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3/03/08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對於指揮的愛恨情仇(上)

一段淚與汗水交織而成的真人真事所改編的故事。(就是一個當年屁孩的回憶錄)
屏東體育場的露天看台位子。
寫在前面:
看到另一個平台的文友在〈就隨便閒聊貝多芬〉一文的後記中,提到指揮在一個樂團的重要性,那瞬間腦袋中長期記憶庫的小精靈,突然丟出了好多學生時代有關指揮的各種愛恨情仇的回憶。
於是時光機就這樣從西元2023年拉到了我讀國小五年級時期,一名社恐小女孩在第一次甄選校內合唱團時,因全身緊繃在老師面突然唱不出聲,錯失了進入合唱團的機會。後來隔幾個月,合唱團擴大招募,舉行第二次甄選,那名社恐女孩,不想錯過與任何音樂接觸的機會,終於勉強地在最後一階段唱出聲音了,於是老師可憐她讓她通過了。
就這樣社恐小女孩終於可以擠進合唱團,和大家一起開心地唱歌。第一次在音樂教室看到講台上的音樂老師用她那兩隻粗壯的雙臂,奮力地指揮女孩們(喔,忘了還有兩位男孩,其中一名還是社恐女孩暗戀的人)一起唱音階的練習。
「啊─啊─啊─啊─啊──」一群孩子從中央C大調一直往上爬唱到高音C,然後再下降回到中央C,不停練習著發聲的方式和位置。
發聲練習結束後,女孩看著指揮老師對鋼琴伴奏點了點頭,鋼琴手便彈起某首曲子的前奏曲,然後老師在朝著一群孩子自信地舉起雙手,開始指揮四四拍的曲子,一開始大家專注地看著老師的手的拍子跟著唱;至於那位社恐女孩,原本看著看著突然腦袋隨著旋律放空了、靈魂雲遊四海去了,於是節奏不小心就跑掉了。這時老師突然一雙犀利的神情朝著女孩的方向望過來,但雙手仍舊在空中優雅地指揮著,並說道:「第二部的同學,請專心看指揮,不要想別的事情。」
那位女孩覺得好神奇,這樣不專心也被老師發現,想著如果自己站在台上當指揮,耳朵能像千里耳這樣靈敏嗎?同時要顧到第一部和第二部。不!不!不!她不習慣一個人站在眾人面前,光是站在這樣多雙眼睛前面她就快暈倒了,何況還要指揮同學。她不喜歡一枝獨秀,還是躲在團體裡面默默地做好自己的本分比較舒服。
那時候,她覺得當指揮是一件很有魅力的事情,看著老師那自信閃閃又驕傲的小眼神,就知道她很得意自己把合唱團指揮得很好,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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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國中後,社恐女孩大概被音樂之神眷顧了,莫名其妙第一次音樂唱歌考試後,就被選上合唱團;更奇妙的事,音樂老師誇讚他們全班是同年級中最有音樂資質的班,所以全班成為了樂隊班,以後舉凡升旗典禮、其他儀式慶典、校慶,都由他們來吹奏。
被選上樂隊班後,樂師也從裡面挑選一位同學當指揮,挑選的是一位從小就學習鋼琴的女同學,身材壯碩,說話也字字鏗鏘,當時那位女孩就在想,樂師挑的真好,畢竟那位女同學待人處事幽默風趣,給她當我們樂隊的指揮,是不會有任何壓力的。
但每周到排練樂隊的時間時,就是換給樂師教導,那才是惡夢的來源,那位老頭子樂師,幾乎是出了名的惡魔,前幾屆樂隊班的學長姐在和女孩們班上同學交接時是這樣說的,叫他們皮要繃緊一點。
女孩覺得叫他惡魔真不為過,動不動就要打人、罵人,和那個《交響情人夢》裡的千秋學長差不多一個樣,只是一個長得古板又愛臭臉的老頭子,而動畫裡是有才華又多金的帥哥。
想當初,被選上吹小號的女孩,每天都在練習如何吹出聲音來,那該死的吹嘴和那該死的肺活量,吹了一個禮拜就是吹不出音,直到一個月後,終於趕上大家的進度,死命吹出旋律來了,真不知道當初樂師幹嘛選這樣弱不禁風的社恐女孩來吹小號,她比較想吹薩克斯風要不然就是去敲鐵琴。那該死的老頭子整天都盯著小號,其他樂器都不怎樣盯,每次練習都在處罰他們這群小號手,連晚上做夢時,都會夢見自己拿著小號在狂奔逃避後方的追殺。
有一次有個白目男同學,大家在練習過程中,一切都很完美,準備某一段小號solo時,他突然放炮,「噗」地一聲很大聲,全部人停下來,拿著樂器笑到東倒西歪的,只有他們這群吹小號的同學,臉色鐵青沒人敢笑。果不其然,那兇巴巴的老頭樂師,生氣大罵著他們這群小號手,說他們平常太懶散了,沒有督促好自己的隊友,才會發生這樣的放炮事件。
於是全班同學拿著他們的樂器,眼神透出憐憫的氣息,站在那望著一群被罰拿著小號交互蹲跳的小號手同學們,社恐女孩永遠也不會忘記自己拿著小號交互蹲跳的羞愧感,等跳完後,體力透支的她用惡狠狠地眼神盯著樂師不滿地看著時,他似乎有點嚇到了,於是讓可憐的小號手們休息幾分鐘後,再重新練習。至於那位放炮的同學,當然被其他人小號手的男生臭罵圍剿了一番,畢竟小號手,只有女孩和另一名女同學,其餘都是男同學。
那名社恐女孩到現在還是不明白樂師幹嘛選她當小號手,畢竟比起另一個女同學,她顯得矮小瘦弱,看起來就是肺活量不足的肉腳;而其他被選上小號的男同學們,全都是身材壯碩高大的體型。
總之,那樂師老頭脾氣雖然不好,動不動就罵人、處罰甚麼的,甚至還拿小鼓的鼓棒打節奏敲錯的同學的小腿;但他的確讓同學們進步很多,有時候完美演出後,他還會獎勵他們、說一些鼓勵性的話語激勵著(雖然長大後女人全忘光了,只記得他很愛處罰當時的小號手們),但他常常會說要好好保養自己的樂器,有時候吹嘴和樂器忘記保養時,他都會發現到聲音不太對勁,叫我們這些孩子要懂得尊重自己所使用的樂器,這樣樂器們才會發出好聽的聲音。
二年後,吹得越來越得心應手,再女孩準備升國三,交接給下一屆的學弟妹時,還真的有點依依不捨那段在樂隊的時光:和同學們一起私底下講樂師的壞話;和同學一同拿著樂器邊吹奏著邊走在學校的校慶操場上,對司令台來賓行禮時的那種整齊劃一的感動感;還有和同學去學校附近的忠義祠吹奏慶典儀式後,老師請全班喝飲料的那種團結感,到現在仍然忘不了,那種團隊合作共同演奏出曲子的默契。
所以直到上大學後,這位社恐女孩又再次被音樂之神召喚,分別加入了中西洋樂團,下集咱們再講講這故事。
感謝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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