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ite Ashes / 日常意外之飛灰

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日常意外之飛灰— 死靈之語、失去的聲音、以及其他種種

聲音穿透話語所不能觸碰的
噪音或低喃同時在口中與眼中
燃燒著。

我的雙耳已死
不是心靈,不是皮膚
沒有喧囂的必要
即便是在此一無是處的靜默之中

顫慄迸散紛飛如燐火
以空茫黯淡的魂魄
我們注視,且注視
虛空之中爬行的回音
當嘈啞的喉嚨無法發出隻字片語
雙耳便再無用處,更無須修復

星辰被勒斃於夜空中
毫無生息的戀人們在墓中沈默
鬼魅幢幢圍著營火起舞
慶祝死寂降臨
直到慘白月光直擊而下
燦亮閃爍的聲響
我們將穿上皮囊,偽裝
雙耳的完好如初,並
將心靈遺落於身後

我們不再談論天氣好壞
武裝自身已然耗費畢生光陰
有捷徑可走並非好事
歌唱,或尖叫,也許
後者比較適合被燙傷的魂魄
但卻兩者都被禁止了
我們於是開始哀鳴,無聲且無淚

不用考慮哭泣
畢竟它代表著太多太多
無可辨識的什麼什麼
倘若能在被看見之前蒸發,那麼
流淚或許就真能無所謂
其他?沒有其他
已燃成灰燼的如今,
一滴水便是不可承擔之重

我們從來也不是植物
頭頂也不會有花朵開綻
只能閉上嘴和雙眼
獨自存在於活生生的世界之外
畢竟從很久很久以前
我們便已離開

White Ashes

Words touches nothing,
While voices penetrate everything.
Noises, or whispers, the same
Are burning in mouths and eyes.

My ears are dead,
Neither mind nor skin.
No need to shout.
Silence is nothing now.

Our trembles shatter here and there.
Echoes crawl and float.
We stare and stare
With no glare in soul.
No ear need to revive
When we can't even hold
A word in throat.

Stars are strangled in the darkness.
Lovers lie breathlessly in tombs.
Ghostly shadows dance around the bonfire
Celebrating the birth of tranquility
Until the sparkling sound
The pale moon punches down.
We will put on our skin,
Keep our ears as if alive,
And left our mind behind.

We don't talk about the weather fine.
Arming ourselves takes lifelong time.
A shortcut is never too clever a way.
Sing or scream. The latter
Suits our burnt mind better.
But neither is allowed.
We mourn, tearlessly and voicelessly.

Don't consider crying
As it represents too many things
Unrecognizable.
Shading tears may be really nothing
If you could dry them before seen.
Otherwise? No otherwise.
You've been burnt to ashes
That can no longer bear
A single drop of water.

We are never plants
And no flower will bloom on our heads.
Keep your mouth and eyes shut
And leave the living world alone.
We haven't been there
For quite a long time afterall.
為什麼會看到廣告
    avatar-img
    0會員
    106內容數
    留言0
    查看全部
    avatar-img
    發表第一個留言支持創作者!
    鴉青無色的沙龍 的其他內容
    一支煙,向自己祝禱 健康長壽的魂魄 吞一團模糊刺鼻的霧 牙牙吐一串不成形的語句 願望照例不完整的實現 你什麼也沒說 忙於接收的鼻尖微微抽動 抗拒涼冷的二手貨 願望還是溫熱的好,你說 坐著不動,兩座環嵐的山頭 靈氣森然,鬼妖的祭壇 遞嬗飽含香火的血液 插上無數堅持點燃的香枝 灰燼飄落無人空位
    需不需要 深濃飽滿的支點 下墜,撐 一個輕盈瞬間? 慣於美麗的 無異是生長與脫落 最堅固的無意識 季節起始於大戮 風向與日光 落的照落 花在 與美麗無關 我們因此感到死去了
    妳總算見到了一個靈魂 那隻海豚自上方垂眼望妳 張著口,說 妳來遲了 其他的,都走了 這是妳不瞭解的動作 或者妳只是遺忘 一如那些透明的觸手們 也一樣不瞭解如今的妳 或者這又是另一種妳不瞭解的遺忘 那隻海豚圍著妳巡游 妳正立於無形觸手上,跳舞 輕盈地,彷彿正享受著 某種疑似身如飄萍的樂趣 妳突然
    停電了,水裡沒有影子 想像異於所謂的浸泡 狹窄浴缸中,沈浮著的 便是一片黑色的海洋 還有,一隻黑色的水母 單薄的無法歸類的婚喪喜慶 懸吊在單薄的觸手上 搖搖晃晃,今天 出生的結婚的死去的,與妳無關 倒數著昨天,比單薄更單薄的存在 妳的基因妳的細胞妳的神經妳的膚 不可能透明的毫無意義 妳是黑色的水
    不在,妳 路上的石頭,只是 特別多,笑的 也不怎麼開心 遇見昨天之後 重逢了今天,妳不想留 也無法輕易離開 長的像昨天的亂石堆 而明天就要渡 過了,鮮血淋漓 裸著雙足,筆直地飛 撲,以死 抓住,於 不可數之數中,不屬於 妳的那一粒恆河的 沙 之於妳,那已是張生面孔,畢竟 雜亂而扭曲,一條乾枯河
    也許是手麻了 維持握筆的姿勢,等著誰來 給妳一隻筆,記錄 長期失調的心率,或者 那也是隻不管用的 空氣裡便出現許多 如寫如刻的斷裂的 像妳的紋理的 陌生的浮水印 視線企圖非法闖入妳 抬頭低頭的邊界 不小心割開妳的額頭 妳的血妳的肉 如果餵不飽妳 一層深過一層的 痛,就只能拿來做廚餘回收 說真的,
    一支煙,向自己祝禱 健康長壽的魂魄 吞一團模糊刺鼻的霧 牙牙吐一串不成形的語句 願望照例不完整的實現 你什麼也沒說 忙於接收的鼻尖微微抽動 抗拒涼冷的二手貨 願望還是溫熱的好,你說 坐著不動,兩座環嵐的山頭 靈氣森然,鬼妖的祭壇 遞嬗飽含香火的血液 插上無數堅持點燃的香枝 灰燼飄落無人空位
    需不需要 深濃飽滿的支點 下墜,撐 一個輕盈瞬間? 慣於美麗的 無異是生長與脫落 最堅固的無意識 季節起始於大戮 風向與日光 落的照落 花在 與美麗無關 我們因此感到死去了
    妳總算見到了一個靈魂 那隻海豚自上方垂眼望妳 張著口,說 妳來遲了 其他的,都走了 這是妳不瞭解的動作 或者妳只是遺忘 一如那些透明的觸手們 也一樣不瞭解如今的妳 或者這又是另一種妳不瞭解的遺忘 那隻海豚圍著妳巡游 妳正立於無形觸手上,跳舞 輕盈地,彷彿正享受著 某種疑似身如飄萍的樂趣 妳突然
    停電了,水裡沒有影子 想像異於所謂的浸泡 狹窄浴缸中,沈浮著的 便是一片黑色的海洋 還有,一隻黑色的水母 單薄的無法歸類的婚喪喜慶 懸吊在單薄的觸手上 搖搖晃晃,今天 出生的結婚的死去的,與妳無關 倒數著昨天,比單薄更單薄的存在 妳的基因妳的細胞妳的神經妳的膚 不可能透明的毫無意義 妳是黑色的水
    不在,妳 路上的石頭,只是 特別多,笑的 也不怎麼開心 遇見昨天之後 重逢了今天,妳不想留 也無法輕易離開 長的像昨天的亂石堆 而明天就要渡 過了,鮮血淋漓 裸著雙足,筆直地飛 撲,以死 抓住,於 不可數之數中,不屬於 妳的那一粒恆河的 沙 之於妳,那已是張生面孔,畢竟 雜亂而扭曲,一條乾枯河
    也許是手麻了 維持握筆的姿勢,等著誰來 給妳一隻筆,記錄 長期失調的心率,或者 那也是隻不管用的 空氣裡便出現許多 如寫如刻的斷裂的 像妳的紋理的 陌生的浮水印 視線企圖非法闖入妳 抬頭低頭的邊界 不小心割開妳的額頭 妳的血妳的肉 如果餵不飽妳 一層深過一層的 痛,就只能拿來做廚餘回收 說真的,
    你可能也想看
    Google News 追蹤
    Thumbnail
    嘿,大家新年快樂~ 新年大家都在做什麼呢? 跨年夜的我趕工製作某個外包設計案,在工作告一段落時趕上倒數。 然後和兩個小孩過了一個忙亂的元旦。在深夜時刻,看到朋友傳來的解籤網站,興致勃勃熬夜體驗了一下,覺得非常好玩,或許有人玩過了,但還是想寫上來分享紀錄一下~
    第三、四具腐爛的屍體躺在我身旁,我剛剛做了什麼,我望著空殼的軀體的人,「吶,你說話啊,為什麼不說話?」那人沒有動靜,「噓,你別在意,他自己死亡了。」旁邊的草這樣說。我瞪大眼睛,看著他草,「他死了?怎麼不說話?屍體才可以保有說謊的權利啊,你都可以噓聲了,他怎麼安靜才可以這樣?」我可以說這麼先聲奪人的大
    Thumbnail
    漫天飛舞的沙礫,到處都是毫無生機的氣息。狂風怒吼,沙子像是毫無縛雞之力的人被肆意吹向四周,沒有一絲停止,也沒有主權。在這飛沙之中,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漸漸清晰,直到看清來人的臉孔。精緻的小臉,仿佛吹彈可破的肌膚。
    Thumbnail
    充滿謊言的天下,真實能夠買單多少份量;普世追捧著另一個國度不朽的樣貌,平庸要如何不隨波逐流等著被比價;焦慮虛海之中各種泛泛的確幸,被稀釋的勇氣要如何認清一切面對自己。
    變成唯一的螢火蟲之後 他看到的人們都是碎掉的 面容或內心 不能言說 不必理解 只要知道 反射的光可以是別人存活的路
    時間彷如雷聲消散 形骸宛若火化成灰 意識遊蕩於城市或山林 魂魄流浪在鄉鎮跟風雨 祇賸死亡依然不曾現身 渾渾噩噩筆畫構不成文字 言外之意不曉得飄往哪裡 存活注定要發芽生長 悲喜且折作紙船出海
    Thumbnail
    這是一個沒有邊境的世界,路途上只有一種聲音:「孤寂」。 我無需分辨實相、無相,因為,在我的宇宙裡都是相通的。 從暗黑到黑暗,那個初始,像個定音鼓,永遠發著同樣頻率的聲響~OM,通過靜謐的捷徑,我選擇來到這顆藍色的星球。 我赤裸地站在是出口,亦是入口的地方。 一位工匠,正忙著塑刻著地標:《地獄
    Thumbnail
    6.03幻滅(詩歌詠唱) 深夜最後一個守夜人 我如今還守著什麼在深夜 幻滅的青春~再燃燒吧! 幻滅的營火~再燃燒吧! 我只不過是大地的過客 歌聲已歇 歡笑聲遠離 當故事說完青春夢醒 誰來提醒我回去 當營火熄滅 營火熄滅 一切都將幻滅 幻滅 就
    在絕望的路上 沒有人與你作伴 淚掏空了軀殼 化為晶瑩的藍色碎片 在空中崩解 妳是否看見我受傷的心靈 在碎片中映現妳美麗的容貌? 我又站在十字路口 前方並沒有路 周圍的寒風向我探問 絕望該怎麼走? 我是絕望的領路人 以血和肉餵養黑暗的虛空 僅留下一顆掙扎想要相信愛情的心 我注定要回到愛情的祭壇上
    Thumbnail
    〈如果死神會流淚〉 黑夜中,一顆星子劃過 靈魂被悄悄地接走了 是誰在無聲的嘆息 把星光都吹走了,月亮都吹寒了 噓…… 聽!誰在呢喃,是風吹動空氣嗎? 對著靈魂吹動,還是? 敲打著安詳的面孔,不! 是溫柔擁抱那逝去的溫熱 黑夜中,該走了,悄悄地跟著他走 他滴下的淚珠化成一首安魂曲 先祖隨
    Thumbnail
    面對憂鬱症患者,這一次,我們就靜靜的當個聽眾就好。 剛開始真的很難接受,覺得世界天崩地裂,如同夜晚降臨,慘淡的月光照映著大地,荒寂的雜草在冷清的照耀下,生出無數神秘暗影,遠遠望去,像是寂幽森林的亡靈火焰,生生不息。而我認為,憂鬱症就像飄忽不定的罪孽之影,是雙重枷鎖,在交錯的時光和黑暗中浮現,於生死
    Thumbnail
    嘿,大家新年快樂~ 新年大家都在做什麼呢? 跨年夜的我趕工製作某個外包設計案,在工作告一段落時趕上倒數。 然後和兩個小孩過了一個忙亂的元旦。在深夜時刻,看到朋友傳來的解籤網站,興致勃勃熬夜體驗了一下,覺得非常好玩,或許有人玩過了,但還是想寫上來分享紀錄一下~
    第三、四具腐爛的屍體躺在我身旁,我剛剛做了什麼,我望著空殼的軀體的人,「吶,你說話啊,為什麼不說話?」那人沒有動靜,「噓,你別在意,他自己死亡了。」旁邊的草這樣說。我瞪大眼睛,看著他草,「他死了?怎麼不說話?屍體才可以保有說謊的權利啊,你都可以噓聲了,他怎麼安靜才可以這樣?」我可以說這麼先聲奪人的大
    Thumbnail
    漫天飛舞的沙礫,到處都是毫無生機的氣息。狂風怒吼,沙子像是毫無縛雞之力的人被肆意吹向四周,沒有一絲停止,也沒有主權。在這飛沙之中,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漸漸清晰,直到看清來人的臉孔。精緻的小臉,仿佛吹彈可破的肌膚。
    Thumbnail
    充滿謊言的天下,真實能夠買單多少份量;普世追捧著另一個國度不朽的樣貌,平庸要如何不隨波逐流等著被比價;焦慮虛海之中各種泛泛的確幸,被稀釋的勇氣要如何認清一切面對自己。
    變成唯一的螢火蟲之後 他看到的人們都是碎掉的 面容或內心 不能言說 不必理解 只要知道 反射的光可以是別人存活的路
    時間彷如雷聲消散 形骸宛若火化成灰 意識遊蕩於城市或山林 魂魄流浪在鄉鎮跟風雨 祇賸死亡依然不曾現身 渾渾噩噩筆畫構不成文字 言外之意不曉得飄往哪裡 存活注定要發芽生長 悲喜且折作紙船出海
    Thumbnail
    這是一個沒有邊境的世界,路途上只有一種聲音:「孤寂」。 我無需分辨實相、無相,因為,在我的宇宙裡都是相通的。 從暗黑到黑暗,那個初始,像個定音鼓,永遠發著同樣頻率的聲響~OM,通過靜謐的捷徑,我選擇來到這顆藍色的星球。 我赤裸地站在是出口,亦是入口的地方。 一位工匠,正忙著塑刻著地標:《地獄
    Thumbnail
    6.03幻滅(詩歌詠唱) 深夜最後一個守夜人 我如今還守著什麼在深夜 幻滅的青春~再燃燒吧! 幻滅的營火~再燃燒吧! 我只不過是大地的過客 歌聲已歇 歡笑聲遠離 當故事說完青春夢醒 誰來提醒我回去 當營火熄滅 營火熄滅 一切都將幻滅 幻滅 就
    在絕望的路上 沒有人與你作伴 淚掏空了軀殼 化為晶瑩的藍色碎片 在空中崩解 妳是否看見我受傷的心靈 在碎片中映現妳美麗的容貌? 我又站在十字路口 前方並沒有路 周圍的寒風向我探問 絕望該怎麼走? 我是絕望的領路人 以血和肉餵養黑暗的虛空 僅留下一顆掙扎想要相信愛情的心 我注定要回到愛情的祭壇上
    Thumbnail
    〈如果死神會流淚〉 黑夜中,一顆星子劃過 靈魂被悄悄地接走了 是誰在無聲的嘆息 把星光都吹走了,月亮都吹寒了 噓…… 聽!誰在呢喃,是風吹動空氣嗎? 對著靈魂吹動,還是? 敲打著安詳的面孔,不! 是溫柔擁抱那逝去的溫熱 黑夜中,該走了,悄悄地跟著他走 他滴下的淚珠化成一首安魂曲 先祖隨
    Thumbnail
    面對憂鬱症患者,這一次,我們就靜靜的當個聽眾就好。 剛開始真的很難接受,覺得世界天崩地裂,如同夜晚降臨,慘淡的月光照映著大地,荒寂的雜草在冷清的照耀下,生出無數神秘暗影,遠遠望去,像是寂幽森林的亡靈火焰,生生不息。而我認為,憂鬱症就像飄忽不定的罪孽之影,是雙重枷鎖,在交錯的時光和黑暗中浮現,於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