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們之二

說到刻骨銘心，許多人都會有那麼一段，常駐在心頭的人。即使開始的時刻是記不清的年份，卻還是在心底有一個小小的位置，安靜地，不會發出任何聲響。但是，偶爾吧，會在某些時候，某個奇怪的時間點，突然地想起，啊，我曾好愛好愛那個人，曾是那麼奮不顧身，那麼狂，就是因為愛，在一個該是青春年華的時光，卻當了四年多近五年的小三。年輕的歲月，只懂得自己的愛情才是重要的，其他的，都不重要。但卻也明白了，到最後，失去的自己，有多麼不值。

H 他是個大自己三歲的男人，認識他的時候，正值我青春的二十一。當時，離家前往台北讀書的時候，逃離了那個從小一直想要離開的環境，是自私的心態吧，能夠不看見父親與母親的樣子，彷彿就可以假裝自己不是生長於那個家庭似的。然後，北上之後，開始，儘情地，做自己想做的，全然的解放自己。在跟H在一起之前，被另個不值得紀錄的L騙了身體，騙了感情。明目張膽地，在我面前，說著跟女友已經分手，卻在我們聚餐時，從我的眼前，回到他當時女朋友的家。在那個還用著BB-Call 年代。立刻狂扣，沒有回應，我在一個開心該是跟打工同事們聚會吃著宵夜的晚，被搞得心碎。我蹲在店門口大哭，H他全然看在眼裡，他的老婆也是在同一個地方工作。明白地知道，他，我不能動心。在那個時候，同學愛上他，跟他告白，說她可以當小的沒關係，年輕的女孩兒真的很容易為了愛情，什麼都可以不顧一切。卻沒預料到，我才是那個真正陷入其中的人。

跟L 正式分開後，跟著打工的同事們，一起唱歌買醉了很多次。H 他都看在眼裡，也關心著。但是，其實大家都知道，他跟店裡的客人有曖昧，其實我也明白，在她來的時候，總是有著怪異的氣氛。也喜歡有事沒事地，搞事地跟同事們故意去打擾。後來，在某次，去唱歌的時候，那天，是同學跟他告白的夜。他拒絕了，同學哭得有點慘，我安慰著她，卻聽到她說，H 喜歡的是我。雖然，在他與眾人的安撫下，走出了被傷害的情緒，也把自己調整得不錯。卻聽見一個令人感覺莫名的消息。那個時候的自己，只想著，明明自己有老婆，還有另一個女人，還要喜歡我？當下，沒有太大的感覺，只覺得，不能當個沒有道德的女人。尤其是他是同學喜歡的人，再者，他怎麼可以透過拒絕同學來告白？

後來一陣子，沒有再聽他說過什麼，而且還曾親眼看到他出去跟那個女客人約會，自己怎麼可以跟那種人在一起，不可能！當時是那麼想的。他確實有著女人會喜歡的外表與身高，我也曾欣賞，但從沒想思考過要當他的女人。卻在一次，休息的時間裡，抽著煙，只有我們獨處的空間裡，他跟我談著，那個他外面的女人。他說，"她很怕妳搶走我。" 我笑了出來，"是在說什麼啊？你們開心的就好，自己老婆懷著孩子，還去搞有的沒的，不對吧。" 而他只是靜靜地看著我，然後告訴我，"我有跟她說，要分開了。因為，我的心已經沒有在她身上。我想跟妳在一起。" 當下的自己，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反應，而他說完後，就把我坐著的椅子拉了過去，吻了我。現在想來，真像是電視劇般地，我一開始是抗拒的，想推開，卻被抱得更緊。無法掙脫的自己，卻還是投降了。當下知道，自己的心，好像早就在他身上，只是一直用著道德倫理告誡自己，不可以，真的不可以。下一分鐘，我卻淪陷在他的吻裡，他的擁抱裡。

後來的我們，過了很多幸福的時間。工作時，眉眼傳情，沒人的時候，擁抱接吻。放假時，我們去了很多地方，有許多的美好回憶。跟我在一起後，他很專情，重心都在我身上，自己卻會一直求要他回家陪著孩子。不要都陪著我，那個很愛他的自己，在罪惡感的驅使下，還是一直想要他重回家為庭。重點是，自己跟他的妻子還是同事。看著她，我也常常提出分手的要求。我不想傷害一個家庭，一個孩子，一個深愛著老公的女人。H說，他只是因為她懷孕而娶她的，他不愛她。也常說著，要我等他，他會離婚娶我。我們的事情，到最後，大家都知情了，連他的父母親，甚至到岳父岳母以及他的妻子。在那個年代，我沒有被提告妨礙家庭是一種幸運吧，也許是因為當初還是專科學生的自己，他們不忍心？

在台北讀書的最後一年，住在景美夜巿的附近，有愛買還有現在已不復存在的漢神百貨。租了個小套房，我們幾乎天天在一起。上班的時候，我晚上放學，就一起吃宵夜，然後做愛，就像是分不開的情人般。

#老掉牙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