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4/12/03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透明、滑板車、攝影社團

拔智齒的關係,連續請假休息好幾天之後,自己一個人在週六下午到河濱公園散步。
大概是太久沒出門,反射在基隆河上的點點陽光很是刺眼。我沿著美提疏散門往大直橋下的方向,用看起來像是在復健一樣的速度慢慢地走。
有用著各種方式的人們經過我身旁,有跑步、腳踏車、滑板(好想玩滑板)、電動滑板以及電動滑板車,大家都用各自的方式享受的二十四度的陽光。走到了大直橋下,河堤旁邊有一處平時不怎麼會注意的狹窄階梯,突然像是在對我招手一樣出現在我視線裡。

我走上階梯,是河堤與橋銜接的一處小平台。再往上一看,發現還有另一條更狹窄的階梯,橡藤本植物一樣沿著橋墩爬升到橋上。階梯上有一個男生正在幫女朋友拍照。原本我以為他們只是找到有趣的景點在拍照的情侶,不以為意地經過他們身旁。一轉角才發現,有好幾個攝影師正拿著相機喀啦喀啦的在對另一個女模特兒拍啊拍,不僅如此還會下一些「頭髮幫我撥一下」「往右看一些」的指示。
階梯雖然是露天的,但空間上因為同時站了好幾個人而變得狹窄,讓卡在中間的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穿越過去。直到他們跟我說其實可以走過去沒關係,我才趕快順著階梯上橋。到了橋上才發現其實充滿了人。這不僅僅是幾個攝影師的練習,而好像是一整個攝影社團,正在上課的樣子。有一個老師正在教導大家攝影角度的技巧,其他人正專注地聆聽。

由於入口的空間很小(本來就不是讓一群人久待的空間),我的肩膀與旁邊的人幾乎只隔一條手臂的距離。原本只是想要稍微看看橋上有什麼,但因為被眼前遇到的有趣風景而吸引。原來週六下午也會有這樣的團體在這樣神奇的地點上課啊,我這樣想。我停在原地,一邊假裝看著風景,一邊好奇地偷聽他們的上課內容(抱歉不知道他們有沒有付錢)。
在那樣的進退兩難之間,心情逐漸變得奇怪起來。如果以一個路人的角度,以空間性來說我看起來肯定是他們的一份子,但實際上我卻完全不屬於他們。看著橋下運動的人們與經過的車輛,總覺得自己與這個世界的距離正在無止盡的增加下去,但我的形體卻又確實的存在在那裡。那感覺就好像拔智齒前被上了麻藥,雖然感受得到醫生用著各種器材在我嘴裡翻攪著,但卻喪失了關鍵性的痛覺系統一樣。
在這矛盾的心情下,好像逐漸變得透明起來,而我與世界的聯繫也即將消失。

大概兩分鐘後,我像是恢復意識一樣醒過來,然後趕快沿著原路離開。雖然離開了那奇怪的空間,但那透明感卻一直殘留在身體裡,直到走回車上才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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