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梨湯與酷聖石

鳳梨湯與酷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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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西門町 成都楊桃冰

台北西門町 成都楊桃冰



爸媽年輕時來西門町約會,一定會來成都楊桃冰,兩個人吃一碗鳳梨冰,帶杯鳳梨湯,再買路邊綠紗罩小攤的冷滷味去看電影。媽媽說比起電影,她更專注在黑暗中用竹籤小心地插雞腸和酸菜,就算辣到流鼻涕也不用在意形象問題。


後來有了我們,爸媽也常帶兩個小屁孩來西門町,萬年地下室的甜不辣,三吉外賣烤雞腿,再加上成都的鳳梨冰就是小時候的定番行程。


高中玩樂團的時候都在西門新麗聲和阿帕練團,當時隔壁COLD STONE剛開,總是大排長龍,我提著吉他站在隊伍裡,同學說隔壁那什麼店看起來很俗,我竟急忙口是心非附和,羞於承認那裡我其實很熟。


直到我成為大人,而COLD STONE招牌也逐漸褪色之後,才慢慢理解,一個小小的冰店之所以能從1966年開始 —— 就算門口長出捷運站出口、就算隔壁開了新潮的冰淇淋店、就算附近的KTV燒了又鬧鬼又開了又關了—— 屹立六十載的原因。


已經不常來西門町,卻還對鳳梨冰念茲在茲。其實,對於早就習慣無糖少冰的我來說,這裡不合時宜的過甜也太冰了。但即便如此,要是經過還是想來一杯,拍張照,氣氣遠在東京的妹妹。


現在他們不能內用,還會一一對客人提醒口罩戴好,不要邊走邊喝。可惜的是我實在記不得當年跟我一起排酷聖石的同學是誰,不然還真想帶他來喝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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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剛認識的時候就在龐德羅莎約會,平常不諳打扮的父親打著領帶,母親點了菜單上最便宜的豬排,父親那時還不知道媽媽其實不敢吃牛,暗自在心裡感動對面坐著一個會幫他省錢的好女孩。這個有點甜有點老派的約會故事,我聽過不下百遍。 這種思念代代承襲,在黝暗的角落蔓延滋長,就像永遠無法表達無法形容的愛,獨自傷感。
父親離開這個世界之前,最後吃的食物是沙威瑪。 那天不知何故,晚上領著母親與我至大龍峒,父親從小在此地讀書長大。我們到保安宮拜拜,父親又對我講述一遍他的兒時故事。我亦罕見地從頭到尾沒有打斷,重溫了那些連我都爛熟的情節。
萬年大樓地下層的貝玉甜不辣是我從小吃到大的小店。吃完甜不辣,要在狹窄的店裡找到那不鏽鋼水壺,對著剩在碗底的醬汁直接把高湯沖下去,喝著甜甜辣辣燙燙的湯,溫暖了多少童年記憶。記得愛喝湯的媽媽總要喝上三碗,把碗都喝得光亮了才肯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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