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戰爭（聖女新娘）　０５７　遠古神靈：歐西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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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女新娘這部小說純屬虛構，請勿當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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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女新娘　５７　遠古神靈：歐西里斯　＝

加百列要求我將左手搭他的肩膀上，走在他的右後方，讓他帶領我踏在這個 難以想像的詭異世界。

四周能清楚看見類似砂塵暴的存在正包圍我們，但卻不是彩色的砂塵暴，全 是灰色階顏色，就像我正走在黑白電視機的螢幕中，由最接近白色的灰階開始， 直到最接近黑色的灰階……如果不是我和加百列的皮膚和衣服色澤依然正常，我 真會懷疑自己的雙眼是不是有問題？

但雖然全由灰色顆粒組成的砂塵暴正包圍我們，卻又不是會碰觸到我們的實 體，更沒有感受到任何風或空氣的流動，完全讓我不搞清楚這一切到底是什麼？ 為何這樣？從何而來？只知這一切從我們走進那個扭曲的空間開始就沒有消退。 也難怪加百列會要求我搭著他肩膀，畢竟如果沒有他帶路，肯定我會永遠迷失在 這個任何地標都沒有的空間。

我一直想問加百列這是什麼地方，但又覺得他應該不會有興趣對我解釋，尤 其我總覺得他似乎不喜歡我，雖然他一直沒有真正表現出來…… 　　在這充滿灰色的沙塵暴世界走了幾分鐘，我正懷疑到底還要走多久，一直安 靜不作聲的他忽然開口：「要記住，地獄本就不該是你前往之處，有問題立即脫 離，留於此處耐心等候，我或我主親派的使者必會再前來引領你回歸。」

聽他這樣說，表示地獄就快到了，於是我回答：「我知道。我會遵守諾言， 你們也一定要將瑩子帶回來。」

加百列沒有回答我，只是又走幾步，忽然我看到他就像踏入水紋中消失，我 也跟著踏進眼前難以望見的扭曲空間。

進到地獄，第一個映入眼中的就是眼前一大群天使，全大張雙翼背對我們， 我只能試著透過他們的空隙看清前方的情況。

天使們全一起與爭戰的大天使米迦勒舉著手中明亮的劍，成半圓形圍繞房間 另一端盡頭站著的一團明亮發光體，遠古的神靈，而他的週圍有無數細小飄浮的 光片緩慢轉著，如同衛星，將永遠守衛主體的安危。

這個光體旁邊的地上躺著一名悄無聲息的少女，她是瑩子。見到她竟然就在 那麼近的地方，的確令我大感意外。

此外我也發現地面與牆上到處是似動非動的幽藍色火焰，無處不在的地獄之 火，但卻又不是真正有熱力和傷害力的火焰，如幻影般存在的火，然後就是無數 的敗肉和鮮血，天使的殘破血肉，四散黏在牆上每個位置，並迅速化成塵土，什 麼痕跡都不再有……

接著我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加百列就伸手推我，以巨力將我推倒退：「陷 阱，回去。」明顯要我先回到那個滿是沙暴的灰白世界，但我退了幾步卻什麼都 沒有發生，依然在這個地獄，並沒有回到那裡，加百列也迅速察覺的不再推我， 直接站在我面前以他的身體護著我。

這時我訝異的發現自己見到了父親、母親和姊姊她們所有人，全擔心站著望 向我站的地方，本該是扭曲空間的所在，但他們的影像卻不是正常影像，似真似 幻，時而出現又消失，如同幽靈幻影，我的智慧難以解釋的現像。

不只有他們，我更在週圍看到許多不同幻影，有時是一群神職者出現在場上 好像在開會或什麼的，然後又看到工人正拿著油漆正粉刷牆壁，與許許多多的影 像，甚至能看見好像有土撥鼠或什麼的動物在土中爬動……我忽然想到，或者該 說我看到的是不同時間殘留下來的影像？

另外，如果我們出現的位置沒有改變，只是空間次元的不同，為何剛才我們 會需要走好一會的路？那個滿是灰色砂塵暴的空間又是什麼？

我正努力想搞清楚一切狀況，忽然聽到一個充滿亢奮與喜悅的聲音從前方傳 來：「哎呀……聽這聲音，可不是總為耶和華出張嘴的加百列？歡迎你也來到我 的小小世界，恐怕你想離開得再等會。也或許永遠都離開不了，將成為這裡的風 砂塵土？」

接著我聽到天使群最前方的米迦勒不爽的說：「真是小人，竟玩這種手段， 剛才還真毫無防備的差點就要遇害，大爺我一定對你討回這筆狗屁債。」

神靈以愉悅的態度說：「善戰的米迦勒，要說手段，我還遠比不上你們這群 出盡無恥手段的真正小人。或是你們安逸太久，都忘記戰爭本來就會有圈套？是 沒料到會有這情況的你們自己的錯，可不是我的問題。」

聽聲音，米迦勒對幽藍之火竄燒的地面吐了口水。

最遠方那團屬於神靈的強光只是大笑，好一會才結束。

米迦勒問祂：「看來你有能力觸碰正常世界再把瑪莉亞大姊拉進來，再將出 入口封閉。被囚禁的你是怎麼作到的？」

「你何不親自在這空間待上個二千年？或許你也會找到答案？」

大天使長以充滿威脅性的口氣說：「耍嘴皮也沒關係，反正等會大爺我還是 要好好折磨你一陣子才能消氣，保證要你的答案連膽汁從嘴裡一起吐出來。」

神靈以嘲笑的口氣說著：「米迦勒，感謝你教我如何處置你這口無遮攔的低 賤種，等會我必定完全照作在你身上。」

米迦勒再開口：「邪神瑪特，原本我以為你會打算像條狗帶人質四處逃，但 看來你沒有，那還打算做啥？嫌活太久就用這方法找我們處決你？還是太寂寞只 想找老對手聊聊？」

「邪神？你們總是這樣，喜歡為自己厭惡的對象冠上敵對標記－－－」

米迦勒打斷祂：「廢話少說，大爺我沒心情聽你鬼扯－－－」

大天使的話同樣被打斷，因神靈忽然發出一陣如太陽刺眼的強光，使我雙眼 一陣亮白，只感到加百列在同一時間趕緊用自己的身體靠向我，然後聽到房內有 無數銳利的破風聲，伴隨幾名天使發出痛苦無助的哀叫。

兩秒後強光消去，我再度能看清室內，場上見到兩名天使垂著雙翼，身上滿 是傷痕與血液，身上插著無數如同羽毛的發光體，將他們完全吊在虛空之中，雙 腳踏不到地面，如同鐵勾掛著豬隻，只是尚未死去而斷斷續續痛苦號叫著。

光中的大神瑪特愉悅開口：「既然你不想聽，那就讓死亡審判提前開始。」

米迦勒憤怒大喊：「你這畜牲！」

如同耶和華，有巨聲如神的話語從天頂發出，彷彿足以撼動天地，以話語的 力量擊打身體每處：「放肆，你們這群低賤叛逆的亞種生命！我，瑪特，將以絕 對正義、義理、秩序的態度，讓專司審判的羽片判定你們這群亞種生命褻瀆我等 神靈的罪。」

然後有幾片像似羽毛的光體從祂週圍圍繞的光體迅速飛出，當著眾人的面如 利刃筆直插入那兩名天使的胸膛正中，然後從上至下切割，破膛切骨，更多鮮血 從傷口噴出，極度的血腥，他們跟著發出更加淒厲的痛苦哀號，不時喊著：「主 啊！我主啊！我主啊！」被吊掛在虛空的身體也因為劇痛而開始扭動。

有數名天使氣憤的想奔出去拯救同夥，但大天使長米迦勒大喊：「給我留在 原地，這是命令！」

很快的，切割胸膛的動作結束，利羽從冒著血的開口鑽入胸腔，將還在跳動 的心臟血淋淋挖出，那兩名天使最後發出一陣哀號，口中湧出數口鮮血，再沒有 發出過任何聲音和動作，如已陷入昏迷，只有那顆從傷口垂掛在胸前、滴著血、 快速跳動的心臟表示他們還活著。

數根閃亮的羽毛圍繞心臟，輕輕的將這兩顆心抬起，但是當這些羽毛迅速抽 出，那兩顆心又即刻垂落在胸前。

瑪特大神以哀痛的語氣說：「看，多麼沉重的心啊，多麼深重的罪孽，你們 的心必也同然……」

米迦勒激動大喊：「瑪特！」

「有罪！」瑪特大神再次以撼動天地的聲音擊打每個人，堅定的宣告，「他 們將遭受永恆的懲罰，以洗凈冒犯我等神靈的罪孽！」

於是圍繞心臟的閃亮羽片像是接收到命令，銳利無情的刺穿這兩顆心臟，或 是迅速切割每一片心肌，更多鮮血從心室中猛烈噴出，劇烈跳動的心臟也越跳越 慢，最後終於不再跳動，宣告這兩名天使的正式死去，並且身體立即化成石塊， 然後崩落成沙土，世間再沒有這兩名天使的存在。而原本無情掛著與切割他們肉 體的羽片也迅速飛回，重新加入所有光點，忠實守衛中心的神靈，直到有新的命 令來臨。

米迦勒憤怒大喊：「就算我主耶和華願意再次寬恕你，為這件事我可沒這麼 容易就放過你！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不說就乾脆的打，看最後是誰能活著！」 然後從體內伸出所有隱藏起的羽翼，成六翼天使，所有天使也激憤的聳起雙翼。

瑪特就以跟小孩溝通的態度說：「耐心、耐心、你真是缺乏耐心，開口閉口 就是打殺，從以前到現在都沒變，為了這一刻我可等了你們二千年，現在你們就 是多陪我聊個幾分鐘又如何？」

米迦勒開口大喊，但明顯已經不是對大神瑪特說，而是給予身旁所有天使命 令：「戰陣三！突襲態勢！」

天使們齊聲發出戰嚎，回應命令。

看來爭戰的大天使長不想多費口舌，決定直接開打，如傳說中以大能將面前 的遠古邪神打入更深的地獄如閃電擊墜……

眼見戰局一觸即發，忽然瑪特神靈光芒的兩旁，也在這時憑空出現許多如水 的波紋，然後有物體迅速奔出，並持續發出如狼或犬的低沉嘶吼，滿是怒意，前 後共走出三十位。

我越過天使的空隙望著這一切發生，不由得驚訝睜大雙眼，逐一走出的是狼 頭人身的阿奴比斯，胡狼神阿奴比斯，神話中的王族護衛，死者的引路神，墓地 的守護者，父母口中凶狠的狼人，我們一族最大的對抗者，也是永遠的世仇。

他們全身都是漆黑毛髮，下體圍著埃及布裙，雙耳尖聳，怒露利牙，持續低 吼，手中高舉金黃明亮雙頭斧，以自己的身體同樣形成堅固戰列與天使相抗衡， 緊密保護背後的光中神靈，讓米迦勒又不敢輕易出手。

瑪特故意以無辜的態度詢問：「米迦勒？你不是準備好要讓我吐出膽汁？」

看來米迦勒就算個性再衝動，還是懂得在必要時控制脾氣：「急什麼？想吐 膽汁還怕大爺我不給機會？我正在思考毒打這群走狗的方法。」

「請細細思考。」瑪特大神回以大笑，但牠前面那群胡狼神似乎沒有那麼看 的開，被稱為走狗又說要被他毒打全怒的直瞪米迦勒，更開始發出犬類準備發動 攻擊的低吼聲，就像一群兇性大發又極度飢餓的野狼正準備對可口野雞發動攻擊 以撕裂他填飽肚子。

米迦勒再開口：「看來你們果然無恥的全都逃出了。」

瑪特以責備學生的語氣說：「逃？多難聽的字眼啊，講的我們如同罪犯？恐 怕我必須糾正，我們只是回到這原本就屬於我們的世界，或許你可以說我們是重 獲新生？或是沉睡許久的正義，我，終於要展開平反行動？」

米迦勒再開口反諷相嘰起來，瑪特則是抱著隨時可以宰殺對方的態度輕鬆以 對，多少陪他聊聊，算是打發點時間玩弄目標。

在最後方被加百列保護的我不完全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只知道大事不妙， 看起來我們的退路一定被封鎖住，而他們的出入口看來依然保持暢通，並且不知 道還有多少後援等待加入，而亞多奈則是要等一個小時我們都沒有回音才會再有 行動……要是這裡真打起來，肯定迦百列他們會打成消耗戰，肯定嬴不了。

我忍不住轉頭看著周圍父母的影象，只見他們所有人依然站在一起，焦慮等 著，擔憂不已；亞瑟依然忠勇守著出入口，並且明顯不知道這裡面發生的事……

聽米迦勒的口氣越罵越兇，看來發生在這裡的這場仗躲不過去，於是我盡量 小聲的對擋在我前面保護的加百列說：「加百列？」顯然看來情況越來越險惡， 因此我希望加百列能有個方法讓我脫困。

不待加百列回答我，光中的神靈很明顯聽到我的聲音，率先開口：「啊…… 我還以為這名隨加百列一同進來的客人是哪位？聽這聲音，不正是你，現世血族 的阿爾卡德？我沒料到加百列竟敢讓你冒險跟隨，真是失禮，也請原諒我等一直 未曾與您親自聯絡。不過就算我們真想跟被看管住的你聯絡相信也會有困難。」

雖然我保持沉默，不過也從這些話中發現他們果然知道我的存在，並且肯定 已經將我當成敵人看待，自有永有耶和華的同路人，看來我一定也會遭受攻擊。

我正這樣想著，瑪特大神以惋惜的態度又說：「從知道這件事之後，我一直 想著你的事，真是深感命運作弄你啊……」

我沒有回應，只是保持沉默。

瑪特大神繼續對我說：「不過說起來，縱使天生具有他們創造的亞種生命肉 體，你又何必強讓自己成為耶和華的同路人？我們知道你的情況，猜測你定是為 了愛瑟絲才會緊隨她，並為了肉體天生難以抗拒的血脈而屈服於耶和華。既然有 這麼難得的機會，你是否願意帶領只願追隨你的愛瑟絲回來，與我們一同對抗逐 退我們的耶和華？你依然有機會回頭，一切還來的及，看在你尊貴崇高的身份， 至少我們願意寬忍愛瑟絲曾經的背叛，不多追討她過往加予我們的罪。」

我開口試著對祂的邀約進行解釋和拒絕：「不論你們對我有什麼誤解？對我 了解多少？對我有什麼看法，我不協助耶和華，但也不會加入你們之中。」

祂似乎對我說出的話覺得很有意思也很意外：「喔？」

「你們的爭戰與我完全無關，我只想保護瑩子，與她度過平靜生活，一點都 不想捲入你們之間的無盡恩怨。畢竟不論最後是耶和華或你們獲勝，都對我沒有 影響。」

祂思考幾秒：「所以……聽起來你選擇中立？」

我知道接下來我要說的話非常危險，但我不解釋清楚恐怕又無法從這場必然 發生的惡鬥中脫身，因此我只得毫無隱瞞的解釋：「是，我的家族亦然，這才是 我們真正的意思，相信耶和華也非常清楚。現在我已經把話對你說的非常清楚， 希望你們不要再多誤解我，或對我的家族採取任何攻擊行為，否則我們真的會沒 有選擇的只得加入耶和華這邊以尋求自保。同樣的，耶和華這邊，我的看法與態 度亦然。」

「你的家族……」祂再思考一會：「既然如此關心他們，為他們擔憂如此深 切，為何不乾脆脫離他們，這不才是真正對他們好？又為何出現在此？為何接受 加百列祂們的保護這麼長一段時間？我是真心希望能聽到你毫無隱瞞的解釋。」

聽起來祂的口氣是友善的，還沒有將我完全列為敵人：「因為瑩子以聖母身 份留在祂們那邊，我為了保護她只得跟在身邊，而我的家人是為了保護我才犧牲 自己陪伴我，因此我也不能拋棄他們。」

「原來如此……」聽完我的解釋，祂恍然大悟，然後以喜悅的態度再開口， 「雖然曾有疑慮，但大家對你的看法和猜測還是完全正確，你未曾真正背叛我們 加入耶和華，相信大家都會很喜悅能聽到這些話由你口中說出。」

祂說背叛這個辭，好像我本來就該加入祂們對抗耶和華……是因為約瑟嗎？ 二千年前的約瑟最後是否加入祂們對抗耶和華，所以祂才會覺得有同樣處境的我 也應該如此？

不論如何，我趕緊再說明：「我從一開始就是中立的態度，未曾加入任何一 方，也沒有背叛任何人。」

「那是過往。我們能懂你天生的血肉處境使你被迫中立，但現在呢？現在你 是否願意在這件事後再度回歸？畢竟愛瑟斯已經在我的手上，或許這對你來說是 最好的機會？也會是你摯愛的愛瑟絲在我等之中得到原諒的唯一機會？」

我一直覺得和祂之間的交談有落差，就像是有某種程度上的觀念不同，但我 還是耐心又堅定的繼續解釋：「我已經說過我絕對的中立，不幫助或加入任何一 方。」

「中立、中立、中立、中立……開口閉口就是中立，問題是你的身份真能保 持中立？就是大家容許你的中立，你又要如何向我們證明你真的會永遠在這件事 上保持中立，不私下投靠耶和華？」

我只得沉默，因祂說的完全正確，我的立場的確很難中立。

我迅速思考，這樣的情況的確對我非常兇險。

首先，要是我為了避開這場惡鬥而帶瑩子加入祂們那邊，留在教廷等我的父 母和姊姊們該怎麼辦？

接著，萬一加百列他們在這裡真被對方屠殺乾淨，就算我口口聲聲說中立， 但祂們真的就會放過我？

當然我絕對不願袖手旁觀而坐以待斃，不過就這樣的情況看來，加百列祂們 還是我唯一的希望，所以如果真打起來，我還是只得幫助加百列他們？

想到這，我還是只得把話說的很明：「如果你真的想得到我中立的證明，我 提不出給你。但如果你動手，我也沒有選擇的只能協助加百列，因為同樣沒有人 可以保證你們最後就不會傷害我和瑩子。而這一來我的家族一定會帶領我們所有 族人重新加入耶和華那邊，為我和瑩子復仇直至你們最後一人倒下。相信你們也 不希望發生這類的事？」

畢竟對祂們來說，想擊倒耶和華如此龐大的勢力，朋友一定要越多越好，不 該給自己再製造更多的敵人，所以才會一直試著勸誘我帶瑩子加入祂們？尤其是 被耶和華宣告懷有聖子的瑩子，如果某天忽然在媒體面前喊著耶和華是假神或之 類話語，真不知會給這個世界的人們帶來多大的動盪？

而看我的態度如此肯定，神靈瑪特訝異的說：「為何這樣說？為何如此深信 我真會加害你？」

我反問的很直接了當：「我為什麼該相信你？」

祂保持好長一段時間的沉默，除地獄之火似有若無的聲音，室內什麼再無其 餘聲音。

「你為何如此不信我？是否耶和華對你說什麼？在你眼中污衊我們什麼？」

我保持沉默，不想多說，也不必多說，因為總覺得祂問的問題根本是廢話， 再說就算耶和華真有對我污衊祂們什麼，祂能證明這件事，非親非故的，我又何 必對祂有好感？

又過一會，祂繼續說：「是掛心生育你的那幾位家人？那幾位等在正常凡界 內的親人？」

我保持沉默。至少祂的確猜到我的顧忌，他們的確就像人質般被押在那邊。

再過幾秒，祂以充滿誘惑的話語讓我知道：「如果是顧慮生育你的家人，這 個簡單。只要你有意，我可以立即引導你回到那陰暗的地下室。你趕緊將你的家 人們全數帶進來，我們立即動手處決這群天使，然後你和生育你的家人就可以放 心重回我們之中。」

這段話讓這群天使非常緊張，雖然他們故做鎮靜沒有任何反應，但我卻能感 覺到氣氛的改變。畢竟這的確是很誘人的一個可能，而且很有可能成功，大家也 的確都在那間房間內等著我們……只是我知道自己還是不能這樣做，因為這樣的 行為等於表示我正式背叛耶和華，選擇投入祂們那一邊，反而是更糟的選擇。

我冷冷的回答祂：「你這不是要我正式背叛耶和華他們？我說過了，我不願 得罪任何一邊，同樣不願協助任何一方。」

祂的聲音滿是困惑：「既然如此……我無法理解……我無法理解你為何如此 執著於中立，不願攜同愛瑟絲回到我們之中？莫非你另有什麼難以明言的困境？ 被耶和華掌握什麼痛處？」

我沒有回答，因為光是想著如何帶瑩子脫離這場忽然出現的惡仗就夠我煩， 哪還有心力擔心其他困境？

被光芒包圍的祂也默不作聲，似乎同樣透過阻擋在我們中間的一切存在安靜 凝望我。

我們遠遠凝望彼此好長一段時間。

許久，祂終於以試探的語氣問我：「……你可記得我們？記得我們之間經歷 過的所有往事？」

祂這樣問，我只得反問：「我們以前見過面？」

祂以恍然大悟的態度又說：「果然如此……難怪反應如此冷淡。我的兄弟， 你真知道你是誰？耶和華可曾對你述說？」

我困惑的直接反問祂：「說什麼？」

得到我充滿困惑的回答，他忍不住發出輕蔑笑聲。但這笑聲聽起來不是嘲笑 我的不懂，而是嘲笑祂自己之前竟然沒有想到現在祂發現的：「看來耶和華未曾 對你說過，未曾喚醒過你的記憶……真是邪惡手段充滿的小鬼。如此待你，虛情 假意，真不知道背後對你還存有什麼邪惡計謀？想從你身上伺機竊得什麼？我等 的方舟？」

米迦勒憤怒開口：「住口！不準再隨意褻瀆我主聖名，你這遠古惡神！」

大神瑪特沒有理會米迦勒的怒喊，依然對我說，但卻是以悠遠的口氣，如同 呼喊埋藏在遙遠時間的某個尊貴存在：「歐西里斯……歐西里斯……我的兄弟， 曾引領我埃及民的王者，最初的永恆法老，你真以為耶和華那目中無人的小鬼會 永遠容許你的存在？對你沒有任何陰謀？」

我忍不住又困惑開口：「什麼？」

「阿爾卡德．德拉克，我等之中的一員，我等的摯親摯友歐西里斯。數千年 前的遠古時代，現今人們所稱的神話時代，我等的確曾以神靈身份治理大地，親 如家人，親如兄弟，彼此協助，彼此安慰，建立一個燦爛輝煌的王朝，延續千年 以上的耀眼光輝，遠遠勝過當時所有文明……」

這段話使我陷入完全的錯愕，不知該怎麼回應；因我立即憶起神話書中讀過 關於這名歐斯里斯的記載：『歐西里斯，埃及神話中的冥王，農業之神，古埃及 最重要的九大創始神之一，亦為生育女神愛瑟絲的丈夫。相傳祂以神靈之身建立 埃及最初王朝，後因命運的捉弄與神靈內部的鬥爭而身死，歷經數次的反覆死去 與重生，最後終於化為生死一體的永恆神，升上天際化為永遠閃耀的獵戶星座永 遠掌管陰間，永遠守護埃及的子民和那塊流有尼羅河水的土地……』

緊接著，我不由得再次想起，那段充滿毀滅與哀傷的共享夢：

啊…… 　　　　頭戴聖蛇阿特夫冠， 　　　　手握鉤形權杖的歐西里斯， 　　　　你已經走了， 　　　　但你將會回來。

啊…… 　　　　愛瑟絲， 　　　　坐擁寶座的符號女神， 　　　　妳已經睡了， 　　　　但妳將會醒來。

啊…… 　　　　眾神靈們， 　　　　你們原該死了， 　　　　但你們終將回歸， 　　　　乘著水， 　　　　向上行， 　　　　以聖明神靈姿態再度漫步璀璨尼羅大河， 　　　　帶來夏季三月沃土， 　　　　照耀統治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終被狂亂海水淹沒， 　　　　被白雪與風暴封閉， 　　　　溫暖的陽光難以穿越， 　　　　地面只有陰暗的冰與雪， 　　　　迎來了漫長的冰霜之地， 　　　　遍地皆是雪之海。

星球的嗡鳴不再發出， 　　　　被冷冽風與暴尖嘯聲響所取代， 　　　　那是對死亡發出的讚頌之歌。

許多人死了， 　　　　許多動物也死了， 　　　　劍齒獸消逝， 　　　　長毛象倒下， 　　　　還有更多生命倒下就不曾再醒來， 　　　　永眠在純潔的白雪中， 　　　　或是腐朽分解，回歸大地， 　　　　或是冰凍於風雪，留下生命曾經的記憶。

星空花園中的神之寶座也不再閃耀， 　　　　圓亮的它持續吸引宇宙星辰撞擊， 　　　　讓星辰的粉末包圍， 　　　　直到再看不出原本尊貴的樣貌， 　　　　成為一個潔淨白沙造出的壯觀的荒蕪， 　　　　永繞這個世界， 　　　　不分日夜， 　　　　不分年月， 　　　　等待罪惡再臨世間的一天。

這個世界， 　　　　就此持續漫長的冰凍死寂， 　　　　不為神喜的罪惡文明終被摧毀殆盡， 　　　　等待溫暖陽光再度照耀的那天。

這段時間的漫長， 　　　　使太陽三次從不同的地方上升， 　　　　從相對的地方沉下。

第一次， 　　　　是從沉下的地方升起。

第二次， 　　　　是從升起的地方沉下。

第三次， 　　　　從沉下的地方再升起。

當太陽從天坪座昇起， 　　　　觀望白羊座， 　　　　大地一片冰凍。

當太陽從白羊座昇起， 　　　　觀望天秤座， 　　　　大地一片冰凍。

當太陽從天坪座昇起， 　　　　再次觀望白羊座， 　　　　大地依然一片冰凍。

第四次， 　　　　當白羊座將臨， 　　　　太陽將昇之時， 　　　　遮蔽世上的漫長風雪終於散去……

這是漫長的時間週期， 　　　　天文歲月的春分週期， 　　　　太陽的歲差運動週期， 　　　　萬年為紀的輪轉， 　　　　凡人短暫生命所不應清楚看見的週期， 　　　　凡人短暫生命所不應經歷的漫長週期。

漫長歲月過去， 　　　　太陽將從白羊座昇起之前， 　　　　冰冷風暴終得退去， 　　　　溫暖陽光重新照耀大地， 　　　　大地重現生機， 　　　　大地重回翠綠， 　　　　世界得到充足休息， 　　　　大海深處靜待熟睡的殿堂終得再次閃耀， 　　　　越過如此漫長的時空， 　　　　載著生命物種與文明的全部再度回到地上。

沉睡其中的聖靈並長老們再次甦醒， 　　　　他們喚醒舟內所有生命亞種， 　　　　在他們強力引導與保護下， 　　　　必將守護地表的人們， 　　　　引領失卻所有過往記憶與文明的人們， 　　　　重新帶向光輝的彼端， 　　　　文明終將再次展露曙光， 　　　　照亮一個全新的世界……

水平線上的方舟天窗為地上殘存的民而開， 　　　　水平線上的方舟地門為地上殘存的民而開， 　　　　天際的群神降臨， 　　　　地上殘存的民必將手置於你的身下， 　　　　地上殘存的民必集合至你們身邊， 　　　　給予永恆的歌頌與敬拜。

啊…… 　　　　頭戴聖蛇阿特夫冠， 　　　　手握鉤形權杖的歐西里斯， 　　　　你回來了。

啊…… 　　　　愛瑟絲， 　　　　坐擁寶座的符號女神， 　　　　妳醒來了。

啊…… 　　　　眾神靈們， 　　　　你們回歸了， 　　　　請乘著水， 　　　　請向上行， 　　　　請以聖明神靈姿態再度漫步璀璨尼羅大河， 　　　　帶來夏季三月沃土， 　　　　照耀統治這個世界。

你們是水， 　　　　你們是風， 　　　　你們可在水中行， 　　　　你們可在天上行， 　　　　你們教給存留凡民知識， 　　　　你們教給存留凡民光明， 　　　　你們是聖靈之王。

你們教給農耕， 　　　　你們教給畜牧， 　　　　你們教給文字， 　　　　你們教給數學， 　　　　你們教給天文， 　　　　你們教給地理， 　　　　你們教給律法， 　　　　你們教給建築， 　　　　你們教給萬般知識， 　　　　你們教給無窮喜悅與希望， 　　　　聖靈之王們， 　　　　是天際偉大的明星， 　　　　獵戶星座中的旅伴， 　　　　從東方的天空升起， 　　　　因適當季節而新生， 　　　　也必在適當的時機重生……

土地說話， 　　　　天門大開， 　　　　天空的窗為你而開， 　　　　當你往天上移動， 　　　　請乘坐你的寶座， 　　　　以神靈之尊在天上旅行， 　　　　站立在天地交會處， 　　　　讓天空為你迴旋， 　　　　地面為你動搖， 　　　　不滅的星星因你而生畏懼， 　　　　地上的民將永遠為你而來……

「歐西里斯……我們的兄弟……」祂打斷我的追憶，再度以充滿感性的口吻 呼喚，「你的心真如此雜亂，未曾試著閉上雙眼，靜下雜亂的心，停止思考，仔 細探尋，仔細聆聽，追尋那持續不停的呼喚來自何方？我等方舟的呼喚？尋求愛 瑟絲回應的苦苦呼喚？畢竟方舟的呼喚唯有身為神靈的我等才可得聞，難道你對 如此痛苦深切的呼喚真全數置若罔聞，未曾細想為何你也能聽聞？」

我再度感到一陣錯愕……如果祂說的完全沒有欺騙我，這麼說關於那場共享 夢並不全是瑩子傳達給我的夢，其中也有屬於我自己，屬於歐西里斯的追憶？！ 而雖然只有一次，但踏進死蔭幽谷的我所聽見的方舟回覆，是我依靠自己所聽見 的呼喚，並非透過瑩子？！

又沉默一會，瑪特以輕描淡寫但卻充滿肯定的語氣再對我述說：「如此驚訝 嗎，我的兄弟？你何不問這兩名充滿罪惡和鮮血的大天使，他們必定知情，且看 現在他們是否敢對你承認這件事？」

我試著讓自己恢復冷靜，不被這幾句話動搖，畢竟這些話的內容對我來說太 過天方夜譚，或者祂真正的目的是要挑撥我跟加百列他們，讓我們從內部分裂， 讓祂們比較容易攻打？

瑪特繼續說：「加百列，米迦勒，擁有耶和華那小鬼所有信任的你們應當知 情這件事才對；或者你們想無恥的推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加百列雖然依然背對我，以身體擋在我面前，但卻打破沉默對我說：「我主 不是有意惡意隱瞞，我等之前也未曾得知您的事，是那晚我主親見您的面才發現 這件事。所以請不要陷入惡人加給你的猜疑，這是我主為了完全保護你才決定如 此行事，因我主亦不願尊貴的您也一同涉入這件事。」

他追認了，耶和華的大天使加百列坦白追認了……這瞬間就像有炸彈在我腦 中爆開，我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不願讓我追隨進來， 多加限制要我遵守嗎？

真的是因為這樣，所以耶和華才會在我跟瑩子相會的那晚只問我幾句話之後 就什麼都不再說的離開，並且以後完全放心的讓我與瑩子獨處？

所以知道這許多凡人不該得知的秘密的我才會被容許活下來，並連我的家人 一起收容照顧，受到如此多的禮遇？

所以那晚祂才會如此對我述說，願將重大到如同祂在世上代理人的職責完全 托付給我：『我原要你代為公義審判貧窮人，代我以正直判斷世上謙卑人，以口 中的杖擊打世界，以嘴裡的氣殺戮惡人！』

所以那晚我以言語強烈得罪祂才會沒有任何懲罰？畢竟以聖經對祂恩怨必報 的記載與描述，我早該被火燒殺、被地吞滅、追討我冒犯自有永有耶和華的罪， 自父及子直到三代四代？

我能如此有幸，並不因為瑩子是我的妻子，不因為我遭受的責罰或傷害可能 讓我們一族再度激烈違抗祂，只因為我真正的那一部分使祂下手多有保留，因為 祂已發覺卻不對我述說的那遠古身份……

瑪特以喜悅的口氣繼續向我述說：「歐西里斯，回歸吧，我們才是您與愛瑟 絲真正的盟友，真正的家人。我們定要治好你滿是缺陷的血肉軀體，讓你真正的 靈甦醒，讓你知道從你離開我們之後發生什麼事，耶和華對我們的民做了些什麼 卑鄙又殘忍的事。讓我們一同擊退耶和華，以各種陰險手段襲擊我們的那名傲慢 者，讓他得到虧欠我們的所有懲罰，最後再以方舟之力重新建立一個嶄新雄偉的 輝煌國度，引領地上所有的民吧！」

米迦勒緊張的怒喊：「給我住口！你這極盡挑撥的邪神！我保證你的夢話永 遠不會有實現的一天！」

加百列也趕緊說：「請不要動搖，我等全心只想守護您與聖子之母瑪莉亞， 這是我主與你們立下的約，絕沒有如他所說存有任何陰謀。」

但是雖然加百列這樣說，試圖要我不受影響，但我不由得迅速想起那晚在伊 甸的園中，亞多奈為何執意要我收下那個果子，他真的什麼陰謀都沒有嗎？祂是 想藉那個果子的某種能力徹底控制我嗎？

加百列一定是感受到我的強烈動搖，趕緊又說：「不論此刻您有什麼猜想， 回到凡間之後我主一定會親自與您解釋，請勿因此動搖對我主的信心。」

瑪特接替加百列的話語：「歐西里斯，既與我等同為神靈，何苦屈身在耶和 華那狡詐小鬼之下？當不知親領我民的寶座才是你與愛瑟絲永恆的歸處，永恆的 位？我們才是你真正可信任的家人。」

我承認，我是真的動搖了，並因為這麼突然的告知而完全措手不及。我不知 道接著該如何，只是完全陷入驚愕，什麼話都說不出。我忽然可以體會瑩子被告 知她就是聖母瑪莉亞再降臨時的心情，這一切是真的嗎？

又等一會，瑪特才繼續說著：「歐西里斯，還無法接受嗎？這也自然，我能 理解……」

我努力讓自己冷靜，知道這時只有冷靜思考才能拯救自己和瑩子，於是我開 口：「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但我還是我，我是阿爾卡 德．德拉克，不是你們所知道的歐西里斯，我更完全不認識你，要我如何接受， 如何信任你不會加害我？！」

瑪特不再言語，再次沉默好長一會才問我：「歐西里斯，曾與我親如兄弟的 你，該如何行才能再得你的信賴？」

我冷靜想會，決定以堅定口氣對祂提出要求：「現在就讓我帶瑩子回去。」

祂沒有立即回應，保持安靜長達一分鐘。

不論只是單純想放手大打、或是同意藉此讓我帶瑩子離開達成他們最初的使 命並保護我們，米迦勒開口：「好主意，礙事的先離開，大爺我才能放手好好跟 你這邪神還有那群走狗打上一場，替為你這邪神殺害的同伴復仇。」

神靈瑪特完全不理會米迦勒的話語，只是保持沉靜。又過好一會，悄無聲息 的，祂身旁圍饒的無數光亮羽片慢慢飄出一半，緩緩鑽入瑩子身體底下，然後像 成為一片閃亮的地毯輕輕托起依然陷於昏迷的她，讓她飄浮在高空之中，並依然 可見她裙子上那片鮮紅血跡。

我以為祂放棄以言語勸誘我，決定以傷害瑩子的手段逼我就範，於是我緊張 的想開口，瑪特卻以溫和又滿富誠意的感性口吻述說：「我的兄弟，請原諒我， 原本我不打算真正傷害她的生命，只想趁機將她抓進這個空間，誘這群天使進到 我的領域施予死亡懲罰，留下其中一位天使帶著愛瑟絲活著回到你身邊並帶話給 耶和華，沒想到會看見她出血的事，請相信我等與這件事完全無關……方才我與 大家商量過，決議看在您的面上，連帶表示我等的善意和歉意對你沒有欺瞞，願 意將曾背叛我們的愛瑟絲送回你身邊。希望你回去後能當面詢問耶和華這件事， 好好思考這件事，小心不要被祂的謊言欺騙，並注意自己的安危，直到我等再相 會的那天。」

祂話說完，果然瑩子被那許多羽毛慢慢托高，幾乎要碰到天花板才停下，飄 過底下的阿奴比斯軍團，越過中間空曠的無人地帶，然後來到米迦勒面前一公尺 遠的距離，緩緩降下。

當然米迦勒和所有天使全神貫注的戒備，以防忽然有銳利羽片進行襲擊，但 瑩子被平靜放回地面之後，所有羽片也逐一散開，然後緩緩飄回，絲毫攻擊動作 都沒有。

不論如何，就算這是祂想分化我的詭計，至少我覺得這名一直對我攀親帶故 的瑪特神靈現在應該是可以信任的，於是大膽越過加百列，越過阻擋在我前面的 所有天使，直到最前頭，再趕緊單膝蹲到瑩子身邊，觸碰她略為發白的臉龐。

加百列自然一直緊跟在我背後，然後和米迦勒一起站在我們前方，以身體護 衛我和瑩子，兩旁所有天使也自動踏上前，將我們徹底包圍保護。

我稍微檢查瑩子的狀況……就現在這樣看起來，她的出血應該已經停止，呼 吸和心跳也都恢復平靜，但孩子呢？

瑪特這時開口：「請勿擔心，你們的孩子依然安好，在你們前來之前我就已 經給予適當的治療，胎兒已經重新穩定在母親子宮內。的確情況一度很危急，但 是就算我們再痛恨愛瑟絲的背叛行為，不論怎麼說這終究是你們的孩子，是你的 孩子，這對孩子是無辜的，與母親犯下的罪完全無關，我絕不會袖手不管。」

祂雖然這樣說，但我還是專注聽。果然，雖然比以往聽到的心跳聲還要微弱 一點，但還是可以在她的子宮中聽到胎兒的心跳，證實這對胎兒都活著……我鬆 了一口氣。

這時瑪特再次開口，但口氣跟我交談時完全不同，絕對冰冷又無情：「米迦 勒，加百列，雖然我很想今日就審判你倆曾經冒犯的罪－－－尤其是你，一向口 無遮攔的大天使，但看在歐西里斯尊貴的面上，今次我等還是只得施行大恩饒你 們這群低賤生命不死，因此你們的命可以說是祂救的，要感謝，回歸後不得為難 祂。我只要求你們別忘記帶話回去給耶和華那小鬼，跟祂說時間已經到來，我們 絕不會輕易遺忘祂做的所有事，這次換我們要祂付出代價，尤其是我一定當面細 細審判祂滿是罪惡的心，我很期待那一刻的到來。」

大天使米迦勒不悅的再對地板吐口水以示回答。

神靈瑪特再溫和的對我說：「歐西里斯，我的兄弟，我們的家人，領導我民 的最初法老，希望下次再相見你已完全看清誰才是你真正可依靠的家人，決定與 愛瑟絲重新歸回到我等之中，將方舟再交回我等之中，再次成為引領我子民的尊 貴法老。」

說完之後，又等個幾秒，祂確定我不會有任何回應，終於以帶有幾絲哀傷的 口吻對我述說：「別了，我的兄弟。很抱歉最後我能給你的，只有忠告。為了你 的安全，怕被狡猾者突下殺手，請勿嘗試與方舟聯絡，如你口中的話語繼續保持 中立，並務必在陰險者的手中保重自己，直到我等再次相會的那日……」

瑪特對我述說完畢之後，祂的光芒慢慢消去，隱入他們的扭曲通道，終於室 內不再有任何屬於神靈的亮眼光芒，唯獨地獄的幽冥之火的光芒，然後那群胡狼 神阿奴比斯雖然不甘，但還是瞪著米迦勒並帶著警戒之情緩緩一步步後退，追隨 他們的神靈腳步，逐一消失在同樣有水紋的紐曲空間，不再有任何他們的身影， 只剩下我們。

米迦勒與加百列不敢就這樣放鬆，和天使們依然保持警戒態勢，又等了幾分 鐘直到瑪特他們的波紋空間完全消失，像是出入的通道完全閉合，才放鬆戒備。

加百列慢慢單膝跪在我身邊，恭敬低著頭：「我等的通道已經重新開啟，請 隨我們回歸吧，阿爾卡德。」

我慢慢抱起瑩子，讓她毫無反應的身體躺靠在我懷裡，然後站起，心中一直 不由得想起剛才由瑪特神口中聽聞的所有話語。

天使們主動為我們讓出一條路，讓我可以直接走進那重新出現的扭曲空間， 回到父母他們所在的梵諦岡。

在邁出腳步之前，思緒雜亂的我不由得看向加百列：「回去之後，我要先跟 我的父母談這件事，然後再和你們的耶和華神交談，我有許多事想問祂。」

加百列遵從的默默點頭，於是我抱著瑩子邁出腳步，在天使們的圍繞中踏進 灰色的砂塵暴世界，重新回到父母和姊姊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