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哪裏來的妹妹？

踏入秋季，天氣開始轉涼，行人路上的男女也開始換裝，不過，凡是總有例外的，哪怕進入寒冬，某些愛美愛曬身材的男女都會不顧冷冽的寒風，穿著性感的裝束，務求吸引別人的眼球。

2017年十月份的某天，李姑娘和平常一樣在東區醫院裏繼續她每天的工作，照顧長期病患人士的起居生活。醫院内的生離死別，世態炎涼，盡在李姑娘的眼中。和一般病房不同，這些“住戶”的住齡平均超過兩載，最短的也有半年以上，他們最初入院的時候，每三兩天總會有親友前來探訪，親切慰問，過了一個月以後，如果每個月有一兩個人來探訪，已經分屬難得，久病床前無孝子，再過三個月，便很難再碰到一個訪客了。

不過，李姑娘對其中一個“住戶”的印象比較深刻，就是已經出院的畢祖迪。在她住院期間，她的男朋友陳成家，幾乎每星期都會前來探望她，鼓勵她，有時候更會偕同他的女兒豬女一同前來，帶著她的古蛋和阿娃豬，有講有笑的，為死氣沉沉的病房多添一點生氣。

黃醫生不止一次的利用畢祖迪的案例鼓勵其他長期病患的住戶，倘若對人生存有希望，對他們的病情絕對有很大的幫助。畢祖迪入院的時候嚴重燒傷，多個器官衰竭，他本來預計她至少要在醫院療養兩年以上，誰想到她憑著她的努力和意志，創造一個又一個的奇跡，不足一年便康復出院了，過著她精彩的人生。

當然，最重要的元素是，畢祖迪有陳成家的關愛，這一點被黃醫生自動忽略了，這些住戶都是被遺忘了的“人”，崩口人忌崩口碗，黃醫生作爲一個醫者，自然有醫德，不會把這個殘酷的真相説出來。

今天，李姑娘正在哄一個住了三年，幾乎沒有親友來探訪的伯伯吃東西的時候，醫院廣播通知她有位訪客指定要找她。

譚冬至，也許她的名字帶點寒涼，她自小就不怕冷，身穿性感短衣短褲，來到東區醫院來“探病”。雖然醫院沒有注明衣衫不整恕不招待，但是探病的人一般都不會穿得太“隨意”，畢竟這裏不是天橋，也不是片場，衣服飾物也得配合場地需要。不過話説回來，譚冬至身爲一個邊緣少女，哪怕她想穿得得體一些，她衣櫃大概也沒有一套比較“得體”的衣服可供選擇。

“你好，我是李姑娘，請問有什麽幫到你？”

“來醫院當然是來探病的，難道是來拜山嗎？我要找畢祖迪，她在幾號床位？”

“這個。。。請問你是誰，和畢祖迪是什麽關係？”

“我叫譚。。。不，陳冬至，我是陳成家的妹妹。”

李姑娘用疑惑的目光望著眼前這個女孩。自從上次被李友頌欺騙她泄露了陸與智的病人資料以後，她一直很注意會不會有白撞的人前來向她“套料”，眼前這位和她記憶裏的陳成家很不相像。更何況，她在畢祖迪住院期間從來都沒有出現，怎麽在她出院後幾個月才忽然前來探病。就是她真的有這個心，怎麽她的“哥哥”陳成家沒有通知她祖迪已經出院了嗎？

李姑娘心裏已經假斷定眼前這位是白撞的，便打算試試她，好使她知難而退。

“麻煩出示身份證明文件，我們要記錄探訪者的名字。”

“不是説了我叫陳冬至，冬天將至的東和至。”

“對不起，陳小姐，如果你拒絕合作，我們是不能提供病人的資料給你。”

“哼，那你跟那個女人說一聲，是阿當豬叫我來找她的，你跟她說，她不讓我見她，她之後一定會後悔的。”

也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陳冬至呆在社團的日子裏，學得最多就是粗口和説話的語氣，現在連探病也帶點社團的口吻。

“阿當豬？”

李姑娘心想，倘若是白撞，她是怎麽會知道畢祖迪心愛的玩具的名字？而且一個玩具叫她來探病，這是怎麽一回事？難度這就是竊聽風雲電影說的“暗號”？

“陳小姐，那麽麻煩你稍後，我跟畢小姐聯係一下，如果她想見你，我再通知你。”

嘟嘟，嘟嘟。

“喂，我是祖迪，現在不方便接聽你的電話，請你留低口信，我會儘快復你，謝謝。”

“怎麽偏偏她不接電話。。。算了，打給陳成家吧，我好像有留下他的電話號碼。。。在病人訪客聯絡那裏。。。有了。”

嘟嘟，嘟嘟。

“喂，我是陳成家。。。現在。。。”

“怎麽又是留言。”

“不是留言，現在我在工作，長話短説，你是誰？”

“陳先生你好，我是東區醫院的李姑娘。”

“呀，李姑娘，我記得了，祖迪之前一直受你照顧，謝謝，不知道你找我是不是祖迪的病有了變化？”

“不，她很好，不過，現在你的妹妹來到醫院來，說要找畢祖迪。”

“我的妹妹？來醫院找祖迪？”

“等等，憤怒鳥，你叫他找我，對，他來到我跟他說。。。”

話説陳成家那邊有個顧客在尋找一個遺留在鋪頭的手提電話。他今早拾到，陸Sir交代他暫時放在保安室的保險櫃内，他正在用對講機跟憤怒鳥說讓那位顧客來找他拿回手機。李姑娘不知道他是在跟對講機的“憤怒鳥”在通話，她聽起來就是陳成家憤怒了，讓他的妹妹去找他，讓他跟她講清楚。

而很不幸，陳成家的電話剛好沒電，想澄清也沒法子。

“糟糕，電話沒電，李姑娘的電話號碼。。。沒有記下，算了。”

“哪裏來的妹妹？算了，應該是李姑娘搞錯了吧。”

“小魚，你忘記把對講機關上，大家都聽到了，你有個妹妹找上門來了，要和畢祖迪這位正印對質了，所謂“妹妹”，是不是你以前留下的風流債。”

憤怒鳥(技安)訕笑道。

“一直以來老老實實的陳成家原來只不過是假正經，還有不爲人知的一面，小燕長見識了。”

小燕(曉燕)加入對話，更是句句露骨地諷刺。

“好了，大家不要用對講機說閑話，專心工作。小魚，今晚收工後我們再審問你。”

大魚(小馮)沒有乘勝追擊，不過他用得審問二字，就已經默認衆人對他的“指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