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有點事》(15)-完 小說

閱讀時間約 9 分鐘
『嗨,小莫,好久沒聯繫你了,都好嗎?』電話的另端傳來甜美依舊的聲音。
「嗯,都還可以。你呢?」
『對了,你應該知道我現在不在城裡吧?我在別的州。』
「嗯,從你的臉書上才知道的。」我回答,想起大概半小時前,滑臉書時看見她發的動態。
『那……你是不是有去我家?』
「沒有啊,我為什麼要去你家?」我被問得莫名其妙,一種不舒服的感覺爬上脊梁。
『因為你有我家的備用鑰匙啊。』她輕笑:『我是三天前出的城,想說你是不是去了我家。』
「我根本不知道你三天前出的城,而且我剛剛才知道你不在家。」我有點慍怒:「你也知道我的,沒你的允許,我是不會在你不在的時候,進出你家。」
『不是啦,』聽得出來她想要圓場,『因為剛剛我的同事下班開車經過我家時,好像看到我家的燈是亮著,就打電話過來提醒我,是不是燈忘了關。她看到的方位,應該是我的夜燈。
我記得我臨走前都把燈關了,所以有點擔心是不是被闖空門。你可不可以去我家看一下?』
屋外攝氏零下二十多度,路面冰滑,熱車要一段時間。老實說,我不太相信全美第二安全的小城,在她住的高級區會發生闖空門這件事。不過,假如真的有人闖進去偷東西,我這麼一過去,不就是撞見「現在進行式」?我豈不倒霉?
「我不覺得這小城會有什麼事,況且你住的那一區又特別安全。我明天上班時,繞道你家那裡看看好了。」
『可是如果我的燈沒關呢?』
「燈一個晚上沒關,應該還好吧?況且是夜燈而已,浪費不了多少電的。」
『我擔心我的房子真的被人闖,你幫我繞過去看一看吧!』
「如果真的有小偷,那我現在過去不就正好碰到賊?這不好吧!」我忍不住直說了。
『不會啦!你就在房子外邊的路上繞一下,看一眼。』
「你知道現在這邊多冷嗎?零下二十五度呢。等明天早上暖和一點我再去看一眼吧。」
『不,你就現在馬上去看一下嘛!才一下下而已。』
第一次,我心中有種說不出的負面情緒,當時一時沒理清情緒何來。我拗不過她,只好答應她開車在她房子周圍繞一下,查看有無異狀,還有燈是不是亮著。
真的很冷。就算車子的暖氣全開,五分鐘後也還是很冷。我從大馬路開過去,仔細看了下她的房子正面,在車裡撥了電話過去給她。
「你家是暗的,燈沒亮。」
『那太好了。你可以去確認一下,我家的門是不是上鎖的?』
「你出門應該都會鎖門吧?」我覺得此話奇怪。
『會鎖啊,不過我想確認一下。你就去一下下。』她帶著些許命令口吻說道。
我忖度了一下,屋子周遭看起來並無異狀。咬咬牙,轉了方向盤繞到她常出入的後門。她家後門旁的雪堆得特別高,幾乎到我的胸口,估計社區清雪的人把雪都堆積到她家旁邊的空地。我小心翼翼地在深雪裡踩著,仍然不小心栽了一跤,被雪弄濕了大半褲子和外套。吸進鼻子裡的空氣特別的凍,肺感覺有點凍疼了。
我艱難地走到後門口,轉了一下門把,果然是鎖著的。我嘆了一口氣,一歪一歪地回到車上,給她傳了簡信,告訴她門是鎖著。不知是不是我想撒點怨氣,我告訴她在她家雪堆裡跌了一跤。
回去後,當天晚上我就開始喉嚨疼。
望著我丟在桌上的一大把鑰匙,上面圈著她的備用鑰匙。可笑啊,真蠢啊。握著能進入她家的鑰匙,卻未能開啟真友誼之門。付出了一年的跑腿和張羅,聽了一年她的感情高低。我保持著朋友之間不能隨便,竟還是被隨便地對待了。
我的人品竟然被她質疑。儘管我對她私事守口如瓶,有她的鑰匙卻不隨意進出。
我忍不住嗤笑,眼睛有點酸澀。我跟她之間的那道線,我的那道線在哪裡,我現在知道了。過了良久,她姍姍來遲的簡訊要我多喝熱水,我也沒點開來看過,草草地點走作罷。於是,從酷寒的一月到微寒的三月,我們之間有如未消的積雪,往來也不怎麼熱絡。
四月的一天,我因實驗的關係跑到學校的某實驗室。正在等待數據的時候,她捎來一封簡訊,邀請我傍晚一起在校園附近吃個簡餐。剛好我也餓了,就答應了。
『好久不見啦,你怎麼樣啊?』她優雅地笑問。
「一樣忙吧。」我答。
她停頓了一下,然後握著熱茶杯說:『我想跟你更新一下我的近況,我覺得讓你知道我的事會比較好。』
「哦。」我淡淡地笑了一下。
『去年十月底時,我在Online Dating網站上認識了Chris。好巧不巧,他是我們系主任的兒子。他住在加州,是位電腦工程師。我們在網路上交流沒多久後,在聖誕節的假期,我飛了一趟Bay Area在他那裡渡假,然後我們就在一起了。』她拿起叉子玩弄著墨魚義大利麵的麵條。
「那很好啊。」我平平地應聲,繼續吃我的海鮮義麵。
『他人是很好啦,不過,有件事讓我點在意。』她放下叉子,雙眼盯著我的臉說。我沒有應聲。
『他說他有點憂鬱症,有在定期看心理醫生。他有時候會感覺很低落,其實我看他也還好。交往到現在,算算也有五個月了。Chris說,他剛辭掉在加州的小主管的位子,賣了在加州的房子,來小城裡跟我生活。』她面帶柔笑看著我說。
我聽完她的敘述,不禁停下吃飯的叉子,心裡開始打鼓。
「我們小城在鳥不生蛋的地方,東西兩岸的工作機會和生活便利實在比這裡好太多了,他放棄加州太可惜了。」我忍不住說。
『對啊,可是這是他的決定。』她依舊笑著,但是我感受不到她以前沈浸在熱戀中的興奮。
「這是個很大的決定,畢竟他在那邊應該待很久了。突然為了你,連根拔起,萬一,我是說萬一,你們分手了,那怎麼辦?」
她聳了一下肩:『他跟我商量,他想搬過來跟我一起住,我拒絕了。我覺得還是先兩個人分開住比較好。』
「他付出的代價有點大,真是賭博啊。」我忍不住說。
『可是,這也表示他是認真的,真心想要跟我在一起。』
我默聲了。我腦中飛快地播放去年一月Jody的事件,當時的驚恐還猶懾我心。Jody那時放棄在工作的大城裡租房,卻為了她選擇在小城裡租公寓,每天工作來回開車就要一小時半多。而這位素未謀面的Chris,願意為了她放棄幾年的工作心血,橫跨多少州跑來這裡重新開始。
當時Jody 因為她的分手,瘋狂執迷了好幾個月;真不敢想像,這位有憂鬱傾向的Chris,假如被她分手,那又會有什麼舉動?
而我,究竟被她當作什麼樣的存在?
我從口袋裡拿出鑰匙,將她的鑰匙撤下放在餐桌上。「對了,你家的備用鑰匙該還你了。」我看著她的眼睛說。
『為什麼要還我?你先拿著啦。』她避開我的視線,開始吃她的墨魚麵。
「你現在沒出城旅行,我拿著你家的備用鑰匙,不太好吧。」
『你拿著吧。我五月初要去音樂祭,順便和Chris一起去玩,到時候還要找你幫我看家。』
她巧妙地不去觸碰桌上的鑰匙。於是在餐廳用完餐後,鑰匙又回到我的口袋去。
我一個人回去後左思右想,她的鑰匙在我手中越發沈重。好似這把鑰匙開通的不是音樂友誼,而是不盡地負擔。原以為,我和她的距離拉近,能讓我一窺音樂殿堂的一星燭輝,卻不知揭開私人闇秘之帘。我暗暗地做了個打算。
五月初,正是美國學生和教授們的期末,不少科目早早結束,老師和學生提早放暑假。我掐準她和Chris準備搭機出城的那天中午,趁她應該還在樓上教課時,我走進了系辦公室。系辦的一位年輕女生笑容可掬地問我什麼事,我也笑著說,我有東西要交還給某某教授,只是她現在還在教課,可否代我交給她。
「這有什麼問題,我會跟她說的。」系辦女生笑盈盈地收下我拿過去的備用鑰匙。
我步出大樓,感覺春末的天空特別的晴,校園裡的一樹樹白花仍在盛開,花香味陣陣地隨著微涼的風沁入鼻子裡。我深吸了一口浸著春天花香的空氣,坐進車裡,準備發動。就在這時,我的手機不停傳出簡訊的提醒聲,一條條簡訊從她那裡發過來的。
『我收到你還給我的鑰匙了。為什麼你不直接拿給我?』
『發生什麼事了嗎?你為什麼突然這樣?』
『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呀,為何一言不發就把鑰匙退給我?』
『我有哪裡做了讓你不開心的事嗎?』
十幾條的簡訊連續傳來,我發動了引擎。這時,簡訊停了,換成一通又一通打來的電話。
我沒接,任憑電話鈴聲一遍又一遍地響著。我從車窗裡望向她辦公室的窗子,回想起我曾經在她辦公室裡,驚奇地看見兩架史坦威舊三角鋼琴並排放著,架子上放的Shostakovich 全輯CD組,一字排開我從未看過的蕭邦作品集版本,以及辦公桌上的一樽雅緻花瓶。
不知電話鈴聲響了多久,後來就停了。她傳來最後一條簡訊:
『假如我有哪裡讓你不舒服,我真的很抱歉。我是真的很真心想交你這位朋友的。』
我嘴角不禁微微往上一勾,心中說不出的惆悵。我慢慢地把車子倒出車位,駛離了停車場,在一處Stop sign停了一下,開始在校園裡一條兩旁開著粉色白色的春花大道奔馳了起來。
我搖下了車窗,讓風吹進來。
過了不久,她在所有社交軟體上封鎖了我。原本只向我微微打開的一扇幽門,現在緊緊地閉上,像是我從未進去過。
又過了三四年吧,從熟人那裡聽說,她結婚了,似乎就是那位Chris。
就在不久前,聽說她生了一對雙胞胎。不過,那再也不是我能窺視的一隅了。
窗外的春花正在怒放著。花曾謝,花又開。
花自香。
(完)

寫完!好巧不巧,就在昨天購物時,我遇到了熟人,又知道一點她的近況,也確認了她嫁的是誰。人生就是這麼巧妙,兜兜轉轉,流水無意花多情。
也許,我該為這篇故事寫篇後記?今天寫完後,有種逼著自己揭開一塊小小的老疤,好好地擦上藥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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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 我是小莫, 我是水深火熱中的化學研究員。 實驗室生活不易,想乘文字的翅膀浪一把,能浪多久是多久。 《畫下你的飛揚》入圍2024Kadokado角角者百萬小說大賽複選;方格子上檔中,角角者已完結。 《梁祝》重新解讀耳熟能詳的浪漫故事,請您來方格子一起笑笑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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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葉蕭蕭落下,那段夏日熱烈的戀情也隨之換季。她不再留戀,雖然那是段短暫的濃烈甜蜜。十一月,冷風襲來,她漸漸地緩下和我的互動,即使我幾次主動傳信息,也只得到簡短的回覆。我也沒太在意,畢竟出了社會的日子永遠忙碌,比不上學生時代那種閒情歡快,沒有額外的精力去計較。
貝多芬的第五號鋼琴協奏曲『皇帝』本該充滿著金碧輝煌,英雄驕傲的光彩,在她的指尖下卻黯淡乏味。雖然座中聽眾們似乎沒聽出這一點,仍然為名為『皇帝』的曲子大力鼓掌,為小城裡的唯一鋼琴仙子誠心喝采。 我仍記得她在演奏完,鞠躬謝幕時,她臉上有一種焦躁,似乎有事。
「為什麼?如果常來蹲點查看的Jody發現後,這不是在刺激他嗎?所以才那樣瘋狂敲你的門。」 『我這樣做,就是要讓Jody看見並且死了這條心。要讓他親眼看見我已經交了新男友,他應該要把我放下了。』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堅定,鏗鏘有力。 我沈默了。時針已經移往下一個定點,外面的太陽還未斜。
我瞧著盤子上的食物,有點失去了胃口。「可是我覺得,應該沒人會有興趣去特別查這種事吧?小城報紙上也不會報這種事。不去報警的話,你又得受到他的瘋狂威脅,你受得了?」 她沈默了一會兒,想了許久再度開口:『其實之前發生了一件事情,我沒跟你說。』 我沒說話,等著她開口,不知怎地心裡有點不安。
假如我和她之間有道不可逾越的線。當我離那條線只有十步距離時,感覺有些不自在,但還能接受。往前幾步,剩五步時,感覺更不自在,但是還沒踩上那條線,所以也能接受。 剩三步。總之前面十步五步都能接受了,只要還沒踩上底線,我都還能說服我自己。 那麼剩一步,剩半步?
『其實早就發現他怪怪的了。他有點是個媽寶。非常的黏人,控制欲很強,總是要知道我在哪裡,我在幹嘛,老懷疑我是不是在跟別人約會。不過有一點我越來不能忍受。他不懂音樂,跟他講音樂根本是對牛彈琴。』 「他是理工科的,當然不懂古典音樂囉。」我笑了笑,她也跟著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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