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華爾街之狼》(The Wolf of Wall Street)改編自美國證券經紀人喬登.貝爾福的同名自傳,述說他從1980年代踏入華爾街,一路運用各種手段壯大事業版圖,過著洗錢致富、揮霍無度、鋃鐺入獄的起伏人生。
話說從頭,因書而影
為何回頭看這部2014年的電影?起因於我先讀了《鯨吞億萬:一個大馬年輕人,行騙華爾街與好萊塢的真實故事》這本書。該書主角劉特佐,正是當初電影《華爾街之狼》的背後金主。
這位來自馬來西亞的劉特佐,和貝爾福一樣,是金融犯罪者。同樣靠著岸外銀行、空殼公司、人頭帳戶洗錢,並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舉辦大型派對,邀請當紅歌手、影星出席(還追求過蕭亞軒!);買珠寶、名畫、遊艇、搭私人飛機到處遊玩撒錢。不一樣的是,他的手腳伸進馬來西亞政府,和當年首相納吉關係密切,與中東國家等各方人馬合作,幾近掏空國庫,債留大馬人民。
劉特佐與納吉的繼子里札合夥,開設紅岩電影公司,投資的第一部電影就是《華爾街之狼》,以此進軍好萊塢。作為合夥人或出於私交,李奧納多也多次出席劉特佐的派對聚會。
《華爾街之狼》作為書本的延伸閱讀,實在是再適合不過了。雖然主角不同,但很多場景都具象化,說明原來洗錢是這麼一回事,原來有錢人的錢是這樣花、這樣玩。當然,有股諷刺或狡詐的意味,好似劉特佐想拍一部題材如此接近「自己」的電影,歡迎大家光臨金融世界。甚至,貝爾福知道電影得到大筆資金投資時說:「這一定是一場騙局,無論真正出錢拍這部片的人是誰,他的錢一定是偷來的!」
打破原來想像的華爾街
說到華爾街的上班族,我以為是穿西裝、打領帶、拎著公事包,喝著咖啡打電腦的樣子。電影一開始,便打破這層想像,資深經理人向初入茅廬的貝爾福介紹,你只是接線生,要不斷講電話,說服客戶買股票。一整間辦公室,每個職員亂七八糟或坐或站都在講電話,大聲嚷嚷,Fuck聲不絕於耳。面對忙碌高壓的工作,酒精、藥物是標配。
貝爾福後來自己創立公司,靠著高超的說話技巧、手腕,不斷擴展公司規模,招募各路人馬,打著「只要你肯努力,就能和我一樣過上富裕生活」的招牌,標準資本主義掛帥,吸引眾多將賺錢擺在人生優先位置的人們。
有錢、沒錢,真的不是問題
電影中,除了Fuck聲很多,多的是嗑藥、酒精、性愛場面,呈現一種酒池肉林的狀態。讀《鯨吞億萬》時出現以美元作為單位的龐大金額,只能用天文數字形容,讀到後來也不想換算了,有種麻痺感,就是很多。如同電影出現的裸女性愛,看到後來也沒感覺,很像已經吃很飽,卻還得吃十籠鼎泰豐小籠包一樣,儘管知道美味,但生膩。
到頭來,錢真的不是問題。電影最後,旁人勸貝爾福退出公司、認罪吧,反正你錢都花不完了,還要什麼呢?在看似決定離開公司的最後一場演說裡,貝爾福講著講著,卻又不願離開了,他不甘心一手創造的公司拱手讓人,錢再多又如何,他要的是一個舞台,他要展演,顯示自己的不凡。直到後來經歷入獄,出獄之後仍出書、甚至電影尾聲站上舞台,教人如何行銷,完全展現他是如此需要眾人的注目。
李奧納多的「用力」演出
電影裡,李奧納多時而沉著、時而狂放的演出,完全駕馭這一代狂人的瘋狂性格。印象深刻的是,他在遭遇船難時,還要嗑藥,吶喊「我不要在清醒的狀態下死去!」;或是跟妻子大吵一架,轉身把藏在沙發裡的毒品拿出來,狂吸一波;或是用藥之後,話都說不清楚、半癱軟半爬地開車回家;或是先用當年預付員工薪資的溫情小故事作開頭,再轉而慷慨激昂地和全員工喊話……
李奧納多雖與當年的奧斯卡擦肩而過,但也拿下當年金球獎最佳男主角獎。這部長達近三個小時的電影,無疑是一部值得一看的商業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