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5分鐘但我做了一宿,很累的夢
沒有開始、沒有結局,腦洞大開
夢的碎片拼湊出的故事
狗狗吃泡麵
我身在一個五光十色的暗室內,旁邊圍繞一組組帶間隔的沙發座位,坐躺著許多乍看歡愉豪放的男男女女。有的人起身對立在桌緣邊持酒喧囂,有的人縮起手腳窩在沙發裡吱吱細語。我站在聚光燈下有些許困惑自己的角色,眼前擺放著獨樹一格的金色麥克風架,後面的爵士鼓陣陣散發出微弱但漸強的鑔響聲,低音吉他撥動了幾個有節奏的和弦,提醒著觀眾我們站立的位置,電吉他傳出了我熟悉的前奏,我閉上眼睛、腦袋輕點等待著時機。果不其然我很有默契的唱出我拿手的歌詞、聲帶有慣性的調節出合適的高低音,到了副歌我感覺我的丹田在不斷釋放我所有的能量,眉頭輕輕皺起就能輕鬆發揮高難度的音頻,我很有成就感的瞇著眼偷看眼前人們的反應。
沙發上的那些人,有興致的仍在把酒言歡、沒意興的還在交頭接耳,那些無法加入群體的人,眼色飄移在我身上放空,擺出欣賞的姿態,但實際上並沒有跟上我們的音樂,也沒有發現我正在偷看他們並嘗試與他們眼神交會。
洞察完沙發上的社會現象,我無所謂的繼續閉上眼,我的內心有股自傲、聲音表現自信,我的腳輕踩著爵士鼓的節奏,享受著我自認為符合歌曲情境、恰到好處的音樂詮釋。結束了好幾首暢快的歌喉表現,拿手的歌曲都一一演唱結束,成就感膨脹出我的沾沾自喜,我歡心的小碎步離開了那個夾雜五光十色但昏暗的空間。
我的腳步停在看不到地板的走廊上,我壓低身子試圖看清楚自己的腳步,地面上一驚一乍的影子不斷被牆面上不爭氣的出口指示顯現。好不容易我的腳踢到了熟悉的階梯,我便快速的爬上樓,深怕後方的黑影追上。二樓的走廊盡頭透進清冷月光,平和了我因為快速移動的心律,我深吸一口氣,往右手邊第二間的房間門走去。
房間內有些空曠,清冷的月光灑入更顯陰寒,門的左手邊有個女生坐在一張凳子上翹著腳,頭髮凌亂用鯊魚夾免強的固定著,身體前傾的靠著桌子盯著電腦的臉,螢幕的白光映照出削弱蒼白的輪廓,他意識到我的驚擾而轉頭疑惑看著我,下意識地我對著他喊了一聲嫂嫂。
那位女生嘴裡叼著牙籤,歪著嘴回應:怎麼了嗎?
我的手離開門把,畢恭畢敬交握在腹部前:請問阿寶還好嗎?
那個女生挑了挑眉輕蔑的語氣:喔,那隻黑狗阿?
我點頭如搗蒜:是的,他有好好吃飯嗎? 前陣子拉肚子拉得特別嚴重!
我想到剛剛還在志得意滿的唱歌,腦海裡浮現阿寶可憐兮兮地皺著眉趴在角落,因為不舒服而發出嚶嚶聲的樣子,頓時心裡冒出滿滿的內疚,心臟一陣一陣刺痛與懊悔,我急切的追問:你們給他吃了甚麼?
那個女生不耐煩地說:我照你哥哥的指示,把你最愛的麻辣泡麵煮給他吃呀!
我瞳孔震動不致信的放大盯著她,下巴無法闔上輕微的顫抖。
那個女生看我不答話便揮了揮手:你自己去找你哥哥問吧!你也知道我都是聽你哥哥的,他怎麼說我怎麼做!
我一個轉身把門用力帶上離開,便到走廊的另一頭房門駐足,我的肩膀開始不自主地發抖,上唇用力的咬住下唇,雙手拉著自己的衣角試圖想止住溢滿爆漲的情緒,冷靜三秒後,我打開眼前的另一扇房門。
裏頭的男人高大但單薄,他一副不在意我的闖入,逕自的在照鏡子調整衣容。
我左手緊貼著身體,右手僵硬的朝他指著:你為甚麼要這樣對阿寶!
鏡子裡的男人輕蔑的癟了癟嘴:你不是很愛牠嗎?就應該把愛吃的給牠吃呀!
我的膝蓋倏然掉落,我跪在地上,雙手憤恨地捶著地面,我內心充斥著不甘,瞳孔不安地晃動無法聚焦的盯著地面,我無法回應,我語塞、百口莫辯,自責重重的衝擊我的心臟,地面上開始有水珠一滴一滴聚集,我緊閉著眼試圖認清自己的愧疚,嘴裡念念有詞但我自己聽不清,只好越發的大聲重複:還我......還我...還我阿寶......我奮力哭喊著...
還我阿寶的健康!
這次我聽到了,睡在我隔壁的人也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