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2-14|閱讀時間 ‧ 約 2 分鐘

閪人前傳

新聞,傳媒,都是我恐懼、不安、焦慮的元素。處女座的毛病就是對於一切可能會出錯的都感到焦慮不已;進而想像一個細小的謬誤可能會發生骨牌效應,造成巨大而不可逆的災難,就足以讓我窒息到恨不得想要就地用鞋帶把自己掛在樹上......安分的當個充滿喜氣的ornaments。
中學時期,班導師在我的成績單寫下「我行我素!!」,我在班導師的評語下方回應:「中肯。」結果班導氣得跳腳,抓著我到教務處,沿途經過不同班級教室,班導沒忍住,一路破口大罵,一狀告上訓導處再狀告校長。事件被定調為「挑釁師長」,隔週週會校長不具名的用此事提醒同學要尊師重道,不該目無尊長,自以為是。
「一名同學不滿班導在成績單上留下的評語,竟然在成績單上寫下不堪的字眼辱罵班導,這種行為是不被允許的......」
事情傳開後,上至校長校董,下至在課堂上永遠都像沒醒來過一直在睡覺的同學都紛紛在探聽猜測究竟「不堪的字眼」有多「不堪」。而我始終沒搞懂,我明明是附議對導師的評語表示認同;畢竟在那之前真的沒見過評語給得如此貼切的啊!不都是「學習態度不夠積極」、「反應緩慢」、「上課不專心」之類的。
反正到現在我還是無法理解班導師生氣的點在哪,但當時對校長詮釋事件的功力只能說:嘆為觀止。
當「中肯」變成「不堪的辱罵」、「解釋」變成「砌詞狡辯」, 有人從此立志當校長,有者則立志:絕對不要成為那樣的校長。
事情後來不了了之,我也沒有受到任何的責罰。但卻因為此事,我自此對「詮釋」感到著迷。詮釋原來可以是武器,可以是工具,可以是道具;還以為詮釋是據實描述僅此而已。
災難就是這樣演變而來的。一個漫不經心的作為,遇上一個處心積慮或蠻不講理,在群眾裡放大表演的情緒,引導觀眾帶入劇情同仇敵愾,最多人聽說耳聞的那個版本就此成為真相。
這,是我對「傳媒」感到焦慮及恐懼的開始。
原來真相並不一定需要曾經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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