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KIRA(3)

祈的大一上學期結束，寒假開始後兩天，他便被家人叫回高雄。離開前他抱著我，我在他耳邊說不准偷偷打手槍。

當天晚上，我突然不太習慣一個人的床，躺了一陣子仍睡不著。

凌晨一點，就在我猶豫著是否該打電話給他時，他自己打來了。

「哥。」

「嗯？」

「你在幹嘛？」

「躺著發呆阿。」

「嗯。」

「你要找我說什麼嗎？」

「就，回到家突然不太習慣，睡不著。」

「我也是。」

「哥。」

「嗯？」

「我愛你。」

「嗯。」

「晚安。」

「晚安。」

「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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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一個禮拜，我也回高雄準備過年，在除夕前一天約了他出來。

我先帶他到年貨大街閒晃，他在我身邊走著，但似乎有點心不在焉。我便把他載到愛河邊，找了個地方坐下，問他怎麼了。

「哥，前兩天有個高中同學約我。」

「嗯？是約會還是約砲？」

「都有。」

「你去了嗎？」

「嗯。」他點了點頭。

「感覺如何？」

「還不錯。我在想，說不定可以試試看。」

「跟他交往？」

「嗯。」

「那不錯阿。」我伸手揉了揉他的頭。

「但是我不知道要不要跟他講你的事情。」

「那你覺得呢？你是想要瞞著他，還是想要找到一個可以接受你有一個主人的男朋友，還是你會想要先跟我分開？」

「我不知道。但是如果要跟你分開，那我寧可不要。」

「沒關係，你可以慢慢想。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不會有意見的。」

他把頭埋到我的胸前，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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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吃年夜飯時，我的爺爺再度問起我有沒有交女朋友，說他想要抱孫，我笑著跟他說還沒有遇到感覺對的，一如過去多年那樣。

我有時會想跟他們說，就算我不交女朋友、不結婚、不生小孩，我也可以過得很幸福；但有時候又想說，不論我多麼努力，不論你們能夠給予多少資源和幫助，我可能都不會得到幸福。

大年初四我便回到台北，看著空曠的房間，突然感到鬱悶。我試圖約人，但滑了一個小時的交友軟體之後，便決定去喝酒、準備睡覺。

在我開始茫時，祈打了視訊電話來。

「哥。」

「嗯？」

「你喝酒了？」

「嗯。」

「你心情不好嗎？」

「沒，就無聊就喝一點。你呢，怎麼打來了，要跟我說什麼嗎？」

「我想打手槍。」

他說完在鏡頭前眨了眨眼看著我，我點了點頭，他把鏡頭轉向，拉下褲子，握住自己的屌。

「你一邊打，一邊說你那天跟同學做了什麼。」我說。

他開始套弄，一邊說著：「我們那天先去外面吃飯，吃完飯他找我去他家。進了房間之後他就開始抱我、跟我接吻。我們把衣服脫掉之後，他就叫我躺在床上，開始幫我吹，我也抓住他的屌開始動。我們之前都只有互吹跟互打，結果那天他突然拿出保險套和潤滑液，要我幹他。我就叫他趴在床邊，插了進去。他還怕自己叫太大聲被家人聽到，一直用棉被摀住自己的嘴巴。然後我幹著幹著，就，射了出來。」

他講到這裡時，自己也射了出來，濺到身上。他把鏡頭移動，沿著下體往上，一路讓我看到他腹部、胸部的精液，最後回到臉部，他慢慢喘著氣。

「然後呢？說完。」

「我射了之後，他就自己躺到床上去打出來。結束之後就問我說，願不願意跟他交往。我就跟他說我要再想想，然後就回家了。」

「那你想好了嗎？」

「還沒，可能再過幾天吧。還是沒辦法決定的話大概就直接拒絕了。」

「嗯。」

「哥。」

「嗯？」

「你有考慮找個人交往嗎？」

「怎麼換你在擔心種事情了啊？」

「因為你一直鼓勵我可以試試看，我也會想說會不會因為我，讓你沒有辦法去認識其他的人，或者其他的狗。」

「你想太多。我不是跟你說我本來就沒有想要談戀愛也沒有想要收狗的嗎？開給你一個特例就夠了，我沒有想要開給其他人，或狗。」

「哥。」

「嗯？」

「我愛你。」

「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