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十二閱
2022-03-22|閱讀時間 ‧ 約 8 分鐘

【遙遠的幽托比亞/ Utopia】—第六章

章六、狼人
見巨狼朝自己撲來，麗瑟下意識抬手去擋，卻被咬個正著，「嗚……」
她皺了皺眉，這口咬的很深幾乎見骨，能感受到血液至傷口溢出，她急忙站定腳步，試圖將狼給甩下去。
卻不料這巨狼前足剛觸地，隨即反身便是一甩……
『啪嚓。』
麗瑟彷彿聽到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怒火中燒的她強忍著痛，死命地踢著巨狼的側腹，見對方仍不為所動，麗瑟心一橫果斷地閉上雙眼，集中自己的意識。
下一秒，鮮紅色的血化為堅硬的針，貫穿巨狼的上下顎，只聽它痛得發出哀鳴，隨後便因為大出血搖搖晃晃地倒下。
「呼、呼……」麗瑟抓著右手望向躺在地上的狼，絲毫不敢鬆懈。
好半晌後確認牠不再有動作，麗瑟才鬆了口氣，一放下心來，眼前忽地模糊。
不好！
麗瑟暗叫不妙卻也無法站穩腳步，就這麼撲倒在地。
她望向自己受傷的右手，血雖然止住了，但滿佈瘡痍的模樣仍是令人看得膽戰心驚。
想著不能倒在這，她奮力撐起身子，卻又徒勞無功的倒回去。
真是糟糕了啊……
理解自己消耗過度，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的麗瑟，一陣苦笑後便沒了意識。
「……搞什麼啊？所以這是要怎麼處理？」
恍惚間，麗瑟彷彿聽到憶紋焦急的聲音，她勉強撐開眼皮，只見對方正叉著腰與一台手機吵架。
嗯……準確來說，是對另一端的方舟發脾氣。
「憶……紋。」麗瑟吃力的開口。
一聽到麗瑟的聲音，憶紋連忙轉過身來：「妳醒了啊……妳那傷口要怎麼辦，我是內科醫生，不會縫啊……」
見憶紋難得焦頭爛額的模樣，麗瑟勉強扯出笑容：「幫我……拿血來。」
憶紋二話不說，從冰箱抱了好幾袋鮮血過來，剪開接口後遞到麗瑟嘴邊。
麗瑟連喝兩袋終於有力氣坐起身，她伸展著僵硬的四肢，這才注意到右手上固定用的板子與繃帶。
她轉向憶紋，只見對方又羞又怒：「不、不准嫌我包紮醜啊！誰、誰讓妳突然傷的那麼重，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
麗瑟連忙伸手抵住憶紋的雙唇，示意她不用說了，憶紋停下後，麗瑟才開口問道：「那匹狼呢？」
憶紋一臉不悅的指著角落。
只見那狼蹲坐在門邊似乎已經轉醒，正持續的發出警告的低鳴，但由於它傷的重，也沒有力氣攻擊兩人。
麗瑟不顧憶紋的警告，徑直走到狼身前，絲毫不在意狼那越發清晰的嘶吼，她蹲下身：「別浪費力氣了，只要我的血在你體內，你的傷是不會好的。」
只見那狼像是聽得懂一般，忽地沒了聲音，藍色的雙眼骨碌碌的望著麗瑟。
「如果你答應之後不會攻擊我們，我就幫你處理傷口。」
那狼低鳴了一聲，隨即俯下身子成順服姿態，麗瑟輕輕捧起它的下顎，細細觀察著，傷口雖沒有大出血卻仍不見凝血。
麗瑟解開自己右手的繃帶，將滿是瘡口的手臂伸到巨狼面前，片刻後如細線般的血絲，慢慢從巨狼的傷口處往麗瑟手臂飛去。
「呃啊……這到底是什麼超乎常理的畫面啊……」原本在一旁偷看的憶紋皺起眉頭，背過身拿著剩餘的血袋往冰箱走去。
待憶紋拿著罐頭回來時，麗瑟的手臂已痊癒，巨狼的傷口也完成止血。
憶紋將罐頭丟給麗瑟：「妳先吃點東西吧。」指著麗瑟身旁的巨狼，「等等方舟就會派機器人來回收他。」
聞言，巨狼嗚咽了一聲，將頭塞進麗瑟懷裡。
「什麼意思？」麗瑟滿臉不解，「這狼哪來的？」
「昨晚有不明物種破壞方舟的防禦門後闖了進來，位置正好離妳倒下的地方不遠，妳說呢？」
見憶紋氣呼呼的模樣，麗瑟知道自己能好好回到家，是多虧了憶紋的幫助，她沉默片刻又問：「他不能留下來嗎？」
憶紋聳聳肩：「這不是我決定的事。」
麗瑟望著懷中巨狼，見對方滿臉無辜的模樣，她站起身走到憶紋面前：「我的手機呢？」
憶紋沒好氣的瞥了麗瑟一眼，將手機交給她。
通訊成功串連後，螢幕浮現出方舟的人臉：「麗瑟，妳找我？」
「你不用來回收了。」麗瑟淡淡的說完，頓了頓，「就當作是給我的寵物。」
空氣頓時像凝結了幾秒。
「該生物的汙染指數為LV4，要避免出入人潮密集的地方。」方舟思索片刻，又補了句：「然後記得去打狂犬疫苗。」
說完，方舟便切斷通訊，留下一臉不可思議的憶紋。
「什……這樣就答應了？！」
麗瑟點點頭，「看來是這樣的。」打開手上的午餐肉罐頭，挑出裡頭的肉拿到狼面前。
狼嗅了嗅麗瑟手上的肉，小心翼翼的叼起後吃下肚，麗瑟滿意的摸摸牠的頭：「我想牠會很乖的，名字的話……就叫萊卡，好嗎？」
「……我又不是妳媽！妳愛養就養吧！」
「憶紋媽媽說你可以留下哦！萊卡！」麗瑟開心地摟著巨狼的脖子，將臉埋在他的毛髮裡，「唔，萊卡你好臭，先洗澡吧……」
說完麗瑟也不顧憶紋憤怒的小眼神，抓著狼巨大的腳掌便將牠拖進浴室內，沒多久浴室內便傳來沖水的聲音。
憶紋盯著浴室好片刻才鬱悶的走向衣櫃，拿出浴巾與吹風機等候著。
半晌後，隨著浴室開門聲，一隻濕漉漉的狼便衝了出來，看準時機的憶紋趕忙用浴巾將牠接住，拉到一旁吹風。
「我來吹吧，憶紋再幫牠擦乾點。」麗瑟邊說著邊接過吹風機。
在兩人的一番努力下，終於把萊卡的毛給吹乾，萊卡甩著一身蓬鬆的毛，跳上床綣起身子睡覺。
「這狗……哦不是，這狼怎麼回事……這麼不客氣的。」
見憶紋累的癱在沙發上，麗瑟乾脆往她身旁一坐後，直接倒在她腿上：「也沒什麼不好吧？」
「妳……」
憶紋正要發作，麗瑟卻搶先一步：「讓我這樣躺一下，拜託了。」
看著麗瑟猶如小動物般，無助地綣縮在自己懷裡，憶紋垂下眼輕輕地拍著麗瑟的背問道：「監獄的工作不順利嗎？」
麗瑟搖搖頭，沉默片刻又說，「雖然不是不順利……我……被囚犯咬了……」
「蛤？什麼狀況？」
眼見憶紋又要發作，麗瑟趕忙一字不漏地，將事情前後給交代清楚。
聽完後憶紋嘆了口氣：「妳啊……真不知該說妳是濫好人還是沒有節操……」雙手揪住麗瑟的臉頰，「妳怎麼老是讓別人隨便來隨便去的？要是對方有愛滋病怎麼辦？蛤？」
不解憶紋為什麼火冒三丈，麗瑟眨眨眼解釋道：「愛滋病毒對我沒用……應該說大多已知的病毒都對我沒用，所以不用擔心。」
憶紋一聽，嗆了下：「誰、誰說我擔心了？」繼續解釋，「我只是不想珍貴的實驗體莫名其妙的就死了！才不是為了……」
憶紋還想說些什麼，卻發現麗瑟就這麼睡著了。
憶紋只得拉過一旁的毛毯將兩人蓋住，對著熟睡的猶如個孩子般的麗瑟，小小聲地說了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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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麗瑟再次恢復意識時，已是早上十點過後。
她緩緩從沙發上坐起身，茫然地環顧著四周，客廳空蕩蕩的，看來憶紋早已出門，麗瑟愣愣地拿起手機，一打開就看到來自憶紋鋪天蓋地的訊息。
『早餐我給妳放廚房了，記得熱一下再吃，萊卡的肉記得幫牠煎一下殺菌。』
『對了，我幫妳請假了，今天妳就在家好好休息，絕對！不准來上班！聽到沒？』
『家醫科居然不給請假，還得我去給妳代班？妳欠我頓飯，記著啊！』
看著憶紋的訊息，彷彿本人親臨現場般生動，麗瑟忍不住笑出聲：「噗……」
好不容易止住笑後，麗瑟朝廚房走去，將憶紋替自己準備的早餐放入微波爐加熱，隨後她拿起另一盤生肉走到電磁爐旁，將肉的兩面各煎一分鐘起鍋。
端著還帶血的肉排，麗瑟往房間走去：「萊卡？該起來吃飯了。」
然而走進房間的剎那，她手中的餐盤卻悄悄墜落。
昨天原本是萊卡睡著的位置，居然躺了個人？
砸落地面的餐盤硬生生地碎成兩半，偌大的聲音吵醒了熟睡的人，他緩緩撐起身子，隨著這動作白色的薄被從他身上滑落，露出宛如白瓷般乾淨無瑕的肌膚。
一頭銀灰色的短髮，瀏海稍稍蓋在仍帶有睏意的雙眸上，他朝麗瑟看過來，略微稚嫩的臉孔，看似只有十五歲左右，雙眼卻猶如海中的琉璃珠，透著讓人難以捉摸的藍綠色。
但是，最讓麗瑟震撼的莫過於——
看著對方下身那與自己絕然不同的生理架構，麗瑟不由得語無倫次：「你你你你你……」
「到底是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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