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在詩人的酒菜中
有一段時間,需要回外公家住。每一天都工作到很晚回家,常常都是接近末班車上山了。
上山的公車有時候有要等很久,一不留神,車就走了。
那就得多等三十分鐘。
每一次戰戰兢兢地等車,深怕等了一曲寂寞。但枯等總是無趣,身心早已俱疲,沒有餘力看書,划手機也是叫人心煩。站著也不是,坐著也不行,讓人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天地難容。
終於在一次,我瀟灑地走了,跑去捷運後站的小吃街探探。反正車還會來,也還有家可以回。我買了一包鹽酥雞,回想起來,大概還買了一些別的,又在轉角的超商買了一小瓶啤酒。
我回到等車的地方,坐到平常不會坐,不太乾淨的位子上(從我的小時候開始,我的母親都會告誡那個位子會有野狗尿尿)。
啤酒冰涼的瓶身引誘我搬開炸彈一般的插銷,而裡面的氣體也爆出滋滋滋的聲音。我喝了一口,放任沁涼的感覺流竄進入我的喉頭、食道、胃……恰巧風輕輕拂過我的臉頰,皺起我心中那一波醉意。接著是雞、啤酒、雞、啤酒、甜不辣……等依序排隊被我親吻,被我消化。舒適的醉意讓我希望公車慢一點出現,不要輕易打擾這一刻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