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7-20|閱讀時間 ‧ 約 5 分鐘

《緋綠之島》(26)圓仔湖

    於是我們離開廢棄聚落,頂著毒辣的烈日往海岸前進。
    從北村通往廢棄聚落的小徑之前有調查人員走過,還算好走,但另一段往海邊的路,就全是荒煙蔓草了。
    我撥開眼前的長草,心想:「到底有多久沒人走過這條路了?難道大家都不去圓仔湖游泳嗎?」
    路上的草快跟我一樣高了,要推開它們,得花不少力氣。
    所謂「舉步維艱」,大概就是形容現在的狀態。
    又熱又累的我,突然萌生放棄返回的想法。
    (不行!要堅持到底,不然會被魯蛋哥哥笑!)
    於是我咬著牙,繼續前行。
    「要不要我走前面?我力氣比較大,可以幫你開路。」跟在後頭的魯蛋哥哥對我說。
    「沒關係,這路我很熟,而且快到了。」
    「那就好。」
    依走過無數次的身體記憶,的確是快到了,但前方的野草,卻讓我懷疑起自己。
    (真的要到了嗎?)
    忽然一陣風吹來,前方的草被吹開,一片湛藍的波光直映面前。
    「到了!」我開心地大叫。
    小徑的終點是一望無際的缺口,一般人走到這裡都會覺得沒路了。其實缺口下去是個能夠下去的崖壁。
    我蹲下身,伸出腳往下探,找到立足點站穩後,再往下一步。
    最後,我們終於到了名為圓仔湖的海蝕洞。圓仔湖是一個呈橢圓形狀的洞窟,裡頭的海水波平浪靜,天然生成的礁石阻隔了外頭大海的波浪。它的深度也不深,非常適合游泳。如果游泳游膩了,可以到邊緣坐在礁石上,欣賞大海的美景。
    而匯聚島上雨水的伏流就從橢圓頂點處冒出,往下流到海水裡。如果不想下水游泳,還是能沿著洞窟邊緣踏水走過去喝上一口甘甜的泉水。
    「哇!這裡景色好美!」魯蛋哥哥口中讚嘆著。
    「它可是我的私房密境呢!」
    「那我運氣真好,認識了奇恩。」
    (我的運氣更好,可以認識最帥的魯蛋哥哥。)
    魯蛋哥哥又問我:「這水應該不深吧」
    「最深的地方在右手邊,水深最多到我的脖子,水下也沒暗流,可以放心游泳」
    魯蛋哥哥指著奔流出岩壁的水流,問我:「那是你說的伏流水嗎?」
    「對呀。」
    「水還真大,都快變瀑布了。」
    「可能是今年雨下很多,以前都只是小細流。」
    「我運氣真好,竟然可以看到瀑布!」
    魯蛋哥哥一邊說,一邊脫起衣服,脫了上衣,又脫外褲,裡頭穿著一件藍白相間的緊身三角內褲,應該是不便宜的名牌內褲,很好看。但更好看的是有個鼓鼓一包,害我無法不多看兩眼。
    不偷看則已,一看下去可不得了。
    魯蛋哥哥竟連內褲都給脫了!一根碩大陽物就垂吊在雙腿之間晃盪。
    我趕快別開臉,不然一定會被他發現我臉紅。
    這個島上的人以豪放聞名,無論是島民或是以船為家的外籍漁工,他們都喜歡在港邊工作後,直接脫光衣服沖涼。漁工最愛大方展示他們的身體了,有時還會刻意玩弄一下,讓它硬起來和其他人一較長短。男人們的陽具大大小小,但最令人驚艷的是某些漁工兩腿之間的大怪物,又粗又長,簡直就是第三隻腳。
    魯蛋哥哥的那裡感覺比起大鵰漁工也毫不遜色。
    (不要緊張!不要過度興奮!看就好了!)
    我告訴自己。
    安撫好情緒,打算再瞧一眼小魯蛋時,魯蛋哥哥已縱身跳入水中,用優美的泳姿游向伏流入海之處。
    魯蛋哥哥直接在伏流底下張開嘴巴,讓水濺入口中。
    「好涼快,而且超好喝!」魯蛋哥哥開心地大喊。
    「我沒騙你吧!」
    我脫去鞋子,沿著洞穴邊緣的淺水處走向伏流。
    魯蛋哥哥喝完水,游到我身邊說:「奇恩你不游泳嗎?」
    「要啊。」
    「那怎麼還不下水?」
    因為我在困擾該不該穿衣服下水。
    一件不脫?
    (這樣很蠢。)
    脫掉上衣穿褲子下水?
    (還是有點怪。)
    脫掉外褲,只穿內褲?
    (我今天穿白色三角褲,只穿這個游泳,太害羞了。)
    乾脆都脫了,魯蛋哥哥一起裸泳?
    (不行啦!)
    「你怎麼了?突然不回話,好奇怪唷。」魯蛋哥哥說。
    「沒啦……。」
    「不敢脫衣服呀?」
    「嗯……。」
    「我們都是男生,也沒別人,不用擔心啦。」
    「就…會害羞……。」
    「那你之前來游泳都怎麼穿?」
    「沒有穿…….。」
    「那就跟之前一樣,怎麼突然彆扭起來?」
    (幹嘛一直問?我就是有彆扭的道理啊,一年前的身體和現在的身體很不一樣。)
    魯蛋哥哥笑著搖頭說:「不管你了,反正你一定要下來陪我游泳就是了。」
    說完,他便潛下水,游到另一邊去了。
    (對啊!管這麼多幹嘛?魯蛋哥哥說的沒錯,都是男生嘛!)
    我轉過身去,脫掉身上的衣服,然轉過身慢慢下水。
    魯蛋哥哥在優游在洞窟邊緣,根本沒注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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