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ear

　　如果自己更早注意到那些徵兆的話，是不是就可以避免走到這一步？

　　將浴缸注滿了水，心情沉重的阿爾文回到臥室抱起艾朵拉──在摸到對方手臂上的鱗片時他的眉頭又不由自主地皺了下，但當艾朵拉抬起頭時，他已調整好自己的表情。

　　不想讓艾朵拉再有任何誤會了。

　　他們因誤會錯過彼此、錯過艾朵拉最珍貴的治療時機，發現艾朵拉已經幾乎變成人魚簡直要讓阿爾文抓狂──他不能忍受失去艾朵拉，絕對不能。

　　艾朵拉在他幫她脫下睡褲時扭捏地闔緊了雙腿，阿爾文也不催促，僅是沉默地抱緊了懷中人，將頭埋在對方的頸窩中輕輕磨蹭。不一會兒他感受自己的頭頂被輕撫，同時艾朵拉也乖順地張開了腿。

　　他將脫光衣服的艾朵拉抱入浴缸中，她的下半身浸入水中沒多久就化為巨大的魚尾。鱗片閃著亮麗的色澤，美麗卻哀傷。他抬起眼看向艾朵拉，在對方點頭後也脫下自己的褲子進入浴缸。

　　儘管曾想像過無數次他們的親暱場景，阿爾文卻想不到，等他們真的走到這一步，會讓人感到如此哀傷而沉重。

　　艾朵拉在他的愛撫中喘息起來，阿爾文伸手去摸揉對方的乳頭，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尖促的「嗶」聲，而發出聲響的當事人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咬緊了嘴唇。這讓阿爾文的心一下子揪緊了。

　　她根本沒有必要承受這些的。

　　如果自己能更細心點、更窮追不捨一點，現在的他們一定會沉浸在性愛的甜蜜感中吧；然而現實卻如此苦澀，一意識到自己正在和死神爭奪眼前人，就連身體下意識燃起的躁熱感都蒙上了層苦楚。

　　他愛她，愛得彷彿那股強烈的感情在收不到回應時能蝕穿他整個人。得到這該死的絕症的應該是他不是她，為什麼是她被這樣的痛苦給煎熬。

　　儘管內心又酸又苦澀，阿爾文卻沒讓任何一點負面情緒浮到表面。他輕輕地摩擦著艾朵拉魚腹上的裂縫，在她試圖壓抑自己的聲音時湊過去吻她。艾朵拉的雙臂顫了下，沒看漏對方心思的阿爾文將她的雙臂拉到自己肩上，讓她抱著他時也用大腿箍緊了腿間的魚尾。

　　艾朵拉的泄殖腔在他的性器輕輕頂上時顫了下，阿爾文聽見自己身後傳來拍擊的水聲，輕撫了撫艾朵拉的臉。

　　「不要擔心，如果不舒服的話，就推推我？」

　　面前人搖搖頭，下一刻又像想到什麼般張大了眼再次快速地搖了搖頭，而後又用力地點了點頭。這樣的反應終於讓阿爾文在今天第一次低笑出聲。

　　他好喜歡這麼可愛的艾朵拉。

　　他都知道的，無論是艾朵拉一開始搖頭表示沒關係，又或是怕他誤解而突然猛烈搖頭，最後有些洩氣地單純回應他的問題表示她會照做。他都知道。只要是艾朵拉釋放出的訊號，他都會好好地接住。是的，他不會再錯失任何有關她的訊息了。他要把她留在他身邊。絕對要讓她痊癒。

　　頂入對方的體內時，阿爾文身後的尾鰭也劇烈地拍擊了起來，他緊緊地夾著腿間的魚尾，摟緊了身前人時也一次又一次地輕吻對方的額。艾朵拉流下淚來，美麗的臉扭曲成讓阿爾文心碎的樣子。

　　好好看著我啊。

　　我已經在你面前了、我已經好好接住你了。所以不要再獨自承受了，讓我握著你的手，好好將你牽向光明的未來。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在腦中大聲迴盪，與此同時他也牽緊了對方的手，猛烈地挺進起來。艾朵拉瞪大了眼猝不及防發出尖銳的短音，這次阿爾文沒給對方壓抑的機會，他直接吻上對方，一邊來回撫摸面前人纖瘦的腰一邊一次次深深挺入。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陰莖在艾朵拉的體內被狠狠絞緊，彷彿不想再讓他離開般地緊緊吮吸著他。不要擔心，他不會再離開了，絕對不會。所以艾朵拉也不可以私自離開。一定要好好痊癒，之後和他一同步入禮堂。

　　約好了哦，艾朵拉。

　　絕對絕對、要和我一直在一起。

　　面前人的臉被快感燒紅，連一向清澈的雙眼都被快樂給泡得失焦。阿爾文扯開一個有點難看的笑容，再次深深埋入對方體內。

　　人魚公主的悲傷故事不會在他們身上重演。他會和她好好的，他會給好起來的她一個最浪漫的求婚、一個最印象深刻的婚禮；到那個時候，他就能正大光明將這股幾乎燒熔他的愛意好好交到她手上吧？

　　（好起來，艾朵拉，然後成為我的妻子。）

　　這是他最深沉的願望，而阿爾文發誓，絕對會將這個願望變成他們幸福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