,但我總愛反覆凌遲自己,好像要如此才能從這經驗裡學會什麼事情,在變好的重覆悲傷裡,我只能專注感受不讓自己深陷漩渦,光要這樣就需要好多的定力和時間,等待自己歸來,而歸來後的沈悶仍時刻存在的,身邊的人再怎麼給予我關懷,我仍有可能瞬間推倒或希望更多,這更加深我回到常軌的難度,而我究竟要試煉他和為難我到什麼程度才感到滿意?
我真是個嚴苛霸道的人,我必須承認。
悲傷到今天為止,一直在我身上運作著,也同時形成一股界線感,這厚度連我家人臨時回來,我的震驚都穿透不進,沒有動搖我太多,這讓我發現悲傷帶給我的厚實,我竟然看到悲傷有這股力量,好好的回到自己身上,跟腳上有傷口,我必須因為傷口而放慢腳程和關注才不會再次受傷,是一樣的。
悲傷,確實協助我建立跟世界的現實感,而悲傷越出來,我越知道自己的想像很荒唐,但我卻真實的經歷著他們,我需要釋放悲傷,我需要和祂一起工作,現在仍是追著這股感覺跑,越想不被駕馭越不想承認祂越是想要掙脫,就更加劇這股拉扯後的餘震,所以悲傷來了,我想試著不抗拒它,讓它出來,但我也需要透過我的口,讓對方知道我正經歷什麼處境,好好說話,也許可以讓悲傷出來的更明亮,現在的我,想好好守護我的悲傷,這是個入口,讓我潛進去知道我哪裡痛,我的痛是真的還是虛幻的,而我利用悲傷照出來的屏蔽,去理解虛幻要如何打破。
虛幻,除了把它說出來現形,還有別的方法嗎?真真假假我從來就很難區分,總覺得真裡有假假裡有真,這來自我深層的懷疑樞紐,無法塌地的完全信任眼前,關於如何破除腦中的虛幻,我還無法深入和記錄,待有所領悟再繼續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