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3-14|閱讀時間 ‧ 約 5 分鐘

廢影評murmur:旅行與電影——三部重新讓人看見的電影

旅行與電影,如果做一個簡單的聯想,大概是《里斯本的故事》、《白日夢冒險王》,要拉到比較大範圍,可能像《千年女優》也是在談旅行吧。因為旅行的終點,往往就是自己。旅行的基本要件不多,提著皮箱,離開家就好。(或極簡一點,帶個皮夾跟護照)但離開家是最簡單,也是最困難的一件事。離開自己熟悉的空間、環境,面對著一切的未知,新鮮卻也讓人害怕。不過一旦抵達異地,旅行者卻也是最稱職的觀察員。旅行者的目光,或許疏離,或許有偏誤,但可能是最純粹而仔細的看見。因為時間有限,想要趕緊看清眼前的一切。看見,是旅行最初的目的,也是最終的抵達。

《囧媽的極地任務》

在《囧媽的極地任務》中,主角柏娜蒂寵愛著女兒小碧,讓她許一個父母必須實現的願望。小碧的願望是一場全家的南極旅行。對於柏娜蒂來說,這是場必須克服的毀滅性災難。從電影的演出,我們可以看出柏娜蒂是個龜毛、不愛交際、堅守原則到有些神經質的人。對她來說,極地、郵輪處處都是困難。光是想像,柏娜蒂就想死了。然而,她對小碧的愛勝過一切。
而劇情是多線的,談及親情,也談及柏娜蒂不欲面對的創作過往。「天才一旦失去了創作,會不會成為瘋子?」這是電影所拋出的提問,不論鄰居,或她老公都日漸無法接受她的行為。劇情的最後好萊塢式地用了南極旅行,解決了所有的問題。就像傳統的老話「禍福相倚」,這本是柏娜蒂畏懼的事物,卻成了她生命中的救贖。在南極那瑰怪壯麗之中,她看見了自己。

《星際救援》

遠行是人類對壯舉最原始的想像,就像朝聖或遶境。當時代演變,人類能抵達星際之後。空間與科技變得超乎想像,而人或許是沒有變的。我們可能只會將遠行的精神性,轉移到星空銀河之中。
由布萊德・彼特主演的《星際救援》,來到了一個人類可以自由登月的時代。主角Roy Mcbride是優秀的航員,卻也是個「失敗」的人。宇宙航行中最大的困難並非儀器或天外飛星,而是孤獨。航員得定期檢測自己的精神狀況,精神不合格就容易招致死亡。Roy是穩定合格的人,也讓他看起來是個無情的人。幾乎無情感的他,能冷靜應對任何突發狀況,卻難以面對自己的情感。不論對父親的依戀,或對妻子的愛。
Roy被賦予的任務,就像千里長征,讓他前往幾乎像宇宙邊界的所在。而那一次次抵達星球,再次啟航的歷程,是前往宇宙的深處,也是前往自我的深處。整部電影就像一趟朝聖之旅,配著冷調的音樂,看著龐大的星體,見證宇宙的奧秘。每一次宇航日記,就像Roy對自己一次次的審問。在旅途的終點,他終於面對了自己,像融化的冰山。
延伸閱讀:

《柏林蒼穹下》(或譯《慾望之翼》)

文・溫德斯執導的《柏林蒼穹下》,看起來與旅行無關,但劇情中的「天使」,其實就像觀光客一樣吧。設定上從太初就有「天使」,他們並無職責,無法被察覺也無法觸碰改變世界。作為僅有黑白視覺,與心靈感應的永恆物種,觀察世界是他們唯一打發時間的方式。他們就像遊歷的觀光客,無法參與當地人的生活。
開場的詩句說:「當孩子還是孩子,他問/為何我是我而不是你,為何我在此而不在彼?/時間從何處開始,世界在何處結束?/是否陽光下的生命是一場夢……」天使們其實就像孩子一樣,他們以純真的目光,看著人世龐雜的一切。無論塗鴉、食物、行人,他們都仔細地看著,好奇地聽著人們的內心。這也導致,後來變成天使下凡的故事。人世的好,往往容易被忽略。
天使的存在提醒我們,要保有孩童的目光。我們所慣習的事物,並不是毫無價值,只是我們不再在意。而或許,人的一生就是一趟漫長的旅途。

結語

在《囧媽的極地任務》預告中,引用了一段樂團Of Monsters and Men的〈Crystals〉:
I know I’ll wither so peel away the bark 我知道如此下去會讓我凋零,所以我剝去了我的樹皮 Because nothing grows when it is dark 因為在黑暗中,什麼也成長不了 In spite of all my fears, I can see it all so clear 儘管恐懼仍伴隨著我,但我現在已經一目瞭然 I see it all so clear 我看得十分清楚 」
在人生的很多時候,是無法看清的吧。所有旅途終究是為了看見,看見未知的景色,看見新的人事物,看見自己。旅行的歷程就像一瞬之光,照亮了我們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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