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4 seasons

這篇是滿滿的83line

至於曺圭賢的耳朵為啥沒事，那是因為金希澈凝聚水珠充當耳塞，塞住了他的耳道，待金鐘雲離開，水珠自動爆開，成為流動的液體。

摸著耳朵流出的液體，曺圭賢莫名覺得似曾相識，但滿地的玻璃碎片立馬揚起他的憤怒。

查出崔始源他們下榻的飯店並不困難，人魚族未知的超能力比較棘手，他回到實驗室，拿出朴正洙的筆記，企圖找出對付金氏兄弟的方法。

那本筆記在曺圭賢接手原皈生技初期早已翻了千百次，貝殼回春的功效早已從初期的肌膚保養進步到器官健康的維持，但起死回生的能力卻遲遲無法達成，據朴正洙的記載，必須要搭配人魚的魚鱗。

本想用強制拘禁的方式取得魚鱗，現下看來難度頗高，但要讓人魚族自願提供，以目前的情況看來似乎沒有辦法。

他決定再度翻看筆記，這次是帶著每個字句甚至是標點符號都仔細推敲的程度研讀。

朴正洙的筆記內容，除了記載人魚族不可思議的醫療資源，還記錄了他們的生活方式及態度，以及佔了一半以上篇幅的他跟金希澈的愛情故事。

之前這部份，曺圭賢都以瀏覽的方式大致翻閱，此時此刻他告訴自己，ㄧ字ㄧ句都不能放過。

朴正洙寫道：

春天

人魚修長的雙腿之間藏著凡人的極樂世界，沒試過的人不會知道是什麼感覺，我無法用言語形容，若硬要說，那是比毒品還可怕的沉迷。有一天我會因爲金希澈的壞脾氣萌生離去的念頭，但絕對會因一絲昨日殘留的氣息而接受一切。

夏天

跟著他悠游在海底，根本就是到了另一個世界，我忘記了世俗的紛擾，想從此成為天真無邪的人魚。

希澈的赤子之心是如此的純淨，他弟的童心更是單純。我開玩笑的說，你們這種生物沒辦法在陸地上生活。

他笑著說，我知道在陸地上生活會搞得遍體鱗傷，但我會因為朴正洙你而上岸。

秋天

我心虛的想逃離，金希澈卻抓住我。我說出我那噁心的計劃，他竟二話不說的帶我到聖地。貝殼當然被崔氏、曺氏派來的寶藏探索隊搶走，他說他不後悔，他相信我已經真心誠意的愛上他。

冬天

我知道他在岸邊等我，我只想日夜趕工，儘速將貝殼的密秘破解。

我答應他，完成研究一定將人魚族的傳家之寶還給他。

他說他相信我，即使族人責難、長老震怒。

接下來兩年的四季，朴正洙跟金希澈聚少離多，筆記裡大部分的內容都是研究數據，在第三年的春天，朴正洙寫道：

實驗出現重大突破，細胞重生的速度越來越快，品質也越來越穩定，我刮了不少殼粉下來留存，曺總跟崔總卻不同意我準備將貝殼還回去的想法。

我們大吵一架。

晚上到沙灘跟希澈見面時，我一臉愧疚。

希澈說不是我的錯，他的善解人意襯拖出我的無能跟人類的自私。

之後的筆記內容是崔父跟曺父接著記錄的實驗過程，他們依循朴正洙的記錄方式，以四季作為時間的標註。

時間為兩年前。

春天

曺父寫道：

那隻人魚美得讓圭賢的目光久久無法轉移，果然是妖精的存在。

我清楚的知道牠只是想利用圭賢的愛，拿回貝殼。

圭賢拒絕牠的邀約，很是令我驕傲，貝殼可以造福全世界，不該讓人魚族獨佔。

以為我不知道他們半夜偷偷約會，崔總的人早就等在沙灘，本想抓住金鐘雲，半路卻殺出金希澈，雖然鍛羽而歸，但扯下了不少魚鱗。

崔父寫道：

魚鱗居然沒用！朴正洙明明就是金希澈拿貝殼結合魚鱗救活的，難道人魚有魔法？

夏天到秋天，筆記的內容幾乎都記載著實驗失敗的數據分析。

偶爾參雜一些他跟金鐘雲約會的時間跟地點。

中午，拉麵店；傍晚，沙灘看夕陽；晚上，居酒屋。

曺圭賢快速掃過那些時間跟店名，翻了四、五頁，曺父寫了一句，教曺圭賢引導人魚上床，這笨蛋說什麼要情境、要儀式感，我們只要小人魚。

曺圭賢想起白天打鬥時，金希澈說到一半被金鐘雲制止的話。

「他要說的是有孕在身嗎？」

金鐘雲的異色瞳浮現在曺圭賢腦中，ㄧ層水霧包覆著晶透的眼珠，哀傷的眼神訴說著失去至愛的痛。

耳邊彷彿又聽到金鐘雲仰頭大吼的沙啞哭聲。

曺圭賢不知為何，ㄧ股酸楚從胸口漫延至全身，他摀著心臟，不自覺的淚流滿面。

電話響起，他抹去淚水接了起來。

「圭賢，我已經派人前往英國，你先按兵不動。今天的事，我不容許再次發生。還有，你ㄧ定要記住，金鐘雲是隻專門蠱惑人類的邪惡人魚，崔始源就跟當初的你一樣，成為他的階下囚。」

通話結束，曺父傳了金鐘雲身穿寶藍色緊身洋裝、ㄧ頭黑色披肩長髮出現在拍賣會場的視頻，坐在他身旁的崔始源表情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