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瑪斯•摩爾的《烏托邦》

#宥編導讀 湯瑪斯•摩爾的《烏托邦》

　16世紀，英國政治家，湯瑪斯•摩爾（Thomas More），在倫敦市政廳工作時，由於接觸大量來自底層社會的訴訟案，見識了許多平民百姓的苦難，有感於社會的不平等，因此以拉丁語寫成了一本名為《關於最完美的國家制度和烏托邦新島的既有益又有趣的金書》的虛構遊記，提出了他對於理想社會的想像。這便是我們後世所熟知的《烏托邦》（Utopia）。

　「烏托邦」（Utopia）一詞，是由兩個希臘語字根，「ou-」（沒有）和「topos」（地方）結合而成，意指「不存在的地方、烏有之鄉」；同時，其發音又與希臘語「Eutopia」（樂土美地）相近。 　藉由這樣的雙關，摩爾等於開宗明義地指出，烏托邦是一個無法實現、只能存在於想像之中的理想國度了。

　《烏托邦》一書使用了當時歐洲蔚為風行的遊記文學之形式，描寫老水手拉斐爾•希適婁岱（Raphael Hythloda）在烏托邦的見聞。

　全書分為兩個部分，第一部分由摩爾本人與希適婁岱的對話所構成；第二部分則是希適婁岱的獨白。

　在第一部分中，摩爾、希適婁岱，和市政書記彼得•基爾斯（Peter Giles），討論了當時英國的社會弊病：

　首先，由於紡織業蓬勃發展，貴族與領主為了養羊，於是私自修改法律，好奪取農民、佃農及教會土地，甚至是將土地轉賣給新興資產階級。

　過去的封建制度逐漸瓦解，土地開始在貴族階級外私有化。

　這項「圈地運動」，使得大量的農民、佃戶無地可耕，只好流落到大城市當工人維生，甚至成為流民或盜賊，造成了貧富差距擴大、犯罪猖獗等更多社會問題。 　而政府祭出的嚴刑峻法，不僅無助於改善治安，還造成了反效果。

　此外，他們也批評了當時國王窮兵黷武的行為。積極地發動戰爭、對外擴張，不僅使他國的百姓蒙受戰火殘害，國內的民生也因而大受影響。

　第二部分，希適婁岱便陳述了烏托邦的社會制度與文化生活：

　烏托邦是個位於美洲的星月形海島。 　這座島本來是與大陸相連的半島，但烏托邦的開國君王Utopos動工將相連的部分挖開，遂與大陸隔絕。旅人與入侵者都無法輕易進入烏托邦。

　島上座落著五十四座城邦，每座城邦有六千名居民（以希臘城邦的標準，六千人是十分小國寡民的城邦），每戶家庭皆由十至十六名成年人組成。

　烏托邦的政治制度近似於「代議制」：

　每三十個家庭選出一位低階官員「族長 phylarchus」，再由每十名族長中選出一名「總族長 Traniborus」來管理政務。 　此外，每個城邦的最高長官「總督 prince」，是由城邦中200名族長共同選出。

　所有公眾事務與公共政策，皆須由族長搜集民眾意見之後，提交到「議會」或「全島大會」中，與總督及總族長討論決議；除此之外，官員們不得私下商議或進行決策。

　在衣著打扮上，他們唾棄金銀珠寶，重視實用性，只穿簡單幾種樣式的衣服。

　在城市中，公民皆必須從事至少一項工藝勞動，且生產出的產品歸城市所有；每位公民也需輪流到農村務農兩年，耕種出來的作物在自給自足之餘，需上繳給城市。

　因此，無論是城市亦或農村，只要物資不夠了，皆由城市統一分配、供應；在財產公有的情況下，烏托邦也沒有貨幣制度。

　每三十戶設一個食堂，居民們每日用餐皆在食堂；且食物會優先分配給長者，再由大家平分。長者十分受人尊敬，擁有相當高的社會地位。

　婚姻制度上，烏托邦嚴格奉行一夫一妻制，人們擁有自由婚配的權力，在合理的狀況下也允許離婚。不過婚前性行為與通姦，會被處以重罪。

　此外，由於食堂的設立，婦女無須負擔家務，和男性一樣外出進行工藝勞動與農務。但在家庭中，仍須服從丈夫。

　宗教方面，島上有著多種宗教。諸如拜月教、拜日教、拜行星教、拜祖先……等，公民可以自由選擇自己的信仰。烏托邦甚至能容忍「無神論」的存在，雖並不鼓勵。

　希適婁岱試圖將基督教信仰傳入烏托邦，烏托邦的公民們竟也接受了。

　此外，這裡的治安十分良好，每戶人家都不會鎖門，大家皆可自由進出。因此烏托邦的居民並沒有隱私的概念，島上亦沒有任何私人集會場所。

　烏托邦只有簡單幾條法律，也沒有律師的存在，法官們皆剛正不阿，所以不會出現玩弄法條、鑽法律漏洞的情形發生。

　少數犯罪的人，會被貶為奴隸，分配去從事些低下的工作；但若表現良好則可恢復公民權。

　最後，烏托邦的人民厭惡戰爭。因此他們會聘雇其他好戰國家的軍隊，來抵抗入侵者。

　這不僅能夠確保烏托邦公民的性命不被戰爭所殘害，也希望透過這種方式，使所有好戰的人都自相殘殺、盡速滅亡。

　如此，未來世界上就只會有如烏托邦那樣愛好和平的人了。

　藉由對於「烏托邦」的想像，湯瑪斯•摩爾抨擊了社會的腐敗、反省了現行社會與經濟制度對人性的傷害，並毅然決然地挑戰了世俗的價值觀。

　或許在摩爾的心目中，若每個人都能如烏托邦公民一樣，善良、認真、無私，那麼人人都能富足的理想國，總有一天會來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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