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啞巴女孩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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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著真好。」女人神秘兮兮地說著。
  「是的,活著就代表你還擁有著改變這個世界的機會。」我誠懇地說。
  哪怕只有一次,改變這個世界的一點點也好,渺小的一個人心也好,明白自己盡了力,再放棄都不嫌遲。
  回家的路上,我抱緊他冰冷的身體,任由冷風吹在臉上,彷彿這些時光,是再也無法倒轉,再也無法吸收的,我迫切地想要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裝了什麼,怎麼看我,我好嗎?我是個稱得上好的姊姊嗎?我又真能完全回報他真誠無私的愛嗎?會在一起嗎?又要怎樣向爸爸開口,他又要花多少時間去釋懷自己的女兒與兒子深愛著彼此。昏黃的路燈下,我們撇開一切擔憂,將心交付彼此,緊緊繫住。
  到家後,他將車子停好,獨自走上樓去,沉默的樣子不禁讓我慌忙了起來,我也沉默地跟了上去,他很快速地走進了自己的房間,等他關上門時,我站在他房門口愣愣地看著,小沃,你還好嗎?別辛苦自己。我在門口輕輕喊著。
  「你趕快去睡吧,明天還要上課呢。」從門內傳來他疲倦的聲音。
  我們互道一聲晚安,一如往常。喜好文學的我們,仍會在床頭櫃上擺上一本自己喜愛的書,睡前閱讀,不只是貼近於文學,會更讓我們感覺更貼近彼此。我告訴自己,今天的事情就告一段落吧,別心煩了,往後會有更多日子讓我去逃避或解決的。蓋上棉被,熄了燈後沉沉睡去,直到明日的太陽完全升起,等到那個時候我們再來想盡辦法面對這一切吧,弟弟和我選擇永遠都會是一樣的,不管是什麼,我們都會是一樣的,我們流著同樣的血液,完整兩個同樣的生命。我一直都是個樂觀的人,小沃也是,我相信我們都是選擇勇敢而不逃避的人。
  後來我才知道,里珍並不知道自己懷孕這件事,她是個傻女孩,是個天真無邪的女孩,天真地不曉得自己有了身孕,這是弟弟自己發現她吐的情況極為嚴重,胃口也變得極差,才意識到是不是和他所想的一樣,一切都像是注定一樣,家庭背景很好的里珍注定要懷上家庭背景極好的理查的孩子,一時的歡愉卻成了終生無法抹滅的悔意。
  在學校,里珍的肚子逐漸變大,也會在餐廳吐得一蹋糊塗時,再也無法隱瞞自己懷孕的事實,所有人的矛頭指向了我那可憐的寶貝弟弟,有人開始為非作歹,做出一些可怕的舉動,道出令人髮指的言語。
   「我就知道白子沃是這種人,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再去躲起來。」
  「領獎學金回家養女人的傢伙。」
  「學校選的模範生都是廚餘。」
  我再也忍受不了,卻無法對這個世界做出反駁,小沃仍每天去上學,每當我和他在校門口分開時,我的心就感到一陣撕裂,到底是誰規定要讓他承受這一切,身為姊姊的我,每看見他回家時堅強的神情,心裡就崩潰一次,真的是好姊姊嗎?是什麼都無法做、無能為力的人嗎?欺負他成了同學們最大的樂趣,我見他全身上下濕透了的衣服和頭髮,他會說沒關係,吹乾就好了,換套衣服就好了;我見他破皮的膝蓋與血流不止的腳踝,他會說沒關係,擦藥就好了,不會太痛的。人的善良,人們所擁有的慈悲心,全都化為灰燼,霸凌仍每日持續。
  「里珍,你告訴爸爸媽媽了沒?」
  「他們出差去了。」
  「去哪了?」
  「美國,三個月後才會回來。」
  我終於趁著夜晚時到里珍家向她理論,她卻一副不理不采的樣子,我好氣,好氣好氣啊,你能不能阻止這一切,告訴大家這不是他做的,人本來就不應該承受他不應該承受的一切啊。
  「你能不能告訴大家這不是他的孩子?」
  「對不起。」
  「什麼?你只要張開嘴巴,說出事實就好了,難道這樣很難嗎?」
  「對不起,我真的好害怕。」
  「怕什麼?有什麼好怕的?」
  「我怕我爸爸媽媽發現,我怕我被趕出去,我怕理查受到波及。」
  「你到底有沒有人性啊!里珍!你到底有沒有人性啊!」我叫著搖著她的肩膀,「你能不能為自己所做的事情勇敢一點!一次也好!能不能為自己勇敢一點!」
  她沒有答話,然後任憑我大力晃著她的肩膀,眼神泛著空洞,突然笑著說:「再晃大力一點,我就會流產了。」那嫣然一笑,有如惡魔般的口氣,猶如一簍揮之不去的輕煙,一輩子迴盪、徘徊在我的耳邊。
  我回到家,躺在床上,無力感蔓延整個身體,眼淚不爭氣地落了下來,閉起眼睛也不是,睜開也不是,狼狽的模樣,直至清晨,都無法入睡,一整夜翻來覆去,不停想起那可怕的笑容。愛是什麼?是自私地逃避現實,為了讓某個人更完整,進而傷害自己真正所愛的人。為何他人的愛是那樣,我的愛是這樣,能不能讓世上的愛完全平等,能不能讓人自私的心再少一點傷人的機會。愛是誰給的,是上帝給的,是你給的,還是我給的,如果每個人都負有節制的愛,是不是悲劇就不會發生?
  大約清晨四點半,再過半個小時爸爸就會到家的時候,小沃?我坐了起來,發生什麼事了嗎?小沃開了我的門,走進了我的房間。他走到我身旁坐下來,沉默地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膝蓋。
  「你整夜都沒睡是嗎?」我問。
  他點點頭。
  「天就要亮了,你要試著睡一下嗎?我怕你上課會沒精神的。」
  忽然間,他轉過身來捉住我的雙手。
  日復一日,日子飛快地過去,直至很遠很遠的將來,猶如一片汪洋無盡的大海,直至如今我坐在這裡,仍一次又一次地重溫那天清晨彼此紊亂交雜的心,年輕大膽的行徑,稚嫩的心如同狂風暴雨,我將一切銘記在腦海裡,小心翼翼絕不輕易逝去,那既是天真,亦是壓抑的情緒。堅定眼神,慌亂情緒――在愛裡,我們差點敗給窒息。他捉住我顫抖的雙手,急促的呼吸聲,是他,或是我,我們額頭貼著額頭,汗從脖子流到背後,我的胃不停翻繳著,心跳快得宛如在田野奔馳的雙腿,他的鼻子抵上我的鼻子,我感覺到他鼻間呼出的熱氣,我們彷彿聽見了爸爸開了門的聲音,誰都不敢出聲,誰都沒有說話。
  再一下子,再那麼一下子,爸爸就會走到我的房門外,輕聲地叫我起床,該上學了。帶著會被發現的恐懼,心情複雜地像杯調味烈酒,他溫柔地吻上我,猶豫感就在此時瞬間消失,撇開一切煩憂,在此時我們才是國王,帶著坦承的心向著對方,他的吻頰帶著顫抖,爸爸的腳步聲在我們周圍裡,我們是偷腥的貓,背著爸爸做了無可救藥的事情。他堅定的眼神開始帶著複雜的情緒,有著歉意,卻又更像是盡情地吻著,忘了所有該做的事情,罪惡感終於從容地從腳邊升起。
  直到我們停下,望著彼此,時間滴答過去,門外傳來了三下敲門聲,小沃慌亂地倒上床假裝睡去,我站了起來,裝作是在折棉被的模樣,爸爸開起了門,探頭進來。
  「子洛,該起床囉。難得這麼早,你醒了呀,」他瞄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小沃,「原來你弟弟也在這裡,我想說他會跑到哪去。」
  「我會叫他起床,你放心。」我這麼說,努力憋著氣,努力不讓額上的汗流下來,努力抑制住正在緩緩脹紅的雙頰。
  爸爸關上門後,我大力地喘起氣,身子不斷地發熱,看著倒在床上兩眼直直睜著的他,我們都沒有說話,心跳快過了時鐘上的秒針,沉默的氛圍夾帶著萬惡的氣息,我是否為自己背上了一條罪刑,我怎能愛上我的親生弟弟,這是多麼的罪孽深重,直到今天,我才發現,原來這不是罪,只是一種過程而已,僅僅是身為姊弟的我們所必經的一種過程而已。沒有人踏上歧路,更沒有人規定,我了解到,就算是來生,我們仍會愛上彼此,在心上奮鬥幾千幾萬次,一次又一次地重來,又將過去。
  他默默地從床上爬起,安靜地走出我的房間,就如往常到浴室裡梳洗,彷彿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空氣中略為冷冰,我們仍一起上學去,途中沒有人說一句話,直到他走進了他學校大門時,我望著他的背影,心底卻明白,我們是真的繫在一起了。
  沒有一句言語,卻讓我們緊緊繫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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