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畢業了

今天打開新聞,老實說如果要每條都看,大概很快就會高血壓了,都是些標題很聳動的內容,不外乎是外遇,肺炎議題,政治,您的健康恐(每次看到恐就會直接跳過根本是帶著恐懼意識),但打開一個是去年突然離席的明星,大家都意想不到的默默付出的藝人。

之前跟朋友聊天,她說,看他突然離開的消息她哭了一整晚(我內心想妳是不是有點誇張)事後問,因為她覺得他與我們同年,但卻這樣突然無聲無息離開留下許多身邊人對他讚美的美好覺得可惜吧。

今天內容訪問他還來不及承認的女友,忽然可以感同身受,因為我媽在前年離開前也從沒覺得自己哪裡身體不舒服,頂多常常說她膝蓋痛走不動,或就因為家務事晚上睡不太著,但她還是跟我們一起吃一起玩,最後一次出遊還帶她去台東看喜歡的海,日出也看了,腳踏車也騎了(雖然一度我們一直笑她怎得都騎不動),媽媽雙子座,就愛跟我們小孩子胡鬧瞎玩的。

但就在離開前得幾天,只覺得她本來都脾氣好好的,但會常常很介意以前的小事,那時候只顧著想說要怎麼騙她去醫院作一些小檢查,這樣膝蓋好了,就可以和我們繼續出遊她也不會不舒服,但就像很多人說得一樣,宇宙會安排得剛剛好,在某天她還來我們姐妹的家住了一晚聊天,(自從我們搬到對門後,她就很少上來看我們),我還把床讓出給她睡,想說她可能多住幾晚,跟老伴有點分離後會對他比較不火大(上了年紀的夫妻都會有點相看兩厭),住了一晚的隔天後,我媽很迅速也戲劇化的當天上了救護車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人生第一次遇見這樣的生離死別,其實所有平常你聽到的不管任何什麼宗教啊什麼放下什麼離苦得樂,節哀順變真的聽起來都多餘,不要跟我講這些我真的聽不進去,送完媽媽去暫宿時(類似暫時借住的民宿),回家看到我的床,她遺留下來不及整理的衣物,真的是很無語問蒼天,怎麼會~就這樣盤旋在腦海裡,想問為什麼也問不出來,忽然好像變成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不停問自己媽媽去了哪?!

腦子跟心理好像兜不起來似得,只記得跟自己說臣服,唯一能安撫自己的就是這樣,加上要跟一些親戚解釋事發經過時,都覺得是哪來的強迫症要逼著我們一家人去作這些事,發生這些事已經夠難過,怎麼還要繼續處理這些事宜,至於告別式的所有好像也是懵懵懂懂得去完成,那時候只要說對媽媽好的都會去作,畢竟到了另一個世界也沒去過,只能相信專業的禮儀人員(還好,碰到了很貼心又專業的團隊好好送了媽媽)。

事後有一年完全無法看到跟媽媽有關的任何影象,一看那內心根本哭得迷迷卯卯(台語的撞得稀巴爛),連看到母這個字內心都不得了,然後在傳統習俗裡一年對年後媽媽會回來跟祖先合爐(當初,在辦告別式就可以先知道)我媽的對年是在一年後我的生日,當下看到日子的數字內心也是汪洋中的一片大海,反正就是無止境的內心鬼叫就對了,為何不是別天一定要在我生日當天,如果這是一種愛的話未免太沉重了。

我覺得這是一種非常複雜的心情,當你知道愛的人是用這樣的方式和你告別,都會有種他是如此的不讓你知道,但妳的心情卻不斷迴想到底在什麼時候她病了但不讓你知道,自己是不是作得不夠會有一點憤怒的心情但卻不知道要跟誰火大(哈哈哈~難道是死亡嗎)?!

所以看完這個藝人的女友說得很好,記者訪問她,不外乎是跟這藝人有關,問她~現在還會哭嗎,她笑笑回答當然會啊~但難道要在這裡哭給你們看嗎~這應該是真的深愛過才有的心情

結尾忽然想到今天吃了鮪魚蛋餅,紙盒上遺留了這個可愛的孩籽,感覺是個sign,當生命消逝後就是個新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