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書中我們知道,華人食蟲的歷史至少已有三千多年,禮記裡蚳醢(蟻卵醬)、蜩(蟬)、范(蜂的幼蟲和蛹),這些都是王公貴族才吃得到的珍貴食材。
一直到明朝清朝,蟻子醬都是親友之間拜訪時貴重的伴手禮,到清朝一般民眾吃蟬的習慣仍然很普遍。
昆蟲是所有動物中種類最多的,據統計至少有一百萬種,(但專家估計應該有二百萬到一千萬種之多)。有專家統計,其中大概有一到三千種昆蟲被當成食物(以非洲、亞洲、澳洲及拉丁美洲最多),更有的學者估計應該有一萬多種昆蟲被人類當成食物。
聯合國糧農組織在2003年起大力推動人類食用昆蟲,主要是預估全世界會面臨糧食危機,所以才開始提倡直接食用這些會危害農作物、森林的害蟲,另一方面也是這些取之不竭的野生昆蟲作為食材也可以補充蛋白質的來源,另外也開始有人用廚餘等廢棄物來飼養特定的昆蟲當作人類的食物。
基本上昆蟲的營養成分和人類常常吃的食物都差不多,但是牠們的換肉率遠比雞豬牛羊肉還高得多。比如生產1公斤的蟋蟀,只需1.7公斤的飼料,可是牛長一公斤需10公斤以上的飼料,至於所需用到的水差別就更大了,昆蟲如果變成人類的食物對環境成本與負擔都會減少許多。
只是這些昆蟲是不是乾淨、衛生,會不會有病菌或發霉以及是否含有特殊毒素,都是必須進一步控管的。
目前已有些單位在推廣昆蟲料理,出售昆蟲罐頭,但是絕大多數人不敢嘗試,這主要是來自於心理因素,即便保證安全衛生又美味,還是不敢入口。
因此有人將昆蟲乾燥研磨成粉,再加入米麵餅乾中,人們的接受度就比較高一些。
其實台灣一直以來有炒蟋蟀、炒野蜂、炒蜂筍、吃烤筍龜……等等的吃法,泡虎頭蜂或幼蟲更是昂貴的補品。
早些年,台灣物質還很缺乏的時代,孩子沒有零嘴吃,常常會在野地裡捉些蟲蛹吃,畫機器人與大嬸婆漫畫陪伴我們渡過童年生活的劉興欽先生,在描述他成長經歷的「大山背的野孩子」,其中就很詳盡地描述他如吃何虎頭蜂的蜂蟲和蜂蛹,還有躲在竹筍裡的筍龜子,這是俗稱筍蛄的台灣大象鼻蟲。吃幼蟲或蛹還可以理解,最令我目瞪口呆的是他把長得像金龜子的大象鼻蟲的成蟲頭摘掉,然後塞進幾粒鹽,再把頭插回竹籤上,一隻一隻串成一串,像現在我們燒烤肉串一樣烤來吃,更嚇人的是,有時候懶得烤,直接扯掉硬殼和腳,就活生生的吃。
我相信現在的孩子,不要說生吃活生生的昆蟲,(據劉興欽說,幼蜂或蜂蛹生吃像吃頂級的生魚片一樣,非常好吃),連看到昆蟲恐怕就會尖叫逃走,覺得又髒又噁心,怎麼敢去吃它呢?
不過據說蟋蟀嘗起來很像堅果,很適用用義大利青醬來烹調,或者當作蛋糕的原料,放在墨西哥捲餅中更是絕配。
好吧,我也必須承認,我恐怕也不敢吃完整形狀的昆蟲,但是,假如磨成粉,做成餅乾,我應該會吃吃看,畢竟,這可是拯救世界的重要方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