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e and Life 骰子人生 第二章 相逢的預兆 03

天空全被厚重的雲層遮蓋，卻不是一般的烏雲，暗紅色的雲層在空中不斷湧現，就像從屍體上泊泊流出的血液那樣，眼看雲層變幻不止，卻完全感覺不到半點風的流動，在不斷閃爍的紫色紅色電光映照之下，整個風景只讓人聯想到一個詞語——末日。

廣場中央那噴泉中的水都已染成紅色，旁邊那座大教堂的尖塔亦已經崩塌，彩色玻璃窗也全數粉碎。人們躺在地上，扭曲、掙扎、哀號，慘叫聲淹沒了整個廣場，站在其中的奧斯特卻不知所措，地上鮮血泛濫，沾滿他的雙腳，眼中所見盡是一張張痛苦扭曲的臉。他曾在這人海中找尋熟悉的臉孔，但他既找不到希爾薇，也不見威洛，只看到兩個身影站立於這片連綿不絕的慘叫聲之上。那是兩個和自己年紀相若的年青人，穿白衣的那個以冷眼蔑視地上痛苦的眾生，一身黑色裝束那個則高傲地笑著，笑聲中充滿狂氣。

「這兩個人到底是誰？他們為甚麼要讓生靈塗炭？」奧斯特心中出現了疑問。

那兩個年青人以奧斯特不懂的語言交談，然後在二人身後捲起一股巨型的黑色暴風，奧斯特看見暴風中隱藏著一雙碩大的紅色眼瞳，閃著亮光的尖牙，還有帶著利爪的漆黑翅膀，而且暴風之中傳出的那陣巨響，也絕對不是一般風聲，簡直就是神的怒吼。

「天呀……這難道是……龍嗎？」奧斯特下意識地吐出了這句話。

這時那一黑一白的兩名年青人也發現了站在廣場中央的奧斯特，他們的目光同時落在無助的吟遊詩人身上，連帶黑色暴風後那雙赤紅巨眼，也直接往奧斯特盯著看。驚恐讓奧斯特全身僵硬，連一步也動不了，只得直接承受著這幾道視線所帶來的強大壓迫感。

「去吧，這是你的命運，可不是我的。」

聽似熟悉的聲線在耳邊響起，奧斯特還感到身旁有一陣讓他深感懷念的氣息，可是他卻看不見身邊有任何人，反而是手中多了一把劍，一把燃燒著的長劍。這時奧斯特的身體竟然自行動了起來，他右手一揮，長劍上的烈焰立即化成一支火之箭，直衝向黑風後的紅眼。

奧斯特的雙眼睜至最大，還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鼻腔中充滿了殘舊旅館那陣木材發霉味。

也不知是因為昨天和哥布林的戰鬥太累，還是鬱金香園旅館這兒的客房設備太差，讓奧斯特造了這樣一個逼真又可怕的惡夢，他的背部滿是汗水，手也還在顫抖，現在想起夢中被那黑色巨龍盯著的畫面更是猶有餘悸。

不過關於黑色暴風和巨獸，奧斯特卻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既視感，他覺得自己應該是聽過有關這兩個重點的傳說，只是現在怎麼想也想不起來。

「不要緊，我知道在那兒可以收集到相關的情報。」

奧斯特決定馬上動身前往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