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3/04/19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閱讀分享:《富比世談通膨》

在後疫情時代,「通膨」應該排得上熱門詞彙的前幾名,就算是完全不關心時事新聞的人,也一定感受得到各種物價的上升,即使台灣已經是先進國家中,物價上升幅度比較小的地方。
這次通膨的原因眾說紛紜,主流媒體或社群中比較常看到的,大多歸咎於美國疫情期間的貨幣寬鬆政策(QE),或是因為缺工缺料缺運送等供需失調,所造成的物價上揚,而我們也看到美國聯準會(FED)為了對抗通膨,激進地提高基準利率來減緩熱錢流動,並緊盯就業市場是否開始降溫,期待藉由一些指數來證明通膨正在改善。這些論述看起來都相當合理,絕大多數的人應該也如此相信,但知名財經雜誌富比士(FORBES)的編輯群們,抱有不同的看法。

通膨的兩大面向
要探討這個問題,要先把通膨大略分為兩種:「非貨幣型」「貨幣型」非貨幣型的通膨,是由於產品或服務的需求相對增加而產生,也就是市場的供需法則,通常發生得很快,而且不會長期向上,因為一旦需求降溫,價格就會回落,就像颱風來時菜價會上揚,過幾天又會回到原點。
貨幣型的通膨,是因為「貨幣本身」貶值,政府大印鈔創造供給是其中一個可能性,但還有很多原因,像是國家動盪,貨幣不受人信賴,造成需求下降等等,只要造成貨幣本身的供給大於需求,貨幣自然就會貶值。書中以瑞士法郎為例,因為瑞郎一直以來的信賴度很高,需求很大,即使政府相對印了不少鈔票,也不太會造成貶值,這點只要搜尋一下瑞郎兌美元的歷史走勢就能看得出差異。

大幅貶值的美元
過去我們習慣稱呼的「美金」,其來自1944年的布雷頓森林(Bretton Wood)協議,也就是常被提及的「金本位制」一盎司黃金的價格是35美元,這樣的基準持續了數十年,直到1970年初期在尼克森總統任期被打破,美元從此隨著貨幣市場起伏。而今年,一盎司黃金的價格是2000美元,美元的價值下跌超過98%。而若以石油為基準看,1960年代一桶石油3美元,今年則超過80美元,美元一樣下跌超過96%。所以為何上一代的人薪水數字明顯較低,利率也較高,買房卻仍比這代年輕人簡單許多?主因是現代人賺取的貨幣價值大幅降低了,而不只是房屋本身價值的上升而已。

通膨真的健康嗎?
政府和一些經濟學家時常告訴我們:「有一點健康的通膨是好的」,但首先從歷史上來看就站不住腳,戰後到1970年代是金本位的時代,美元價值極為穩定,可以說是沒什麼通膨,但美國經濟欣欣向榮,股市也持續上漲,比1970後開始持續通膨的時代好得多。
再來,想要用任何手段將通膨率維持在一個完美數字(學者們說是2%),都過於理想,在全球化的時代,貨幣的匯率影響跨國交易甚鉅,不可能有政府能夠排除所有影響因子,讓事情照著遊戲規則走,通膨一旦發生就可能失控,超過一定的速率就會造成巨大災難,像是獅子山共和國、委內瑞拉、阿根廷等國家都殷鑑不遠,一旦人民能「立刻感受」法幣在貶值,就會盡可能把錢都換成有價值的實物,然後法幣就崩跌得更快,進入死亡螺旋。

誰是通膨的受害者?
將視野縮小到國民個人來看,任何程度的通膨都會造成這些人的損失:領固定薪俸者(任何公家機關、調薪緩慢的企業等)、儲蓄者(持有大量法幣)、及領取退休金者(不管優不優渥),這些人不僅佔了相當大的人口比例,也多是「遵守政府規則」的人,財產卻不斷被侵蝕。
許多時刻政府或有人力需求的企業,為了應付通膨,會採取調漲基本薪資的手段,看似可以平衡,但在稅法是累進稅率的國家,拉高一個人的薪資可能讓他的繳稅級距上升,付出更多的稅,結果還是入不敷出。
另外一種做法統稱為「樽節措施」減少政府和人民的支出,期待抑制物價,升息也是常用的作法,但往往變成利息太高借不起錢,經濟活動減緩,而原以為存款利息上升會吸引人民持有法幣,但人民既然知道「法幣正在貶值」,就會將資金轉移到其他如黃金之類的保值資產,上升的利息根本沒有足夠的誘因創造法幣的需求,結果還是繼續貶值,然後經濟衰退。

個人該如何面對通膨?
富比士針對通膨時期,也提供了一些投資建議,以下僅列出簡單的概要,提供有興趣的人思考,並不代表個人建議
股票:通常會隨著通膨增值,但其成長不見得能每年都超越通膨幅度,建議持有,但仍要小心衰退時的大量回吐。
債券:低利率時代的報酬有限,且升息循環時價格會崩跌,這點已體現在這一年來的債券ETF的表現上。
大眾商品:一般人不太能買石油或小麥的現貨,投資多靠期貨,擔心風險過高也可考慮商品為主的公司股權或ETF,例如石油可買艾克森美孚,但其成長仍不如石油本身來得高,要記得這點
現金:通膨時代現金確實會貶值,但若遇到股市大回檔,或債券崩跌,可能比貨幣貶值損害更大,保有一定水位的生活準備金仍是必須。
黃金:保值型資產,除了購買實體黃金儲存,也有ETF(如GLD)或購買黃金開採公司(如FNV)股票的作法,反直覺的是,十幾年來的成長來看,開採公司的成長還優於黃金,而ETF卻低於黃金。
加密貨幣:目前即使是市值最高的比特幣的波動程度仍過高,不認為是穩定且可靠的貨幣,而與美元掛鉤的穩定幣USDC,就如美元本身一樣會被通膨稀釋。
或許有人想問,那富比士對於政策上的建議是什麼?一言以蔽之就是「恢復金本位」。但這個討論遠超過平民百姓的層級,篇幅有限就不繼續多談,富比世的看法與建議,可能不是全部都讓人認同且沒有懷疑,但總體上仍是能打破我們以往認知的一本書,希望各位讀友們都能更了解通膨,並找到適合自己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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