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W(6)

剛聽到小草要跟他交往時，W以為他是開玩笑的。但小草說：「其實我之前就覺得，你應該是一個蠻適合交往的對象，只是我們好像都沒有一定要找到對象的需求。不過如果你有考慮要找，你不嫌棄的話我們可以試試看。」

W說他要回去想想。

他和小草還算處得來，也上過幾次床，要放在一個比大多數朋友或砲友都還要親近的位置沒什麼問題。要互相理解、扶持、照顧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強烈想要靠近甚至佔有的熱情似乎少了些，但若是要開放式關係，可能過多佔有欲反而是壞事。

他想了幾天，最後跟小草說，「那我們就試試看，如果覺得怪怪的或不適合就還是回去當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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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他還是不太習慣的，或者他仍不懂到底這跟之前有什麼區別。說要每天早晚安嗎？好像也不是兩人會想要伴侶做的事情。三不五時傳訊息問你在幹嘛、我好無聊？也沒有必要。那我如果想要一個男朋友，我會希望他做些什麼呢？

「來我家一起煮晚餐吧。」W對小草說。小草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直接約了隔天晚上的時間。

當天他們一起去採買食材，挑了一瓶酒，回到W家料理時，小草才問他怎麼會想要一起煮飯。

「因為我在想什麼事情是我不會找朋友，但是會想要找另一半一起做的，就想到大學的時候曾經想說等到自己有了廚房，要跟男朋友一起煮晚餐。結果有了廚房之後就單身到現在了。」

「其實我一直沒有跟你說，你有些時候真的蠻可愛的。」小草從後面摟著他的腰，在他耳邊說。他突然明白了，這就是之前的小草不會做的事情。

當天吃完飯後他們一邊喝著酒，一邊聊著自己之前的戀愛經驗，以及之前到底對愛情或關係有怎樣的想像。小草說，他是在大學時期便知道自己沒有想要待在一對一關係中，便開始練習如何在不同關係中周旋；怎樣專注於與眼前的人親密相處，分開後又把部分自由還給對方也還給自己。

當天晚上，兩人溫和地做愛，結束後躺在一起。W突然有一種很久沒有出現的安心、陪伴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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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總是有意多做點什麼，讓W感覺到關係已經不一樣了。他會小小打情罵俏，碰到好吃的東西會多帶一份給W，或者到他家時便逕自打開冰箱拿酒喝。W也開始思考自己想要被怎麼對待，以及願意為小草做些什麼。

不確定是否是因為小草大自己幾歲，W發現小草能夠理解他、與他靠近的程度大於之前所有的男朋友，以及白月。第一次聽到小草說自己跟其他人上床時，W仍不太適應，但當小草開始跟他描述細節，他也漸漸興奮起來。他自己也嘗試另外約砲，或者跟小草約人3P，兩人也會看對方調教約來的奴。在他知道這一切沒有影響小草與他的關係後，他便更放得開，去想像自己要的開放式關係會是什麼。兩人仍有幾次因想法不同而有小口角，但都很快地整理、收束自己，不會有過大衝突。

「坦白說你做為男朋友真的蠻不錯的阿。」小草說：「到底之前分手是怎麼回事阿。」

「大概是那時候沒有遇到你吧。」

「這個有點太多了。」小草笑了出來。

他又開始恢復單次約調的頻率，也重新考慮過幾隻可收的選項，但好像就是感覺不太對。

直到小辰出現。這時距離白月解約已經過了一年。