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兩語（17-22）

17

這個世界分成三個部分

「你、我、他」三個平面

有時垂直，經常相切，那麼重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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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像一層十呎樓

爬不動迎著風坦著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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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似一江春水越堤

幾時明月勾引一雙人影

匆匆趕進春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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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從空中湧洩而落

城坑城溝揚著帆的

都在望著倒流的

鯨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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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恨不得五恨

夜幕的你只不過在縫隙裡

撒著香水徒有一身海棠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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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劉子厚：

我不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近幾月風漸大寒氣增衣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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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終難逃一死，不知何時，不知何人。

死亡率一直是書裡的數字，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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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薄荷飴因為溫度而變得惆悵

無法在旋律中得到順服的

都能在薄荷飴裡找到答案

18

人生有時候是恨不得已的活著

然後言不由衷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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擰乾了血瘀色的秋天

發現隔熱紙外的安全島上

有一層淡淡的面速力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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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透賽爾納河的空氣

從兩眼之外一淤一積的漥坎

一啐一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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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時間的愛情

並非物質並非抽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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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乾海水的魚脯

臉上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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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我們都是蒲公英

三年等一陣西南風吹

弋走噹噹作響的鐘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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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活著的谷的川的恙

還活著的心的血的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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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大雨煮沸了一窪水

一個身影依著一支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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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離開這座城市了

今天與明天的界線已經模糊了

平常能看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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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圈養的白鴨來說

一道鐵絲網的框圍

已是這輩子最遙遠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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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直都離海很近

那是染在我們鹼基序裡的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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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腳底的皮縫中隱隱而上

在啐出來釀成

19

用一層皮囊摟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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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在那晃著晃著

幾百米的海水擠不扁

20

用扁長的身子涮著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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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聽不進去的話鑄成

一立方米的鎳無所行動

成為了所有指針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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蝸牛的爬行緩慢左邊要快點

好多的不清楚不知道誰說的

灌進來的是口水是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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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冒用職權的書桌

重圓的橘紅膠桌很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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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從熱像儀看著木頭人遊戲

鏡頭裡的我們都跳著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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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口哨唏噓的

紅色貨櫃偷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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擠壓著他的氣管

貼著他發寒抽抖的肉頰

唾淚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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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用洗衣機浸洗的轉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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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尋伽藍記盡不著

或說這是口耳流傳的空

相識之寺終終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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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偏偏是一首悲歌

為了你萬不可是一句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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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連

睡蓮

水蓮

石蓮

阿蓮

金蓮

三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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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過不去，所以上了天橋，

因為紅燈太久，所以上了天橋，

走不下去，就不再回來了。

21

你的眼屎像三更星的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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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頭放缸的那晚你睡得好

說是有人代替著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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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百年前不靠燈塔登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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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知影是按怎樣倒轉去

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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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參進空氣裡的塵屑

就像你剛剛灑出的胡椒粉

不小心就惹得我眼紅氣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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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沒有看到我身上的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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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棒對於右耳的暴力掃蕩

22

親愛的劉先生：

聽說你改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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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慶幸這個世界擁有廣角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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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那些用龜殼糙米的人

你鈴鈴的言語更沒資格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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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 橘子皮 工地帽 逃生口燈

保冷劑 G3: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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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是俄羅斯套娃

由一層一層的牢籠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