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1-29|閱讀時間 ‧ 約 6 分鐘

【童話故事改編】長髮姑娘

「好想吃…好想吃…」孕婦站在自家後窗前,死盯著窗外一片花園裡的匍匐風鈴草(Rapunzel),口中不停分泌的唾液不受控制地從嘴角溢出。
匍匐風鈴草(Rapunzel; Campanula rapunculus)圖片來源:https://reurl.cc/k0YWmx
匍匐風鈴草(Rapunzel; Campanula rapunculus) 圖片來源:https://reurl.cc/k0YWmx
那片花園屬於一位女巫。由於巫師業收入不穩定,園裡種了不少食用花葉、香草,以使能自給自足,不受景氣影響。雖然鄰居多年,孕婦和女巫並沒有什麼交情,在難以啟齒又極渴望吃到匍匐風鈴草的情況下,孕婦決定用偷的──當然,這麼重要的工作就交給丈夫去做。
深怕拒絕這一次,家裡永不安寧,無奈的丈夫只好趁傍晚翻牆到女巫的花園,挖了滿手的匍匐風鈴草回家,希望能滿足妻子。
孕婦立馬將匍匐風鈴草嫩綠的葉子和胖白的根做成沙拉,一個晚上就吃個精光,且對這個罪惡的美味更渴求了,更無奈的丈夫只好再次於傍晚翻進女巫的花園。翻過了牆,腳剛著地,抬頭便見火冒三丈的女巫,用穿心的眼神瞪著他。
「被我逮到了!可惡的小偷!」女巫怒聲喝斥,嚇得那位丈夫將偷匍匐風鈴草的原因全數抖出。當女巫聽到「懷孕」關鍵字,想到正巧,她需要一個孩子,便與那位可憐的丈夫協議,他可以在孩子出生前自由採取匍匐風鈴草,但孩子出生後將歸女巫所有。
孕婦看到丈夫帶回比之前更多的匍匐風鈴草,滿心歡喜,但當她得知丈夫與女巫的協議後,心情以超過光的速度從天堂跌入地獄。果然「免費的最貴」!而丈夫已預感未來生活將無安寧可言了。
幾個月後,孕婦生下一女嬰,鄰居女巫聞聲前來,抱走女嬰。為提醒自己這是用辛苦栽種的匍匐風鈴草換來的,女巫就直接以該植物稱呼女嬰,即「Rapunzel」。
「既然是個女孩,就把她訓練成我的傳人好了!基於此,必須要讓她永保處子之身!」為避免女孩尚未了解自己的使命就偷嚐禁果,女巫在女孩前11年的成長過程中,在花園附近建造一座約20公尺、沒有門沒有梯、僅於最高處有開了口窗的房間的高塔,同時使用法術讓女孩的頭髮以一般人10倍的速度生長,預期長度能從高塔房間垂到平地,使可每日進行強化頭髮韌度、將來作為諸如武器等工具的訓練。
女孩12歲時,頭髮已達預期長度,高塔也建成了,女巫再次使用法術將女孩禁錮在高塔房間裡,每日白天呼喊女孩放下長髮,使其將長髮綁固於窗鈎,以長髮當作繩梯攀入房間,給女孩送些吃的,同時增加頭髮韌度值。避免女孩耍小聰明,趁她不注意時拿走她身上帶有魔法的任何物件,女巫見女孩時,身上配件如同普通人。女孩自出生以來從未與外界接觸,因此對於女巫的任何安排從未有異議。就這樣相安無事過了幾年,直到一個男人讓她們平淡如靜水的生活產生漣漪。
Rapunzel的頭髮韌度訓練 圖片來源:https://reurl.cc/7oQA9D
某天午後,一位王子行經森林,看到一座高塔,好奇心驅使下前往高塔坐落處。這時正巧趕上女孩開唱,又正巧聲頻和王子腦波產生共振,也正巧王子視力極好,瞥見女孩美麗的樣貌。然而女孩居住的塔不得其門而入,王子只得在女孩收工進房後黯然離去。
就像當年孕婦渴望Rapunzel,回國的途中,王子對Rapunzel的思念從小時變分鐘,最後成了毫秒。接下來的幾天,王子天天前來,駐足在高塔附近可以望見女孩的隱密處,悄悄看著女孩的身影、聽著女孩的歌聲。王子報到的時間一天比一天早,終於和女巫為女孩送餐點的時間對上了,也發現上高塔的方法。到了傍晚,王子走到高塔下方。
當王子呼喊女孩,要她放下頭髮讓他爬上去時,沒有防備心的女孩以為是女巫的代班,結果發現這個男人身上除了一點隨身乾糧沒有其他食物,然而男人俊挺的外型卻誘發她產生思春期少女正常的反應,就這樣王子被留宿一個晚上。
接下來好幾天,王子的夜晚都與女孩度過,直到有一天,女巫送餐點給女孩時,發現她的體味變了──那不再是女巫不擇手段盡力維護的處女的味道!在女巫逼問下,女孩哭哭啼啼道出一切,女巫想到之前所有努力皆功虧一簣,盛怒下剪去女孩的長髮、將女孩棄於她的眼界之外,然後在高塔房間等候「肇事者」前來。
傍晚,王子出現。這幾天多將思考主權交給「二當家」的他,未發覺今日沒有女孩的歌聲,熟稔地叫喊女孩,等待長長的垂髮,爬上高塔。當環顧房間遍尋不著女孩蹤影、女巫的臉孔瞬間塞滿整個視覺範圍時,王子的大腦立即奪回思考主權,但已來不及;女巫所給予措手不及的身心震撼讓他絕望地鬆開攀在長髮上的手,依循伽利略自由落體定理往地面上貼。
將王子棄於眼界之外後,女巫又重回原來的生活,也許打算在自己種的食用花葉施些法術,誘使有懷女孩孕婦的家庭偷取,再要脅他們,索取孕婦產下的女嬰以收為傳人。
王子昏迷了幾天,睜眼發現一片黑,才知道腦部重創,視覺區休工。失去光明與光環的他,只能憑感覺一路前行,同時訓練出堅強的消化系統。幾年後,一位帶著男孩與女孩的婦人遇到他,面露驚訝的表情。
她就是當年那位女孩,原本白淨秀麗的臉龐已風霜滿面。她認出讓她孕育生命、從無知到體認命運殘酷的男人,在男人聽聞到她的聲音、雙腿癱軟的瞬間接住了他,聲淚俱下。
又是一次措手不及的身心震撼,但這次卻使王子奇蹟似的回復視覺。王子看看女孩,看看孩子們,看看自己一身,然後接受了一切。身處陌生環境,曾經的頭銜已空亡,王子逐漸適應平民生活,與女孩過著雖不富有但滿足的生活。
遺棄女孩之後,女巫遲遲未能如願以償得取到可作為傳人的女嬰。某天,女巫獨坐在花園裡,突然想到一件事,然後感到後悔不已:要是待女孩生產後再遺棄她,說不定現在另一位傳人已產生!一切只能怪自己當年感性蒙蔽了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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