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9-08|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那個阿烏沒有來的晚上

離開家北上念大學後,回老家總是匆匆來回,當時個性也彆扭,有年農曆過年吃完年夜飯後大年初一家人就和親戚跑去露營(現在想起來真是時尚無比),而我不想去,一個人在家。
我打了電話給小學同說阿烏,我記不得是因為害怕而打電話給他,還是聊著聊著我就突然因為一個人在家而恐懼起來。那個恐懼是很莫名的,家裡的大門非常厚實據說是很少見的款式,打鑰匙還有些麻煩,三樓的地方也都把門窗好好的鎖緊,應該沒什麼需要顧慮的。那個晚上我整個人不對勁,就覺得有小偷還是壞人會進來,我一個人該怎麼辦,也沒什麼地方躲。非常真實的幻想,然後非常非常需要有人來陪我。
到目前為止我這輩子應該只發作過這一次這麼嚴重,有過類似的恐慌是比較接近對於未來未知的不安,都不是因為一個很具體類似「有人就在門外」的這種情形。當時我的生活處於一種正常大學生有起有落的狀態,不覺得有那麼特別不一樣。但當晚不知是否是因為第一次在新家只有一個人過夜(上大學後沒幾個月老家就搬家了),還是有些我不記得的情況,總之所有幻想都逼近真實,然後一向獨立自主的我非常需要援助。

阿烏沒有來。 不知是因為過年期間不方便,還是因為他覺得太晚了,或者是太遠,或者是他已經有了個女朋友還跑到一個女生家不好,或他覺得我只是在發神經。我不知道。阿烏以往對我近乎有求必應,我知道他從小學就蠻喜歡我的,那時多多少少應該也有。 但阿烏沒有來。

隔天起床我就沒事了,我們沒有立刻停止聯絡,但多多少少因為這件事,我和阿烏就較少聯繫了。他後來考上了我大學的研究所,可能那是我們最後一次好好談話吧,當時在活動中心的門前階梯我們坐著聊了一下,他說以後還是想要回家鄉工作不想留在北部,白天上班,晚上陪(當時還不知道在哪裡的)兒子們去籃球場打球,多幸福。
我一直知道我和他遙遠,在那一刻只能說我們活在兩個不同的世界。 偶爾我會想起他,還曾經Google過他的名字但沒什麼結果。 (等等,剛又Google了發現有個有點像,但我已經模糊到不能確定那張臉的情況了@@。)
我不喜歡那麼無助(還被拒絕)的感覺,這也許是之後我再也不讓這種情況發生的原因。當時的他應該也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了吧,他是一個那麼直腸子的直男。
最近我開始在想也許該讓自己不要那麼的ㄍㄧㄥ,過去的我組成了現在的我沒錯,但未來的我不一定要如此。這一切都需要練習,而我不需要再恐慌我會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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