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爾蜉之夢］落齒

2016/03/27

睡了回籠覺，做了非常不安的夢。

這是一間陌生的辦公室，來到新單位，但身邊都是老同事感到頗安慰。在誰上來發表意見之前，我們抓緊時間敘舊，把整個空間都填滿了吵鬧聲。話才說一半總覺得左下排的犬齒有些鬆動，用舌頭一頂就能抵到一個大洞，忍不住伸手，輕易地就拿下了。接著，整個下排牙齒都鬆脫，像是爆米花的薄殼那樣輕盈、脆弱，像撿拾羽毛一樣簡單，每顆牙拂過就掉了。掉下來的牙齒只剩下一個漆黑的大洞，已經沒有琺瑯質，又薄又脆。明明就只有29顆牙，卻像鯊魚一樣掉不完，摀著嘴衝到洗手台前，像是中了Jackpot的吃餃子老虎機，不停的從嘴裡洩出那些脆薄牙齒，一下子就填滿了洗手台。

下排有兩處牙根隨著無盡灑落的牙，還滴滴答答的湧出了血，用手捂著也抵擋不住，不停滲出指縫，染濕了衣襟。趕緊拜託前來關心的同事替我聯繫牙醫約診，她卻替我約了自己熟識的牙醫，還是下週，不停誇讚這個醫生多幽默帥氣，她希望可以趁此機會陪我一起去就醫。就算我基本上已經是泡在自己的血泊中，還是禮貌地請她幫我約診我信任的牙醫，她斷然拒絕，頂多是協助我到帥醫診所現場掛號。迫於無奈，只能順著她的意。

於是我被她挾持，拿了個大袋子裝著我的落齒（持續掉落中），和她一起前往診所。

她所說的帥牙醫其實只是男助理，真正的主治醫生是一國中生樣貌的宅男，看著我傾瀉不止的落齒，他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向助理撒嬌「再15分鐘就休息了，現在不想看診，想要看電視、想吃雞蛋糕！」帥助理也稀鬆平常地說好。這場景、人設像是把變態怪醫伊良阪搬到夢裡一樣。

此時才發現帥助理是熟識的學長，拜託他快點幫忙，卻發現他躺在另一處診療台和同事玩起了牙醫遊戲。

宅醫看著我的第一句話居然是「我直接幫妳轉植牙門診好不好，他們等一下就開門了。我現在真的好想吃雞蛋糕喔！」然後一雙腳就在座位上悠哉地晃呀晃的。

突然我的掉牙停止了，這回改成右上方的犬齒像是俄羅斯娃娃一樣，ㄧ層一層地剝落。我捧著袋子接著牙殼，對於自己發生這樣的事非常惶恐，盤算著這要是植牙鐵定百萬，萬分不安。

宅醫讓我躺在診療枱上，一邊說著好想吃雞蛋糕，一邊觀賞餘興，數著我的俄羅斯娃娃牙什麼時候會掉完。另一邊學長和同事還在嘻嘻哈哈地玩著牙醫遊戲。

面對這種情況我卻沒有生氣，只是感到非常的無奈，側躺著讓牙齒落在那個脹鼓鼓的袋子裡，期望這一切荒唐快點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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