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過後的開學天,一直下著毛毛細雨。
每逢下雨天,心情都變得千斤重,令我沒心情去思考我跟熙儒的關係。
分部練習後,雨一直沒有停。
哥說舅舅、舅母回來之前,作為監護人要管接管送。課室要做清潔,我只好帶肥寶貝到canteen 等哥來接我們。
明明聽到團長說,籃球隊的訓練是比我們早一小時已經結束。但我一到canteen,就見到已經換回校服的熙儒坐在面對著樓梯口的第一排檯櫈。
熙儒是說特意等我的。
「陪我欣賞一陣子雨景好嗎?」
我來不及回答,肥寶貝已經一手被抱走、掛到熙儒的背上,一手濕紙巾,一手面紙,規律而有節奏地在桌上互相交替,然後緩慢、小心翼翼地把它從背後,抱到臂彎中,再輕輕的、溫柔地將它擺放在剛清潔過的長檯上。
我們面向小球場並排而坐,看着雨景。
「天恩,你討厭看雨嗎?」
我沒有回答。
不是不願意回答,而是……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
沉默了好一段時間,熙儒終於再度開腔,問我知否近來校內的男生給我起了一個外號。 「不是一直取笑我是『少夫人』嗎?」
「我偶像畢業之後,就沒有再用這個了!」
說起來,好像也是。
「混血版鍾楚紅。」熙儒說後,我是零reaction time地回應:「蛤?」
其實我並不抗拒,因為舅舅也說我像鍾楚紅。從小舅舅就說我跟媽媽長得一模一樣。以前媽媽的外號是「古典樂界鍾楚紅」,因為她除了有一雙水汪汪的電眼,笑起來也一樣有對甜美的酒窩。
但為何是「混血版」?「拉丁界鍾楚紅」或者「大提琴界鍾楚紅」不行嗎?
記得有一年我們兩家人去曼谷旅行,那天只有哥跟我兩個人,哥坐在商場的休息區彆扭著。突然有一個年輕的當地女生過來問路……用泰文向我問路!到底是怎麼啦?我這麼白,像泰國人嗎?後來舅舅知道後笑得人仰馬翻,嘲笑我們這對「黑白配」,看上去真的像當地人……
「天恩,週末我們去約會,好嗎?」
我沒有回應,因為我當時已經見到哥站在熙儒的身後。
哥的眼神相當有敵意。
「天恩,走吧!」
非常有威嚴的語氣,似要奪回主權的感覺。
同時,一個迅雷不及掩耳,哥的雙手已經伸到肥寶貝的脖子跟下盤,把它抬到胸前,轉身離開。
熙儒跟隨其後,離開學校大門後一直為肥寶貝撐傘,直至它滴水不沾地被安全送上車。
肥寶貝真幸福,有我校歷代兩大校草為它效勞……我還要幫它開車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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