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7-09|閱讀時間 ‧ 約 4 分鐘

我想結束這一切

我知道它已經出來很久了,但基於我對查理考夫曼的尊敬與愛,加上對這部電影的期待,讓我遲遲沒有看,所以將近一個月前,我選在自己生日那天看了這部電影,就算生日本身已經沒什麼特別的事了,也會因為看了查理先生的電影而變得特別。
故事中女主角跟著男友要去男友老家,打從上路女主角不斷自我拷問的心聲:「我想結束這一切,這樣下去有什麼意義,我不知道這段感情何去何從……」明明我也不知道她發生什麼事了,但這一句話就像是從一篇痛苦的日記抓出來貼上去一樣,我或許會形容它是某種暗黑能量的拼貼大會,而她的男友在一旁像是聽到或感受到了什麼卻又一直不明說,片中很多不斷重複的設計,女主角看手機前一定要戴眼鏡,男友老家那隻一直在甩頭的狗,女主角說她晚上有事要回家,男友說沒事他後車廂有雪鍊,但雪越來越大天越來越黑,這就是我認識的查理考夫曼的風格,把焦慮化成用來感受的電影語言。
女主角回不了家,因為故事的支線一直變來變去長成不同的樣子,特別到了男友老家之後一切的一切都顛三倒四,一開始是人的說的話變來變去,到後來狀態,跟年紀都在變,連女主角的職業好像也變了,我記得有一段在飯桌上,男友的父母問她平常都畫什麼畫,而她說她嘗試在作品灌注一種”內在性“,她在她畫的風景裡嘗試表達她當下的感受,當她要表達孤單,她不會在畫裡面畫一個孤單的人,而是她孤單時刻所見的景象,當我們看到那幅畫的時候,便會直接感受到孤單。不曉得,可能看的人當下就獲得這種感受,而成為了一個孤單的人吧。
沒有一種情緒是本來就在風景中的,風景帶來的感受源自於人,就像是放在這部電影裡的那些情緒,帶給我某種意識變的混沌的感覺,看似一團污濁充滿矛盾,但又巧妙的呼應。就像看到這,我想起了他們在前段路途中聊天時(不著邊際的聊到狂犬病毒感染到人身上之後)所說的:「……萬物都想存活,病毒只是萬物的一份子。即使是虛假的、差勁的電影片段也想存活,它們在你的腦內滋長,取代真實的念頭……這才是他們危險之處。」
然後前面女主角所說的她畫的那些畫,後來出現在男友老家的地下室,上面的簽名是男友的名字,這種錯亂跟自我認知的懷疑不斷的在這部片出現,像夢一樣。夢是潛意識嗎?是平行世界?還是靈魂的投射?但總之她被眼前的感受困住了,好想結束這一切,對了,女主角的名字也是變來變去,最後Credit裡面她的署名是”young woman”,因此有些人也會討論這個角色是不是根本不存在,從頭到尾是男生的一場夢。我真的不知道,老實說每一場戲的表現都不寫實,這樣到最後一場也都是假的吧?但是不管是男主角還是女主角,他們在一團混沌當中不斷被腦中的噪音左右,卻渴望尋找出路,他們說出口的話跟傳達出來的能量,在看的過程中都很真實。
「神不會給我們我們負荷不了的。」
「那神還算仁慈。」
明白自己走在道上,卻難以實踐。《我想結束這一切》的故事裡那些沒有交代的謎,跟那些所謂“看不懂”的,我想他可以很複雜,但是我認為真的很多時候重點不該放在搞懂,太多時候我們以為明白了道理或是背後的原因會讓自己比較好過,或是沒那麼不安,但是卻忘記很多事情是沒有正確答案的,我們只能選擇我們想相信的,或是好好的坐下來,欣賞眼前的風景,感受自己的感受,不是放棄掙扎,而是領悟了沒有必要掙扎。所以,我想結束這一切。
(以上是電影看完的感受隨筆,原著小說買了但還沒看,看完之後會有新的感想,也許會再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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