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裡有女孩的胸罩嗎?」
當我坐在他腰上不斷奮力搖動時,他雙眼瞇著眼睛對著我說。
「胸罩?」我停下了動作,就靜坐在他的衝鋒槍上。
「我想聞一下女孩的味道。」他撫摸著我著我出了熱汗的身體,緩緩地說著。「我好久沒聞到女孩子的味道了。」
可我該去哪裡找胸罩?「我家沒有新的胸罩耶...。」頓時我有點尷尬,和這位直男做了這麼多次,我從來都沒有聽過他這種要求。
「你媽的、舊的,或者不要的,什麼都可以。」他說,「把胸罩放在我的鼻子上,我會更爽。」
而我只好找出了一件胸罩,鋪在他的鼻子上。我依然賣力地扭動我的腰,可是當時我並沒有任何性慾了,我只是乾乾地看著他閉著雙眼,非常沉醉在這樣性癖上的樣子,他還時不時的用手將胸罩更進一步地壓住自己的鼻子。
到了那個時候,我才明白,有些直男掰不彎。費洛蒙是不會騙人的,身為直男的他,或許可以接受男性的費洛蒙,但是他的受器更青睞女性的費洛蒙,即使我可以滿足他的獸慾,我還是滿足不了他對征服女性的渴望。
事後,我和這位才大二的籃球隊隊長躺在沙發上看《愛的迫降》,這部我已經看了五次了,每當無聊不知道要追什麼劇的時候,就會繼續看著玄彬和孫藝珍演的這齣故事。
我想,身為一個南韓人,不經意的迫降的北韓,也就像是一個GAY,不小心的迫降到直男的世界裡,我對他的世界並不熟悉,也知道他處得生活和我的生活判若天淵,我也明白我們只是為了解決彼此生理需求,我不可以暈船,可卻又不斷地想賴在他的宇宙裡不肯離開。
我躺在他寬闊的肩膀上,他輕輕地撫摸著我的瀏海。外頭的雨還是不斷地下著,北風悠悠地跑進了窗隙。
「我總有一天還是會去找女朋友的。」突然間他說。
我靜靜看著電視,不過我腦袋是放空的,我沒有回應。
「你也要找到一個真心待你好的男人。」他接著說,「你知道的,我不是GAY。」
我當然知道。
「你知道我怎麼想的嗎?」我手拿起遙控器,按起了快播鍵。「我希望你可以找個好對象,好好結婚,好好一起養育小孩。」聽完,他用手背輕摸著我的臉蛋,明明一旁開著暖氣,可他的手卻異常的冰冷。
「你真的這麼想的?」
「是的。」我說,「我希望你可以有個很好美好的家庭,哪天若我不小心掰彎你,你跟我在一起,不見得會幸福。」我說。
我心裡想,我也掰不彎你的,就算哪天你被我掰彎了,我身上也沒有能滿足的你的地方。我唯一能滿足你的──就是當你的飛機杯,讓你盡興地發洩你的獸慾──可我滿足不了你的情慾,因為我天生就沒有女性的特質,我沒有直男們喜歡的秀麗長髮,也沒有豐滿的雙乳,更沒有女孩性感的曲線,也沒有能夠養育兒女的能力,更何況區區一張女性的胸罩我也沒有,那就算你我在一起,也永遠也都不會幸福的。
你直男的世界,我不懂;我基佬的世界,你也不懂。你我倆人,就像被北緯38度線分開而居所的人,我們只是不經意地撞見了,可終究還得各奔南北,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
那不如就還是,保持現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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