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時候真的很喜歡山盟海誓,什麼「海枯石爛」、「至死不渝」,話語說得份量越重,就能激起心絃越大的共振,那種熾熱、burning的感覺就是青春的專屬味道;然而在如流歲月的鑿蝕下,我們終會明白:原來永恆只在剎那間,當時的誓言是真心的,現在的變心也是真實的。 還好年歲累積的厚度使我們可以承受毀約,即使對方不願意再續約,我們仍然可以優雅地對自己說:「沒關係,下一個會更好;萬一沒有下一個,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很好。」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 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兩漢•樂府詩) 在做了那麼多無效的蠢事之後我才漸漸明白,原來你的離開並不是因為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而是你已經沒有辦法再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