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
被冰在公司角落破舊冰箱裡
併著剛削好的水果不小心放進去的水果刀捅在心上,
通沁得已無知覺。
夏夜,
溫度是花栗鼠鑽進地裡見不到感覺不到,
下降。
七月早晨,
盡力拚,廿八的女郎摸摸籠子裡跑著轉輪的花栗鼠便出門,上班,
八點零零,公車晃在大道,惴惴也晃在將要遲到的女郎心底。
八點三十,壓線進公司,沉重公文壓在桌上。
九點三十,啜著不加奶的咖啡,將精神啜進腦中。
十一時十二分,『課長找妳』。
十二點半的中央公園旁的定食店的討論八卦的上班族們一如既往聚餐。
「課長真正係豬哥,叫我入去辦公室的時陣偷摸我的雙手。」
憤恨,被女郎吐出,也暈在同事中間。
『不用在意啦』
『正常啦。』
『查某人乎摸係會減一塊肉喔。』
『啊摸你是看妳得起啦。』
『講啥肖話。』
『好啦喫飯、喫飯。』
幾句落井下石無心澆灌女郎內心的無奈與憤恨
長成苗頭。
十三點五分,女郎被惡夢驚醒,夢裡依稀是被獅子咬穿了心;
用了能翻騰紅海的力量,也無從抵抗;
獅口的犬齒捅進心上;
嘶了能從西岸傳到東岸的音量,獅子是故作聾或真聾不得而知;
獅體的雙掌箝在臂裡。
女郎不是但以理。
十八點零零,課長意外地留著加班,加重了女郎心頭的壓力。
十九點零五,女郎向最後一位同事道別,也準備進課長室向課長道別。
十九點三十,『摸妳是看得起妳,閃啥?幹恁祖公嬤咧。』
十九點三十四,課長逕自離開公司。
十九點四十,女郎的眼淚成泊。
「假如淚能成珠,
不知道已經有幾位像我一樣的女人成為首富。」
十九點四十四,被遺落在逕自奮力而拚的這個名為世界實為牢籠的女郎花了四
分鐘,
找到遺落冰箱中的水果刀;捅,
一下、兩下、三下,「應該夠了…」
十九點五十,省立醫院接到一名清潔工撥來的救護電話。
二十點零零,從箱型白車衝下的口罩男子投注醫者的溫暖。
二十點零零,被抬下的女郎恢復了溫度。
她認為他會將這一切,
醒成一個美夢。
二十點零零,女郎對著口罩男子微笑。
夏夜有了原本的溫度。
咧唷咧唷咧唷咧唷咧唷咧唷咧唷咧唷咧唷咧唷咧唷咧唷咧唷咧唷咧唷咧唷咧唷咧唷咧
後記
姑且算蠻是羞恥的一篇詩,原本在敘事的過程想要讓經典老藤貪婪地爬滿古厝般一樣自然。結果從原本大概十一、二個經典刪到剩這樣。原因大多是過於繁縟。尤其敘事過程是爽的,回首猶如在游泳池痛快沖完SPA後發現泳褲已經漂走,而且被藏在池底的鱷魚嚥下(我一直覺得泳池底部一定有鱷魚,只是沒人看的到他也甚麼人都吃不到,只有冒失鬼的泳褲,才能填補它不存在的胃)。總而言之那些經典實在太讓我尷尬了,或許詩名叫尷尬比較合適。
然後我真的認為。詩真的嘗試著毒壞我。浸淫在艷中浮沉。
我大概不會承認這首詩是我寫的吧。
2021/6/1/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